因为下雨火车到达时间晚点。
下车的时候,天都黑透了。
周余杨在月台上等了一下午,这会儿看到他们从车上下来赶忙丢下嘴里的烟头朝着他们跑去,“营长,嫂子。”
沈卫国把手里的包袱放下,朝他要来车钥匙。
告诉他几车厢几号还有什么东西没拿,“你先往下搬,外面风大,我带你嫂子他们先去车上,等下过来。”
“哎。”
林夏至因为有点儿晕车,头昏昏沉沉的不舒服。
两小只一左一右的拉着她的手,生怕她迷瞪的摔倒。
十分钟后。
周余杨合上后车厢,问,“营长,回家属院吗?”
“去你嫂子的店里。”
沈卫国坐在后排把病恹恹的林夏至搂在怀里。
车行至半路压到一个小石头,颠簸了些。
林夏至眉头一皱,沈卫国立马对着前面的周余杨说,“开车慢点儿,稳当些。”
从火车站到县城里林夏至的裁缝店有四十来分钟的路程。
快八点时,终于到了。
沈卫国从她的包里摸出来钥匙打开了门,
周余杨帮着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
看着安置好老婆孩子的沈卫国,关心的问,“营长,嫂子没事儿吧?”
“有点儿晕车,好好休息两天就行了。”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馆子里给你们打包些送过来。”
“弄两道清淡点儿的菜。”
“知道了。”
周余杨的办事能力杠杠的。
二十分钟后抱着几盒热乎的饭菜交到了沈卫国的手里。
“营长,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嗯。改天请你喝酒。”
送走了周余杨,他把大门从里面反锁上。
把饭菜打开招呼两小只过来吃饭,说,“妈妈不舒服,你们两个乖乖的吃饭,一会儿爸爸照顾你们洗漱,不许闹妈妈知道吗?”
两小只抬头看老父亲,想起在火车上的事儿。
那眼神仿佛在说,‘爹啊,你才是那个不省心的吧。’
吃完饭,沈卫国便去厨房烧水。
先是照顾两小只洗漱,收拾干净了给放到床的里侧。
接着给睡过去林夏至擦脸擦手。
要不是有两个小电灯泡在,他得给她剥光了里里外外的好好洗洗。
忙完这一切的时候,两小只坐在床上打哈欠。
大安耷拉着眼皮喊他,“爸爸,碎觉觉……”
“你们两个往里面躺躺。”沈卫国对两小只挥挥手,“给爸爸留点儿地方。”
两小只听话的往里挪了挪,窝在妈妈的身边睡了过去。
沈卫国搂着老婆,为了不掉下床紧紧地贴着她。
床太小了,挤是挤了点。
不过,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在一起,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林夏至一觉睡到自然醒。
日上三竿了才起来。
晕车带来的不适,因为这一觉也去了七七八八。
外面阳光正好,两小只正在围在爸爸身边帮忙扫院子里的落叶。
听见妈妈伸懒腰的声音,扭头朝着门口望去。
丢下抓着的蛇皮袋朝着妈妈跑去,抱着她的腿开始嘘寒问暖,“妈妈,你醒了。”
“睡得好不好?头还疼不疼了?饿不饿,厨房有爸爸买的早饭……”
沈卫国见这小家伙把自己活儿抢了,郁闷的把扫帚靠在墙上。
过去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没发热。
放下心来说,“去洗漱吧,我把早饭给你热热。”
两小只拉着妈妈来到厨房门口的水盆架子边。
吃饭时,林夏至脑子才清明了起来。
看向系着围裙忙前忙后的他,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他反问道,“我不在这儿在哪儿?”
话说着,坐下来在用手在桌子上滚鸡蛋。
一边给她剥鸡蛋一边说,“妈给咱们带来的东西,我拿出来分了类,一会儿你看都归置搁在哪儿。”
她注意到院子里晾衣绳的衣服,随口一问,“衣服都是你洗的?”
“除了我还有谁?”某人骄傲的像一只花孔雀,“林夏至,有我这个田螺小伙子,你就偷着乐吧。”
把剥好的鸡蛋放到她碗里,叮嘱道,“赶紧吃,现在天凉了,饭冷的快。”
随后站起来把围裙解下,“我去市场买俩炉子,一个放在屋里取暖,一个放在前面店里。”
“等等,炉子能定做吗?”
“应该可以吧……”他不确定的说。
“你去问问人家,要是可以我想自己出图纸让他们定做。”
“行,我去问问。”他看向两小只,“你们两个跟爸爸一起去还是跟妈妈在家?”
小宁儿搂着妈妈的脖子不撒手,大安举起小手,“爸爸,我想跟你去!”
拉着儿子的手要往外走,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对她说,“你们娘俩儿在家锁好门,中午想吃什么菜我从外面买了带回来。”
“买一斤五花肉吧。”
等他们爷俩儿走后,林夏至回屋里把被褥抱出来晒了晒。
将近一个月不在家了,被褥都潮了。
想到沈卫国可能赖在这里不走,于是就把旁边的一间房收拾出来给他睡。
当然,他不会那么老实的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
总是趁林夏至不注意的时候偷摸去忽悠两个孩子,让他们两个离开妈妈自己睡!
这天过后,连着下了三四天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
身上的衣服也换上了棉装。
雨一结束,林夏至也打开门开始做生意了。
江聿明依旧是骑着他的小三轮在街上送货,看见裁缝铺开门立马刹了车往店里去。
“姐,你可算开门了,这阵子去哪儿了?”
“回了趟老家。”
“双胞胎呢?”
他在店里四处的寻找两小只的身影。
林夏至擦着玻璃柜台,回答道,“他爸爸带着去公园玩儿了。”
他倚在柜台上,问,“姐,深市那边服装市场出了不少的新货,浩哥的意思是从那边倒一批来卖。再过几个月就过年了,你这店正好可以卖一些成衣,这样也不耽误你搞定制还能赚成衣的钱。你要是去的话,我去跟浩哥言语一声。”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夏至把这事儿在饭桌上说了。
沈卫国当时并没有说什么,晚上等孩子睡了他开始发表意见。
两人来到院子里,他一脸不悦的说,“你不能去。”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
沈卫国哑了一下,总不能说他看不得她跟别的男人走的近吧。
撇过头没道理的说,“总之就是不能去,我不同意。”
“你同不同意跟我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我是你男人!”
他吼出‘我是你男人’这五个字。
林夏至哂笑。
“你脑子里的水还没倒干净呢?”无情的甩开他的手,“你能不能摆清自己的位置?我们离婚了,我做什么跟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