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要是去凡人战场,还需要放屁?”
蔓语薇闻言,立马大声开口。
酒精与社死双重作用下,这女子言行开始奔放起来,颇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
“额...你洗你的,我不打扰了!”
苏行琅立马接过话茬,不愿再在这件事上纠缠,别人女孩子脸皮薄,好面。
“还有你,算不算个男人?”
蔓语薇越说越气,越说越来劲,一身湿透露出上半身,一指苏行琅。
“好的姐妹,你说啥是啥!”
苏行琅听着身后哗啦啦的水花声,头都不敢回,只得插科打诨一句。
“你...”
蔓语薇婀娜多姿的身影在湿透的衣物中若隐若现,奈何无人欣赏,指着苏行琅半天说不出一句。
一阵风吹过,蔓语薇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刚刚也不知是醉酒还是愤怒冲昏了头脑失去理智了。
“呀...”
蔓语薇低头看着自己若隐若现的身子,一声惊呼,立马钻进水里。
过了良久才扭扭捏捏上岸,灵力运转,整个衣物刹那间便被烤干。
刚一上岸,蔓语薇便闻到一股恶臭,她捏着自己的鼻子,心念一动,飞剑犹如挖掘机一般,不停地向着小潭抛沙,一会功夫,就将小潭填平。
蔓语薇旁若无人一般,取出一个小瓶,将其打开倒在手腕处,并起两指细细涂抹,瞬间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她低头嗅了嗅这才满意点了点头。
蔓语薇向着前方的火堆走去,一股从未有过的香气扑鼻而来。
“怎么这么香?”
蔓语薇咽了口唾沫,坐在认真旋转着烤鱼的苏行琅对面,透过火光,隐约看得到他半张脸。
“不是哥们儿吹,当初哥们一条烤鱼,连队的狗闻了都得竖个大拇指!”
苏行琅撕下一块鱼肉,吹了吹,丢入口中,脸上露出惬意之色,满意地点了点头,含糊不清回答她的问题。
“???”
蔓语薇一脸茫然,有些分不清这人在说什么。
“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拿着开整!”
苏行琅豪爽的取下最大那条,一手拿着身旁的瓶瓶罐罐不停地洒在烤鱼之上,完事后递给蔓语薇。
“嘶...真香!”
蔓语薇轻咬一口,说是咬不如说是抿,鱼腹入口即化,软糯香甜,鱼身肉劲道弹牙,咀嚼起来又不费劲。
“满分十分,你打几分?”
苏行琅底气十足,撕下一块鱼肉丢入口中,笑呵呵问道。
“卧...卧槽,饿鬼投胎?”
苏行琅等了一会见没有反应,抬起头看向蔓语薇,只见她不顾形象吃得满嘴流油,半张脸都花了。
“枷锁,幼仙!”
早已按捺不住的二人立马幻化,一左一右各自拿起一条烤鱼就开始啃。
“哎,你大爷,给我干哪来了?我特么都修仙了,还干上流水线了?”
苏行琅眼见烤鱼一条一条减少,脸色一变,三下五除二将手上的烤鱼吃完,又拿起一条一口咬住横在嘴里,急急忙忙跑到快干涸的湖边,拖起长绳将鱼一条一条取下,蹲在那忙碌了起来。
过了许久,四人毫无形象坐在火堆旁,苏行琅与蔓语薇对坐,枷锁和敖幼仙两小只则背靠背交头接耳。
“这么多鱼,吃不完,根本吃不完,太浪费了!”
蔓语薇看着湖边老长一串的鱼儿轻声感叹。
“可不是吗?现在知道钓鱼佬的乐趣了不?我在这钓得好好的,那哥们两剑给我干沉默了!”
苏行琅拿着一根鱼刺当牙签,惬意地剔了剔牙,而后一指远处地上的蒋七礼尸体。
“主人,你不是得了个鼎吗?不如用鼎养鱼?能收多少收多少?”
枷锁反应很快,一转头就对着苏行琅三连问。
苏行琅如梦初醒,一拍大腿。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
说罢,掏出绿色小鼎,放在地上。几人目光看去,绿色小鼎犹如活物一般颤抖个不停。
“滚出来,就问你能不能装?”
枷锁伸出一只小手,整个手掌之上围绕着蓝色闪电,滋滋作响。
绿色小鼎中立马爬出一只寸长小蝎子,挥舞着双螯,犹如人点头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
枷锁犹如审犯人一般,看向小蝎子发问。
“吱吱吱...!”
小蝎子发出耗子一般的叫声,听得苏行琅一愣一愣的。
“主人,它说它没有名字,还请主人赐名!”
枷锁手中雷霆之力消散对着苏行琅开口。
“我本来就是个起名废,你看你这...”
苏行琅挠了挠脑袋,看了看小绿鼎,又看了看枷锁,一脸为难。
“我是枷锁,我排老大,别云那傻子是老二,幼仙是老三,你最晚加入咱们团伙,你老四,听明白没?”
枷锁老气横秋,名字还没起,就先排资论辈了。
“要不然你就叫绿绿?”
苏行琅摸着下巴试探开口。
“你起名还真是废啊!”
蔓语薇闻言有点无奈扶额。
“等会!什么团伙,我们是团队,这是一个集体,绿绿你别听他瞎说!”
苏行琅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瞪了枷锁一眼,而后转头对着小蝎子解释。
“主人,咱们很团结对不对?”
枷锁不乐意了急忙反问。
“对!”
苏行琅有些摸不着头脑,点了点头回答。
“我们是伙伴对不对?”
枷锁看了一眼苏行琅,又看了眼敖幼仙。
“没错!”
苏行琅更是一头雾水,这货想说什么?
“我们既团结,又是伙伴,不是团伙是什么?不管是别云还是幼仙和我都和你有着羁绊,不是吗?”
枷锁耐心解释。
“混蛋,不要小瞧我们的...”
苏行琅下意识说了一句,又止住到嘴的话,有心解释,又无力反驳,只得无奈点点头,任由他说吧。
“既然主人赐名绿绿,那以后就暂时叫他绿绿吧!”
枷锁见苏行琅点头,也顺着他的台阶下,连忙同意了这个称呼。
“吱吱吱!”
小蝎子挥舞着双螯,仿佛在对枷锁说着些什么。
“主人,绿绿说它空间很大,能装下这个湖!”
枷锁闻言大喜,毕竟有了绿绿,以苏行琅的手艺,以后就有口福了,至少实现了烤鱼自由。
“你很能装?”
苏行琅闻言下意识看向小绿鼎,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它已经装起来了!”
枷锁开口补刀,众人皆脸露震惊之色,苏行琅转头,果然已经没有了湖水,连长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空间之力?…!!!”
苏行琅与蔓语薇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开口。
“吱吱吱!”
绿绿略带得意的挥了挥双螯,又急忙爬到小鼎边,用一只螯敲了敲小鼎,再爬到苏行琅脚边用双螯蹭着他的脚。
“绿绿说,它的天赋神通与生俱来,从出生起就懂得运用空间之力,且元婴之下的神识,阵法,都难以察觉!”
枷锁开口解释。
“卧槽,捡到宝了,这不是小偷小摸,啊呸...探查洞府必备神器?绿绿,你能不能说人话?”
苏行琅大喜,两眼放光看向绿绿,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可...以!主...礼物...你!”
绿绿说话并不连贯,好似别云一般,但是比别云好太多,别云只能散发神念,绿绿却能口吐人言。
“这怎么好意思呢?什么礼物?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作为你的主人,你的就是我的,我替你先保管,不会要你的!”
苏行琅激动地搓了搓手,就爱开盲盒。
“小孩子的东西你也要骗!”
蔓语薇闻言狂翻白眼,虽说这鼎确实归他苏行琅,但是他对器灵说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家里长辈骗她红包的样子。
“砰!”
苏行琅后方干涸的湖底,堆起一座小山,苏行琅立马起身,定睛一看,一头黑线看向绿绿。
“呸!蒋天这个禽兽!”
蔓语薇只一眼,立马面红耳赤,脸上带着厌恶之色。
苏行琅则是闻着飘来的淡淡香风,有点凌乱。
“主...不...欢...吗?”
绿绿举起一只大螯人性化的挠了挠几乎看不见的小脑袋。
“绿绿!主人还是个初哥,他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
枷锁看到那由女性贴身衣物堆积而成的小山,淡淡开口。
“谁说的?!别诽谤我!怎么不喜欢,哥喜欢,只是绿绿...这个...咋说呢,哥爱的不是这种...等回了我家乡,有条件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丝...”
苏行琅连忙否认,开玩笑,要是说了以后打击了绿绿的积极性,以后真找到宝物的时候撂挑子咋整。
“绿绿,以后这种就别收集了,以后咱们要收集就收集灵草啊,灵宝啊,灵石啊...带个灵的都收起来!”
苏行琅连忙给绿绿灌输观念,孩子还小,打家劫舍,雁过拔毛的意识要从小培养。
绿绿似懂非懂的晃了晃双螯,苏行琅做梦也没想到,今天一席话,让以后的诸天多了个传闻,被掘墓盗贼与打家劫舍的强盗供奉为祖师爷。
绿帝老祖,上偷诸天,下扫墓地,任你修为通天,遇我绿帝,也得光腚。
这都是后话不谈,蔓语薇越看越愤怒越看越气,有的衣物甚至带有血迹,手中长剑凭空出现。
“你要做什么?”
枷锁与敖幼仙一跃而起,挡在绿绿前面,谨慎看向蔓语薇。
“我不是要打它,绿绿那么可爱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我只是想将这些衣物埋葬,给这些可怜人立个衣冠冢!”
蔓语薇急忙解释,她虽愤怒,却不想激怒这几个人,毕竟每一个都比自己这结丹初期能打。
“我来吧!”
苏行琅也发现了衣物上的一些血迹,轻叹一声,一掌将四周黄沙吹进干涸的湖底,片刻后就将湖面填平。
“谢谢!”
蔓语薇双眼微红,取出一截青灵木立在地上,手中长剑就要在其上刻字。
“且慢!”
苏行琅急忙出声,抬手制止。蔓语薇眼角有泪滑落,面露不解看向他。
“蔓道友,我知你难受,也知你好意!但是总有邪修爱抓游魂,甚至不排除他们会根据血迹去寻找这些苦命女孩的家人,立冢便等于告诉他们,这里埋了许多女孩!”
苏行琅缓缓解释,蔓语薇越听越难受,生前被欺辱,死后还无法立冢安息,这是什么道理?
“哪怕不是抓魂的邪修,也不乏类似蒋天这种收集癖的变态,万一被这种人知晓,反而好心办坏事,所以不如不立,深埋地底,就让她们好好安息吧。”
苏行琅再次轻叹一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多谢前...少侠提醒,是我孟浪了,是我考虑不周!”
蔓语薇擦去脸上泪痕,对着苏行琅深深鞠躬。
苏行琅横移,躲过这一礼。
“只要是个有良心的人,遇到了都会有恻隐之心,这无可厚非的,要是气不顺,人是死得连渣都没了,不过他娃的尸体还算凑合,你要不去砍几剑发泄发泄?”
苏行琅抬手一指,蔓语薇闻言,双眼看向地上已经没了体温的蒋七礼,摇了摇头。
“死者为大,魂已消失,一层臭皮囊,砍他千万剑又能如何?”
蔓语薇喃喃自语,似解释又似说服自己。
“少侠,你知蒋七礼为何会在此追杀我吗?”
蔓语薇眼中露出坚定之色,心中已暗下决定。
“钓鱼的时候断断续续听起来是宝图啥的。”
苏行琅如实相告,不解看向她,等待下文。
“对,没错!传闻我家老祖乃是灵藤所化,修炼成型,所以姓蔓,而灵藤往往攀岩跗壁,所以消息异常灵通,有一灵地被老祖所知。”
蔓语薇走到沙发旁,拎起酒坛猛灌一口娓娓道来。
“老祖本想一探究竟,奈何有一老道在途中早早等候,他问老祖,是想形神俱灭,还是想结一桩家族昌盛万年的机缘!老祖开始自然不予理会,谁知那道人一指之下,老祖渡劫修为犹如纸糊...”
她说到此处,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苏行琅下意识瞄了一眼,又不动声色将视线移开。
苏行琅略带好奇发问:“接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