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竹紧紧地握住了郁安南宽厚而温暖的手掌,指尖在他的掌心写下一个云字。
郁竹:“那沈哥的计划能跟我说说吗?”
坐在桌前的沈琼羽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哪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啊,一切不过是看缘分罢了。我也只能尽快让你们找到机缘,成功突破至神尊九星。”
郁竹皱了皱眉,“不告诉云起吗?”
沈琼羽端起桌上的茶壶,优雅地给自己斟了一杯微凉的茶。他先是低头轻嗅了一下茶香,然后才缓缓抬头看向门口,目光深邃而悠长。
片刻后,他似笑非笑地回答道:“不管我告不告诉他……以他的本事,难道还会不知道吗?”
郁竹无奈地叹了口气,默默地拉起郁安南的手,两人一同离开了这个略显压抑的房间。
就在他们刚刚踏出房门没多久,一道身影宛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内。
来者正是谢云起,只见他步伐稳健,面色平静如水,丝毫看不出半点怒意。他静静地走到门前,伸手轻轻合上了房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随后,他转过身来,在与沈琼羽三步之遥时停住了脚步,整个房间内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气氛。
“心魔?”
沈琼羽一脸疑惑地看向身材高挑的谢云起,只见他沉默不语,眼神闪烁不定,显然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沈琼羽缓缓站起身来,走完了剩下的三步,来到了谢云起的面前。
他轻轻地将头靠在了谢云起宽厚的胸膛前,感受着他温暖的心跳声,轻声说道:“崽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你懂吗?”
谢云起的身体微微一颤,声音有些发颤地回应道:“我不懂,也不想懂。”他紧紧咬着嘴唇,似乎想要压抑住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
沈琼羽伸出手,温柔地握住了谢云起略显冰凉的手,抬起头,目光如水般凝视着他那双深邃而又迷茫的眼眸,柔声问道:“崽崽,还记得那场六界浩劫吗?”
听到这句话,谢云起不禁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地点点头,喃喃自语道:“记得……可是,那不是已经成为遥远的过去了吗?”
沈琼羽轻轻摇了摇头,俊美的脸庞上流露出一抹忧虑之色,“没有过去,这十万年来,天象大乱,星辰移位,日月无光。若不是我一直用神力苦苦遮掩,恐怕早已引发六界大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到这里,沈琼羽顿了顿,接着说道:“明明我们同为至尊,修为本应相差无几。若是处于我的强盛时期,哪怕我自断一尾,他也休想影响我记忆分毫。然而……在下界之前,我耗费了一半的心头血去施展预言之术。
最终得到的结果却是——至尊归位,六界大乱,生灵涂炭,唯有神狐临世,以其十尾拯救苍生于水火之中。”
谢云起的眼眶瞬间泛红,他瞪大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缓缓地低下头,目光直直地盯着沈琼羽,声音颤抖着质问道:“难道哥哥会再一次抛下我,毫不犹豫地跑去拯救这六界吗?”
听到这话,沈琼羽心中一痛,连忙伸手轻轻抚摸着谢云起的脸庞,柔声说道:“我怎么会呢,我的笨崽崽啊,别胡思乱想呀。那六界怎样与我何干?曾经六界对我的那份恩情,崽崽早就已经帮我还清了呀。
崽崽你应该清楚,我的预言从来都不曾出过差错。所以……之所以我可能会选择去拯救六界,其根本原因完全是因为你啊。
只要你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我便绝对不会轻易涉险赴死。至于我安排阿竹他们去继承那些神位,无非就是想让他们拥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力量罢了,这下你能明白了吧?”
谢云起用力地摇了摇头,但其实内心深处多多少少还是明白了一些其中的缘由。紧接着,他像是突然之间变了个人似的,不再纠结于此,反而大大咧咧地嚷嚷起来:“哎呀,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哥哥你和本体解释去吧,我现在只想吃肉!”
看到自家崽崽如此迅速的情绪转变,沈琼羽不禁感到有些惊讶。就在他稍稍愣神的时候,谢云起已经将他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面对这般情形,沈琼羽无奈之下,只好半推半就地应承下来:“只许一次……”
得到允许后的谢云起立刻欢呼雀跃起来,开心地喊道:“好,爱死哥哥了!”
……
翌日清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
沈琼羽悠悠转醒,只觉得腰部一阵酸涩难耐,仿佛被重物碾压过一般。他皱了皱眉,缓缓睁开双眼,入眼便是一张精致可爱的小脸。
“哥哥醒啦?”谢云起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满脸关切地看着他。只见他伸出一只白皙小巧的手,费力地在沈琼羽的腰间轻轻揉捏着。
沈琼羽闷哼一声,算是回应了他。
“对不起哥哥,都是我的错,我没能好好约束心魔,让他伤害到了你。我这就给哥哥揉揉腰,哥哥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嘛?”谢云起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愈发轻柔起来,眼神中满是愧疚和讨好之意。
沈琼羽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少来这套,真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自己的想法?”
听到这话,谢云起的小嘴瞬间撅得老高,嘟囔着说道:“那当然……才不是呢。”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琼羽一把掐住了脸颊。
“唔……”谢云起的脸蛋被捏得变了形,说话也变得含混不清起来,“是了是了,就是想吃肉了嘛……”
沈琼羽见他这副模样,又好气又好笑,松开手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无奈道:“行了,别在这儿耍宝了,快去给我泡杯茶来。”
“嗷好!哥哥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谢云起如蒙大赦般跳下床,一溜烟儿地跑向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