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肯尼迪机场,梁所遇被转运车直接送到停车场。
敲响车窗时,连灿正看米娅发来的消息,一看到梁所遇的脸,笑颜溢出甜蜜,打开车门就要上嘴。
梁所遇等待着她的热情靠近,结果下车后她又一本正经,只拍拍他的手臂,客套起来。
“好久不见,出关够快啊。”
梁所遇看她突然拘束的动作,手掌在她的腰肢用力一收,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强势索吻,把人梏的紧紧的。
连灿沉醉之余让自己抽离,眼神不专心的瞟车尾正帮他装行李的两人,身体往后躲避,拍了几下他的胸膛。
“有人在,别闹。”
梁所遇意犹未尽,无奈看了眼车尾正关后备箱的人,接过连灿手里的美元,把小费递过去。
离开车位往机场外驶去,连灿被右手边男人的视线看的发毛。
她偶尔心虚瞟一下,他靠在副驾驶气定神闲,眼神一刻不移,还朝她笑。
但笑里藏刀,而且一言不发。
直到车里一曲音乐播完陷入片刻安静,旁边的人终于开了口。
“脱衣舞男好看吗?”
连灿脚上一抽,车身跟着抖了抖,没想到他来美第一句话是这。
她清了清嗓子又是摇头又是咂嘴,一脸认真给出差评:“那玩意儿,还真没什么好看的,脸和身材跟你没法比。”
而后一只手离开方向盘,又比划两下,“我就不安利你去看了,你别浪费那时间。”
隔了会儿,一声哂笑从旁边传来。
等连灿再看过去梁所遇人都不见了,视线往下,他已经调了座椅半躺,闭起了眼睛。
她咬着嘴唇目光回到前方,认真当司机。
又伸手关上了车内的音乐,调了暖风风向。
侧方那双幽深的眼睛再次睁开,惬意看着她的侧脸,那小模样,跟开心做坏事后的表情一模一样。
这次连文秦会来美,连灿直接把人拉到梁所遇在附近的房子里。
车停好后,梁所遇慢悠悠睁开眼。
连灿已经取了安全带,正眼巴巴看着他,那眼神,像小孩儿看到冰淇淋般。
“在这儿?”梁所遇懒懒开口。
“什么这儿,到了。”
连灿起身,却被他的手狠狠一拉,她毫无征兆跌进怀抱,腰被他的手制的紧紧的。
“你干嘛!”她脸一下蹿红,抬起头朝外面看了几眼。
梁所遇抚摸她的头发,闻着熟悉的味道充电,他早就想抱这个软软的姑娘了,这拥抱惦记了好久。
他说:“还没洗澡,什么也不干。”
连灿抬起贴近他胸口的脸颊,手摸他的脸,甜甜地:“那可以亲嘴吗。”
梁所遇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把座椅往上调了些,身子随座椅往前,触碰到连灿柔软的唇。
情难自禁,姑娘从驾驶座跨过坐到他腿上,面对面用赤潮般的吻诉说思念。
梁所遇的手指一点一点滑过她颈肩的皮肤,沿着跳动的血脉往下,隔着针织衣料接触柔软。
她身子震颤,目光潋滟,小手迫切想褪去他多余的外衣。
梁所遇的大掌在腰后游移,在靠近连灿大腿根时把人用力往跟前一抬,抱着连灿转移阵地。
到卧室时,梁所遇把她放在床上,赤着脖子吻了又吻,在耳边呢喃:“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连灿还没来得及回话,他又将人抱起身,“算了,我们一起。”
浴室,水雾逐渐缭绕,水滴落在粉润的身上到处都是,一滴滴蜿蜒下落,打在地上的细密水柱似在欢迎、催促。
中途,连灿一度站不住脚步想赖在他身上。
又被无情地翻了个面,手掌只能在光滑水润的瓷砖上掌握平衡。
水滴顺着他的唇往下滑落,也向她贴近。
她被桎梏在他血管凸显的双臂里,不得已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梁…”
她要再说,被人故意加了力道,又掰过下颌从后面吻了上去,把她要说的话堵住。
他放开她,厮磨耳缘,带着惩罚一般,“还看不看那些秀了?”
湿热的气息像是丝绒将人包裹,连灿胸前“L”样式的项链肆意摇摆。
可怜又淋漓的声音在浴室回响,“不看了…”
次日,连灿躺在床上蔫眉耷脸,昨夜云雨把人骨头都快拆了。
洗脸刷牙全让罪魁祸首伺候着在床上完成。
床上的姑娘两颗大眼珠子幽怨无比,看着来来回回忙碌的某人,邪恶道:“梁所遇,如果以后我们分手,也能随时约好不好,你技术太好了。”
梁所遇背着的身子顿了顿,转过来一脸阴翳,虎口握住连灿的脸颊,一捏。
“唔…”
连灿把他的手拍走。
“干嘛你。”
梁所遇一脸严肃:“连灿,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别胡说八道。”
“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话。”他再次强调。
“我开个玩笑嘛。”见他生气,连灿赶紧起身拉着他的手缓和,“这不是夸你吗。”
“我用得着你夸吗。”他闷闷不乐,语气再次郑重,“而且你说的那种可能性不会存在。”
“啊…”连灿瘪下嘴略显失望。
“我想和你结婚。”
“啊?!”床上坐着的人一脸不可置信,吓得往后一缩。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双眼睛却让人不能忽视他说的真实性。
“不是,连灿…”梁所遇一颗热枕的心被她的反应染上一圈霉菌。
他坐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一脸严肃,“你这什么反应,你没想过我们的未来?”
他太严肃了,连灿不得不正视他说的话,抿着嘴,看他的眼睛坦白道:“我当然想过,但你突然这么说我有点没适应。”
“不要有压力,我只是让你知道我现在的想法,并不是要求你跟我进入下一个阶段。”
他握着她的手,眉头有一点点皱,眸子沉静,嘴角偶尔向下,说出的每个字都沉甸甸的。
他认真时就是这样一副表情,连灿此刻更不敢懈怠。
他眸子闪过一丝沮丧,眼尾有些下落,“你总是轻巧地冒出一些消极的词,会让我捉摸不透你的想法,我会伤心,你明白吗?”
“这会让我觉得这段关系里,我们的目标无法达成一致,这可能导致我们慢慢走上两条路。”
连灿心底一阵暖流涌来,他的表情让人有点心疼。
她把梁所遇的手牵起亲了亲,瘪着小嘴摇头,“我不说了,我不知道你想了这么多。”
她盘着腿,一直摩挲他的手指,清亮的眸子望着他,抿着嘴唇好一阵缓缓开口,“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如果这算是爱的话,梁所遇,这一刻我爱你。”
刚刚那颗有些酸涩的心变得滚烫起来,梁所遇睫毛颤动,竟有些哽咽。
捧起她的脸颊,指腹依恋着皮肤,“连灿,这应该由我来说。”
她摇头:“女人也可以先说。”她又无虑地笑着,“你用行动证明就行了。”
他们久久注视彼此。
梁所遇后来回想,这段关系里,他实在没有连灿主动。
第一次亲吻,第一次亲密,连第一次说爱,都是她。
她总是勇敢,不避讳不扭捏,大方的表达需求,无形中主导着所有。
前两种情况,他觉得男人应该尊重女人,她不提,他不冒然。
现在想,这何尝不是一种刻意撇清自己的“君子”之举,在爱里,连对方的需求都看不见,算什么“君子”呢。
关于“我爱你”,他认为说了没意义,不如做些实际的事情。
但似乎又发现,无论说和做,其实又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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