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云来躺在地上,满身都是杜林心脏的污血。
“云来!”云霞和优菈赶来检查云来的伤势,所幸没有什么问题。
“我没事,对了,阿贝多老师呢?我有东西给他。”
阿贝多倚靠在一棵树下,静静地注视着杜林的遗骸,思绪万千。唯一陪伴他的兄弟现在也归于尘土,什么都不剩了。
“老师,我真的能完成您留下的课题,找到世界的真相吗?”阿贝多自言自语。
“老师!”刻晴跑过来找到阿贝多,由于超负荷的使用雷电精力消耗巨大,刻晴双眼布满了血丝。
“是刻晴啊,身体还好吗?好好休息。”
“多谢老师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嘿嘿。”刻晴靠在旁边坐下。“老师,我们刚刚打败的那条大龙它会说话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杜林很久以前是会说话的,不过自它肉身腐烂,陷入癫狂后就没办法说话了,不过倒是可以通过念力和我进行沟通。”阿贝多耐心地对刻晴解释,就像年岁已高的爷爷给自己的乖孙女讲故事一样。
“这样啊,真神奇。”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这世界上不是也有会说人话的丘丘人吗?”阿贝多调侃道。
“我听见了!”云来从树后冒出来坐在阿贝多旁边。
“云来来了啊,这回多亏了你我才能让杜林解脱,谢谢你。”阿贝多向云来致谢。
“阿贝多老师,我从杜林的心脏里找到了一些东西。”云来打开自己的空间裂缝,从里面取出两把剑来。
“这是……”
阿贝多仔细观察这两把单手剑,而剑身蓝色明亮的那一把,阿贝多不清楚这把剑来自何处,但能感受到此乃至纯无垢之物。这把剑即使藏在杜林心脏内,也没有沾染上一滴污血,连尘土都附着于剑上,能净化世间一切的圣洁之剑。
再看另一把,暗紫色的剑身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污浊之力,这和杜林身上那腐败的力量十分相像。阿贝多将剑插入土中,土壤和地面上的植物瞬间腐烂发臭,能玷污世间一切的亵渎之剑。
一把净化,一把侵蚀;一把圣洁,一把亵渎;一把辰砂,一把腐殖。
“毕竟是从您的弟弟心脏里拿出来的,还是交给您保管吧。”云来挠头。
“是吗……谢谢你,云来。”
“杜林的心脏中的……”
阿贝多收起双剑。
“对了,阿贝多老师,在对抗杜林的时候我听到它说话了耶。”
“对对!我也听到了。”刻晴刚想起自己是来找阿贝多说这件事的。
“什么?你们两个都听见什么了?”
“那条大龙先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怪声,唯一一句能听懂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云来摇头,“它说什么什么…发霉起司。”
显然云来是记错了。
我没听见这句啊,杜林给我传递的信息里倒是有一个词是我听不懂的。等等,难道说……
“什么发霉起司啊,我听到的和你就不一样,我感觉像是个人名,不过发音很奇怪,不知道是哪国语言,但就是能听懂,好像叫……法……法涅斯?”刻晴把自己听到的念出来。
当刻晴说完最后一个读音时,瞬间狂风大作,一道风之屏障瞬间笼罩了整个蒙德。进而整个世界变成了灰色。
时间,被停止了。
“怎么回事?”阿贝多不解,之前在遗迹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但这次阿贝多并没有被定住。
一阵狂风袭来,一位生有白色翅膀的俊美少年来到三面前,少年神色凝重。
“温迪你怎么穿成这样啊。”云来一眼就认出了神装温迪。
“巴巴托斯……”阿贝多震惊,温迪以这种形态,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
蒙德的天空之上张开了一个巨大的红色裂缝。不,那不是裂缝,那是一个猩红色的巨大眼睛。祂的四周又张开了无数小的如眷属一般的眼睛,毫无规律地眨着,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全都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上的三人。
“待会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待在我身后!祂来了。”温迪警告着三人。
云来和刻晴呆呆地愣在原地,阿贝多将他们两个护住,他也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景象。不,等等,见过的啊。坎瑞亚覆灭时候看到的就是漫天的眼睛和满地的绝望!
在那个巨大眼睛的瞳孔中走出了一个白发“女人”,祂身后黑色的立方体也随之扩大体积。
阿贝多察觉到了什么,那不祥的立方体和控制杜林的力量十分相似,这就是控制杜林的幕后主使吗?
阿贝多拿出双剑准备和天上的家伙掰掰手腕,但却被巴巴托斯拦住。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祂不是现在的你们能对付的。”温迪提醒阿贝多收手。
“温……风神大人,那是什么……”云来声音颤抖,显然是被吓到了。
“天理的维系者——阿斯莫德。”温迪毫无感情地回答云来。
“放心,我的朋友暂停了时间,祂无法探测到你们。”
“你的朋友……”
云来和刻晴被替换的眼球突然发生变化,两颗眼球发出光芒,待光芒散去,一位手持沙漏的陌生神明飘在二人头顶。
这是……雪山遗迹中壁画上的神明。不过好像只有云来和刻晴能看见祂。
“……”天空之上的阿斯莫徳,不耐烦地发出呢喃,似乎是在质问着巴巴托斯什么,可能是由于没有发现要找的目标而困惑。
巴巴托斯向着天空行礼,“伟大的维系者,这里没有您想要找的事物,请莫要毁掉自由的国度。”
显然天空中那高傲的神明并不理会巴巴托斯。
“若您执意,那我便以命搏之。”巴巴托斯做出战斗架势,“还请您遵守天空岛与提瓦特之间的规则。”
阿斯莫德周身黑色的立方体快速蠕动,似乎对温迪的答复很不满意。
二人僵持之际,突然远处金光浮现,一位高大端庄的成年男人出现。
男人背着手,慢悠悠地散步到云来和刻晴跟前,仔细观察一阵,随后又转身看向阿斯莫德,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仿佛闲游一般。
“尊贵的维系者。”男人开口,“请你遵守天理的契约,否则,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璃月的岩之神摩拉克斯,无相杀伐的武神,祂撕裂了静止的时间来到此处与维系者展开谈判。
“下来坐坐怎么样?”摩拉克斯释放威压,强大的重力场作用到阿斯莫德身上,这种力量甚至能够扭曲周围的空间。天空中的眼睛消散,只剩下最大的那个。
阿斯莫德满脸不悦,但祂还是选择暂避锋芒。一来原初之神定下的法则不可违背;二来自己并不想风岩二神为敌,而且阿斯莫德感觉得到,周围的温度在迅速下降,北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阿斯莫德退回瞳孔中,但临走时却将一颗天钉抛下。
“你什么意思!”巴巴托斯大怒。
天钉正在极速下坠,摩拉克斯准备迎击但却被巴巴托斯拦下。
“你别出手!这里是蒙德,是我的地盘,不归你管。”温迪双手合身前,“我来打碎它。”
巴巴多斯催动风元素,身体也发生巨大变化。祂的后背和翅膀上竟然长出了无数的管类乐器,巴巴托斯用上面的孔洞将气体吸入身体中,乐器们发出音律。曾经的风神演奏的音乐美妙动听,而现在巴巴托斯身上的乐器则是发出狂乱而令人作呕的诡异声音。
蓄力完成,巴巴托斯对着天钉释放出一道强烈的冲击波,狂风的力量将那颗钉子轰碎。
终于,结束了。
时间开始流动,云来和刻晴将注意力转向那个一直不出声的陌生神明,阿贝多则是与风岩二神对峙。
虚脱的巴巴托斯坐在地上变成了温迪的模样,“介绍一下,这位是伊斯塔露,小阿贝多应该看不见吧,咳咳……”
“是那位雪山古国的神明吗?”阿贝多盘问,温迪点头。
伊斯塔露向云来和刻晴二人行礼,祂目光柔和,像看见了两位阔别多年的老友一般。
“二位,初次见面。我是时之执政伊斯塔露,刚刚静止时间消耗了我太多神力,我可能不久就要再次陷入沉睡……”
“哇,阿晴!你看,这位神明没穿鞋耶。”云来的关注点一如既往的奇葩。
“……”刻晴无语。
而伊斯塔露则是被云来这句话弄得害羞起来,这个小家伙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云来想要伸手去触碰这位神明,而伊斯塔露也缓缓落下,同时伸出手,让云来能够得着自己。但是云来竟然转而抱住了伊斯塔露的玉足。
云来的骚操作,让伊斯塔露满脸通红,不过祂并没有排斥云来就是了。没想到云来竟是个足控。
“嘿嘿,神明的脚脚……嘿嘿……”
云来满脸猥琐地贱笑着,一旁的风神岩神都给看懵逼了,活这么大都没见过这种奇葩。
但是伊斯塔露并没有反抗云来这没礼貌的行为,却用手温柔地抚摸着云来那一头白发和两只长耳朵,还是那么惹人喜爱啊。
“下来吧你!”
云来使劲将伊斯塔露拽下来,随即刻晴也跳起来一手抓住伊斯塔露的头将其按在地上,一手将剑架在祂的脖子上。阿贝多则是挡住风岩二神,尽管他无法看见和感知到那位控制时间的神,但是看云来的反应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当云来抱住伊斯塔露的双脚时,便确认了自己是可以碰到这个阿飘的,可以接触就意味着有攻击手段,加之祂看起来十分虚弱,抓住祂是最优解。刻晴同样也是这么想的。
“好聪明啊,你们两个。”伊斯塔露对于二人的默契配合十分欣慰。
“快把我们两个的眼睛复原!”刻晴大喊。显然她意识到了这一系列的事件都与祂有关。
“很抱歉,这两颗眼睛本来就是你们的,我只是寄宿在上面的碎片而已。”
“那你给我滚。”云来不耐烦地驱赶祂。
“不要。”伊斯塔露果断拒绝。
“好了,不要闹了,说正事吧。”温迪打断他们。
“天理的维系者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因为眼睛,而是因为你们两个”温迪对云来和刻晴解释。
“什么意思?我们两个只是普通人啊?”云来不解。
“也就是说所谓种子并非指的是眼睛而是云来和刻晴?”阿贝多询问。
“没错。”温迪回答,“如今的伊斯塔露只是碎片的部分力量罢了。”
“如今的天理早已不是之前的天理,祂陷入癫狂,而你们两个是天理手上的未知数。你们两个身负反抗的重任,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摩拉克斯回答。
“帝君……”
“你们什么意思!”阿贝多听不下去了,“让这两个孩子去对抗天上的家伙吗?你们这帮子神是干什么吃的!”
“抱歉,小阿贝多,但是他们两个生来便是如此命运,他们一定会踏上征途去揭示这个世界的真相,不管什么原因。”
温迪接着补充:“他们两个天生无法使用传送锚点,就是为了防止被天理发现,如今天理依然在沉睡,待祂醒来,提瓦特恐怕会完全被世界之外的力量所吞噬。我们被规则束缚,无法反抗。”
“那也不能……”
“好耶!”云来打断了阿贝多的话,“虽然不知道怎么个事,但是听上去真有意思。”
“阿晴,我们又要开始冒险了。”
“云来冒险团,出动!”刻晴也兴奋地跟着大喊。
“云来,刻晴,听我说,这可不是在开玩笑,太危险了。”
“阿贝多老师,你从小就告诉我提瓦特并非童话世界,这里充斥着残酷。但是我们想成为的是冒险家,这是我的梦想。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冒险家,总要有人走在前面去开拓,即使前方是星辰亦或是深渊。我只是想活出真正骄傲的样子,所以请相信我。”
阿贝多不语,他从云来身上看到的光,正是莱茵多特老师提到的那媲美黄金的精神之光。没想自己活了这么久了竟然有被丘丘人教育的一天。阿贝多点头肯定了云来。
“这份委托我接下了。”云来给出答复。
“谢谢你,云来。”温迪向云来行礼。
“你们两个现在还太弱,再多努力几年吧。”伊斯塔露开口说话,“等你们有能力出发冒险时,我会指引你们。那么现在,该说再见了。我真的很高兴能见到你们。”伊斯塔露消散在了空中,陷入了沉睡。
这些天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梦一般迷离。
“对了云来,你想成为一名冒险家对吧。”阿贝多微笑询问。
“没错!我还是云来冒险团的队长!”
“我是副队长!”刻晴也跟着起哄。
“那我可以加入吗?”阿贝多问道。
“诶?”
“真的吗?”云来和刻晴很是激动。
“毕竟我也想看看这世界的真相,这也是老师和杜林的愿望。”
“云来冒险团的第二位正式成员,阿贝多老师!”自己的冒险梦能够得到阿贝多老师的肯定,云来很是高兴。
“刻晴,请跟我一同返回璃月吧,你的父母很担心你。”摩拉克斯开口。
刻晴点头。
“云来,刚才那个阿飘也说了,我们还太弱。所以等你变强了拿到冒险家的资格证后,别忘了来找我。”刻晴拍了拍自己好兄弟云来的肩膀。
就这样,刻晴跟随摩拉克斯一同返回了璃月,而云来则继续着变强的修行之路。
数年后
一位年轻的身穿冒险家协会制服的丘丘人和一位炼金术士踏上了征途。
“云来冒险团,出发!目标,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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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