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克罗瓦!!!你把我短裤晾哪儿去了!”
芙宁娜的叫喊声让灰河区内又多了一份喧闹。如今的云来与芙宁娜已经完全适应了灰河区的生活。老实说这比他们两个之前的生活还要安稳许多。
芙宁娜与云来变成了灰河区人尽皆知的人物。克罗瓦生性好斗,性格古怪,调皮爱搞恶作剧;克拉拉则是一个稳重靠谱但歇斯底里的可爱女孩。
因此,二人也没少受到其他人的调侃。“克拉拉小姐,今天克罗瓦又没在吃饭前赶回来啊!”街坊邻居调侃着。
云来从外面回来,云来手里还拿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掰下来的带有液压表的钢管子。就像没有男人能够拒绝一根又长又直的棍子一样,云来也无法拒绝一根趁手的钢管。
假装很有文学素养的布莱恩给这根管子取名为“灰河渡手”。
可云来不乐意,非要把那破钢管子叫什么“如意金箍棒”,偶尔还自称自己是什么“天命人”。
“嘿!俺乃齐天大圣!吃俺一棒!”云来大喊。
“我说云来,你就非得这样吗?”布莱恩有些懊恼,因为每次云来都会把他当筋斗云踩着他到处乱飞。
这里的居民已经习惯了这条袖珍版黄金王兽的存在,起初大家确实害怕他。不过好在狗子会说人话,和居民多交流交流,一来二去也就熟识了。
“拜托,今天可是8月20号欸。”云来耸耸肩,“再说了布莱恩,你难道不喜欢孙大圣吗?”
“怎么会,当然喜欢。”
“那就陪我玩。”
云来又开始玩他的角色扮演,拿着这根破钢管在灰河区到处敲敲打打。灰河区大多数墙壁都是铁皮,或者满是管道,被云来敲得叮咣响。
云来这种扰民行为起初很让灰河区的其他居民们反感,经常有人去找芙宁娜告状。
不过不知道是谁散播的谣言说云来是个智障,大家便从厌恶转变为了关爱和同情。
“可怜的孩子,是不是因为这次的灾难让他受到了什么刺激。”喜欢八卦的大爷大妈们这样议论,所以他们找到芙宁娜想问个清楚。
而芙宁娜给出的回答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
“是先天的?哎呦,人家本来就傻还赶上了这样的大灾,真是不幸,水神大人,请您保佑这个可怜的孩子吧。”
完球,误会更大了。
云来和芙宁娜都是有经济收入的,甚至狗子也有。
住在地面上的大老爷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些廉价劳动力,灰河区会发放救济食物,当然想要挣更多摩拉就要去工作。云来和布莱恩的工作是到枫丹城外帮忙运货。一天下来累死累活差不多能赚个100摩拉。云来和布莱恩会在工作后剩下的时间继续去玩角色扮演。
挣摩拉并不是云来的主要目的,云来经常还会偷拿一些材料去野外,然后送给那些已经失去家园的丘丘人们,帮他们重建部落,或者引导他们到安全的地方去。
芙宁娜会留下和杜林打理家里的东西,或者去枫丹的街道上唱歌演戏赚钱。
芙宁娜姿色动人,但也不必担心有哪个贵族会对她图谋不轨,以芙宁娜的实力,哪怕是处刑者都要在行动前掂量掂量自己能活下来的概率有几成。
傍晚,云来回到了住所。看见芙宁娜闷闷不乐地趴在那张不稳当的破桌子上。
“怎么啦,今天没人听你唱歌吗?”云来好奇地坐在旁边问道。
“有……但是有人抢我的饭碗!”芙宁娜气鼓鼓的,眼里还转着泪。
“还有人比你还会唱?别逗了,你不是号称技术甩他们五百年吗?”云来调侃。
“你还开玩笑!”芙宁娜生气地背过脸去。
“总之他就是抢我饭碗!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仗着自己去过的地方多,仗着自己有异国情调,而且他还非要在我旁边演出!大家都去听他吟诗了,没人看我……”芙宁娜嘟起嘴。
“想想我就来气!那个可恶的吟游诗人!绿不拉几的家伙!我瞪他他就会在那儿诶嘿诶嘿诶嘿。”芙宁娜继续发牢骚。
“吟游诗人……绿不拉几的……那家伙是不是个弹风琴的……”云来问。
“对啊。”
“呵,没事儿,他过两天就会走了,不会跟你抢饭碗的。”
“走?那他要去哪里演唱?”芙宁娜问道。
“去悲伤的地方。”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带来一丝温暖和希望。微风轻轻拂过灰河区。就在这时,一阵悠扬而美妙的琴声从远处传来,如同天籁之音般回荡在整个区域。人们纷纷走出家门,追寻着这动听的音乐声。
很快,他们发现了那位身着绿衣裳的吟游诗人正坐在街角,专注地弹奏着手中的风琴。他的手指灵动地跳跃在琴弦上,周围的人们渐渐聚集过来,静静地聆听着他的演奏。
随着音乐的流淌,人们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那些曾经遭受过苦难和痛苦的心灵,此刻似乎找到了一丝慰藉。音乐的力量让他们忘却了烦恼和忧虑,沉浸在美好的旋律之中。
云来和芙宁娜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云来,我在华丽的剧院中表演了无数次,只有高贵之人才能够欣赏,我的演出一票难求,我曾经也立于顶点……”芙宁娜继续说着。
“但你输了不是吗,你输给了一个吟游诗人。”云来说道。
“没错,云来,我输了,我到现在才意识到,那剧院,那舞台,既是我的王座,亦是我的囚笼。在我和你相遇之前,在我还是水神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真正看过世间。”芙宁娜说着,随后走到那位吟游诗人旁,与他一同演唱。
“至少你现在还没输的彻底。”云来笑着说。
“笼中傀儡的喑哑怎可与这拂去悲伤的仙乐相比。”芙宁娜说道。
“谢谢你,云来,谢谢你成为冲破牢笼的自由之风。”
吟游诗人微笑着注视着二人。
“对了,芙宁娜,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在你身边演出吗?”云来突然说道。
“为什么?”
“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没有第一时间来灰河区而是去你那里单纯是因为喝酒又把自己喝穷了准备挣酒钱,而你卖唱的地方刚好有钱的人在那儿扎堆。”
“什么?就这么简单?那我刚才的感悟算什么?”
“谁知道你刚刚说一大堆不知所谓的话干嘛,我还以为你受什么刺激了呢。”云来说道。
芙宁娜转头看向那位吟游诗人,回应她的只是一句“诶嘿~”
“……我tm……你还我的感动啊混蛋!”
毕竟能和云来玩到一起的,能是什么正常玩意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