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这就是一个绝对的秘密。
永远不会被别人知道。
可是季火旺,他竟然知道!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雪妃想不通,怎么也想不出这么一个和自己没有任何交集的侯府嫡子,竟然会知晓自己最隐秘的事。
“啊……我……说,我……说……”剧痛肆虐,如同一把锯子狠狠地割裂着她的脑骨,老嬷嬷痛得几乎不能呼吸,声嘶力竭地叫着。
侍卫停手,但撕裂般的剧痛并没有停止,老嬷嬷四肢发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头顶的血流了她一脸,她眼神无力,艰难地开口:“娘娘……写给……太子……殿下……的信……”
“你胡说,你胡说!”雪妃瞬间大吼大叫:“陛下,这个狗奴才是被痛怕了,才会胡说八道,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臣妾心里只有陛下,怎么可能给太子殿下写信……”
皇后本来并不信,但此刻听得老嬷嬷的话,整个人一下子愣住。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雪妃。
这个一进宫来,就特意讨好自己,和自己相处得像亲姐妹一样的女人,竟然真的暗恋自己的儿子。
所以,雪妃这么长时间的刻意讨好,推心置腹的相处,并不是要求陛下的宠幸和后宫的地位,而是为自己的儿子太子而来!
皇后一把抓住自己的胸口,完全接受不了曾经那么好的一个姐妹,给足了她关心和关爱,竟然带着目的。
皇帝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一丁点的耐心了,直接问雪妃:“你现在把解药拿出来,朕可以饶你一命。”
“什么解药?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不知道什么毒药,更没有解药。”
“行,还嘴硬!”皇帝一个手势,刚刚替老嬷嬷扒头皮的侍卫持刀过来。
看着那带血的刀离自己越来越近,雪妃吓得面如土色,整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不要,不要,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西凉国的公主……”
可她说这些根本无用,她的头被人强制按着,无法动弹。
她眼睁睁看着带血的刀子从眼前掠过,落在了她的额头处。
刀子的冰凉触感,让她浑身禁不住地颤抖。
“我给,我给……”还不等侍卫划开她额上的肌肤,雪妃已经吓怂,急急忙忙地喊道。
侍卫回头看了一眼陛下,皇帝脸色黑沉得可怕。
他挥了挥手,侍卫停下手里的动作。
“陛下,解药就在我的枕头里,是一个香包。”雪妃忙说道。
她话音落,立刻就有侍卫重新再回雪妃的雪暖宫搜寻。
这次知道了确切的地方,侍卫找到了雪妃的木头所制的颈枕。
把枕头破开,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带着异常香味的香包。
侍卫立刻带着这个香包回去复命。
在等侍卫找来解药的这段时间,皇帝身体吃力,来到了皇后的殿中。
皇上心头一片凄凉,更觉得心疼。
他一个父亲,竟然不知道自己儿子被人下了毒。
是他给太子招来的雪妃这个祸害。
当初太子本就不同意两国联姻,不同意休战,是他这个皇帝,顾及到大夏与西凉连年交战,边疆百姓苦不堪言,再加上还有北疆国的虎视眈眈,所以同意两国和亲,平息战乱。
不该的,不该为了一时的安稳,就否了太子要一统天下的决心。
皇上后悔极了,现在他只希望雪妃藏着的解药,能够让太子恢复正常。
此刻皇后心头也是纷乱复杂,后悔,痛恨,交织在一起。
只有太子殿下,平静的像此事根本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般。
他坐在椅子上,淡定的品着茶水。
季火旺看了看淡定的太子,又看看像是把焦虑心思全写在脸上的皇上和皇后。
【统子,你看,皇上和皇后才像是正常的为人父母,都快急坏了。可太子,死猪不怕开水烫吗?丝毫不在意。】
【太子可能本就对这方面无欲无求,下没下药,对他没任何影响。】
【不对啊,没影响,他为什么要当众承认?他不是也想要解药吗?】
【可能太子只是不想让雪妃这种祸害奸计得逞。】系统一本正经地分析。
太子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的确,他对这方面本就不好奇,不感兴趣,下没下药,无任何影响。
他之所以会当众承认,只是不想让季火旺被雪妃冤枉而己。
就当是还了昨夜他被自己折磨的苦吧!
季火旺不知道太子心中所想,顶着红肿的脸再次朝太子看去。
眼里夹杂着几分好奇,几分怜惜,可能觉得堂堂太子,也很是可怜。
注意到有一道视线正盯着自己看,太子慢悠悠地放下茶杯,漫不经心地朝视线的主人看来。
两人视线一下子撞上。
季火旺心头没来由地猛地一跳,像是触电了一般。
她僵了僵,随后扯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但笑容又立即僵住,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能笑?
岂不是让太子以为自己是在幸灾乐祸?
她尴尬地收起自己的表情,默默地移开视线,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季火旺的这番小动作落在太子的眼里,却是另一番理解。
这小子的脸,是被打到了脸上的某个经络吗?
竟然连笑也笑不全了?
太子看似平静无波的黑眸里,突地蓄起了凌厉的旋涡。
“太医!”太子出声,声线阴戾。
候在一旁的太医立刻上前躬身:“微臣在。”
“替季大人看看他的脸。”
高座上的皇帝这时才想起来,季大人的脸被打了,现在正红肿着。
他一时心急,只顾着担心自家太子了,却忘了季火旺这个大恩人!
“快,替季大人治脸伤。”皇帝也立刻重视道。
一时间,皇帝和太子都如此关心她脸上的伤势,季火旺受若惊。
【统子,我收回以前对大老板和小老板的批判,这两人,知恩图报,在自身绝望的情况下,还不忘我这个在雪妃各种凌.辱之下,帮他们揭开雪妃真面目的聪慧多能的打工人。】
【不过我现在真正痛的地方还真不是我的脸,而是我的屁屁。】
系统心疼坏了:【宿主现在还这么痛吗?要不要让太医一起看看?】
【这种私密地方哪能让大夫看,算了,我且忍一忍吧!】
听得此心声的太子,不动声色地端起了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又一口。
自己真的就那么暴力吗?
让季火旺这小子都快身残了?
这让太子由一开始的厌恶,渐渐地自责起来。
要是真伤得很重,是得看大夫才行,可是这一看大夫……
皇上本来心情就很崩溃,此刻被季火旺这心声给弄得完全是千疮百孔。
儿子被下毒,无能了。
昨天阴差阳错地被皇后下药,终于可以了,却不是和女人,而是季火旺这个男人!
而且还把季火旺给弄残了,现在还在吵痛!
啊啊啊啊啊啊……
他这个皇帝父亲该怎么办?
没法安抚太子,也没法安抚季火旺。
两个人都是受害者!
侍卫此时匆匆地把香包拿进来,恭敬的奉给陛下。
【统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解药吗?】季火旺好奇地看着陛下手中的那个粉色的香包。
【这个只是能暂时缓解,也算是解药吧!】
【什么意思?什么叫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