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筐不要了?”
宁婉怔怔的看着他,眼中有疑惑。
纪珩快速解释,生怕她误会:“我不是嫌弃,是我明天要回去,车里装不下这么大的竹筐。”
纪珩边说着,边打开了房门。
“先进来。”
宁婉目光落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又看了看自己灰扑扑的鞋,她略显尴尬地笑道:“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她不想弄脏了地面,给他添麻烦。
女人小心翼翼的样子,让纪珩心里发涩,大掌拽着她的胳膊,使了巧劲,把她拉进来。
宁婉被吓了一跳,好在纪珩马上放开了手。
“冒犯了,我没那么讲究,吃了你…们的桃子,总得请你喝杯水吧。”
宁婉又岂会不知他是好意,连忙道了声谢谢。
门没有关,纪珩想让宁婉放心,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她歇一会儿。
纪珩给宁婉拿了瓶果汁,让她随便转转,他把桃子带去了厨房腾地儿。
室内光线通透,客厅东侧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如同画框,框内视野辽阔,一望无际,好似伸手可触。
宁婉站在窗前,不知为何,眼睛有些酸涩。
腾完桃子的纪珩,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女人,瘦削的背影是如此单薄,娇小的身躯透出一股孤寂和凄美。
他心中莫名一紧,快步走上前,柔声问:“好看吗?”
宁婉微微颔首,纪珩接着说:“坐下来休息会儿吧。”
“不用了,纪先生,我不累,我回……”
话未说完,传来一阵敲门声。经过允许后,工作人员进来了,是来送甜点的,是纪珩特意点的,有草莓云端、椰香蜜语和蓝莓芝士恋等。
他想着,女人都喜好甜食,麻烦了宁婉来这一趟,请她吃点儿好吃的,一点不为过,很是应当。
“来,尝尝看,都是这里的特色甜点。”纪珩示意宁婉坐下。
精致的甜点摆在眼前,那模样简直巧夺天工,一看就价格不菲,宁婉怎么好意思呢,她连忙提出离开,
“怎么,难道我会吃人吗?”清俊的眉宇一冷,多了几分盛气凌人的气势,浑身上下透着“不好惹”三个字。
宁婉咽了咽口水,慌忙解释:“没有,没有。”
“那就坐下!”
无奈之下,宁婉只好拘谨地坐那。纪珩拿起一份甜品,放在她面前。
草莓云端,宛如一朵粉色的云朵,顶端点缀着娇艳欲滴的草莓粒,宛如红宝石般璀璨,奶油细腻如丝,层层堆叠,仿佛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让人舍不得下手。
在纪珩摄人的眼神下,宁婉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瞬间,那细腻绵软的口感与清新的草莓香在口腔中绽放。
“好吃吗?”纪珩面色柔和。
“嗯,很好吃。”宁婉抿了抿唇,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两人就这样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品尝着甜点。
窗外风景如画,室内的气氛温馨而融洽,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很快宁婉就提出告辞:“时间不早了,我就回去了。”
纪珩皱了皱眉,到底是没说请她吃饭的话,那也太冒昧了。
“我送你!”
“不用了,真的不用。”宁婉觉得纪珩真的很客气,也太讲究了。
最终,在纪珩的强硬姿态下,宁婉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似乎是为了安全着想,他的车速很慢,保持着15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足足走了四十分钟。
眼看着快到村口了,宁婉突然开口:“把我放村口就好。”村子里路窄,也不好掉头。
纪珩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他知道今天的自己很奇怪,纪珩想到李青阳……他想,他可能是觉得她可怜吧!
等回到山庄后,纪珩看到竹篓,明显愣了一下,竟然把它给忘了……
隔天,六点半。
薄雾尚且笼罩着半山腰。
镜子中的男人,身着洁白如雪的衬衣,衬衣的每一道褶皱都显得那么规整。下身是黑色长裤,裤线笔直锋利。
纪珩仔细地理了理头发,让原本就整洁的发型更显利落。
随后拎起竹筐出了门,脚上一尘不染的运动鞋,在这微暗的天色中格外显眼。
丝丝凉气迎面袭来,他面色丝毫不变。
“珩哥,大清早的去干嘛啊!”赵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好奇。纪珩停下脚步,看向他淡淡道:“晨练。”
赵霖惊讶:“不是,你去锻炼穿这一身啊?
这一身怎么了?纪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锻炼从不拘泥于穿着,而是看行动,看成果。”
闻言,赵霖看着自己穿的大背心、短裤,又摸了摸小肚腩上的肉,心里琢磨着:珩哥不会是在内涵他吧!
看着走神的赵霖,纪珩抬脚就要走。
赵霖突然又喊:“你手里那是什么东西?”
纪珩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即使没见过,光凭外观也能猜出。
赵珩摸了摸鼻子:“我们一起吧,正好我也要晨跑。”
“我们的锻炼方式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赵霖好奇。
“我喜欢徒步下山。”纪珩轻描淡写。
所以,那个什么东西,是要背着负重下山?赵霖想象着,纪珩搬起几块大石头,放进筐里,背在身后,吭哧吭哧的上下山,
光是想象就冷汗直流,赵霖不理解并大为震惊!
与其这样才能拥有像珩哥那样的身姿,他宁愿保持幸福的小肚腩!
“……那还是算了!”
轻松拿捏赵霖的纪珩,悠然自得的走了。
纪珩到时,宁婉正坐在棚子下吃饭。
周围,几株野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芬芳。
饭菜很简单,只有一碗白粥和一盘青椒炒蛋。尽管如此,她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宁婉!”
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宁婉连忙放下筷子,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带着几分拘谨与无措:“纪先生,你怎么……”来了
望着男人手里提着的竹筐,宁婉瞬间明白了他的来意。
此刻的她,头发松散地扎在脑后,露出了那如羊脂玉般光洁的额头,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脸颊两侧,为她增添了几分随性与灵动。
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大抵便是如此。
纪珩神情更加柔和了。
昨天她也给忘了,宁婉有些不好意思:“还麻烦你送来,谢谢。”
“没事,我顺便。”
纪珩目光逡巡了一圈儿,漫不经心地问:“李青阳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