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珏平日最不爱甜的东西,可看到清虞倒的水,却不由自主的端起全喝了。
“王爷可以到外间的的小榻上歇息一下,体力恢复一点就可以离开。”清虞见他喝完,出言提醒。
司空珏正想说话,就听到一声鹧鸪声,便压下思绪,“多谢百里小姐今日相帮,改日一定送上谢银,先告辞了。”
清虞自然也听到了,知道这是他的人找来了,也没有阻拦,“王爷慢走。”
余一余二和王爷一同出府找人,却不想对方竟然早有准备,他们和王爷被打散,只能顺着王爷追人的方向一路找寻,
余一和余二在城中四处寻觅司空珏的踪迹,靠近清平侯府附近时,发现有打斗的痕迹和血迹,又不好贸然进入侯府,只能放出哨音,又在附近徘徊了一会儿,就看到自家王爷从清平侯府的院墙里纵身出来。
两人赶紧上前,“主子,属下来迟,请主子降罪。”
司空珏轻轻动了动胳膊,冷静吩咐,“无妨,先回府。”
“是。”
回到府里,余一帮司空珏换下身上的夜行衣,才看清他身上的染血的纱布,顿时一急,“主子,您受伤了?属下这就去请太医。”
“不必,明日再去,找信得过的,有人问起,就说本王偶感风寒。”司空珏恢复严肃,指节敲击着桌面。
“是,属下遵命。”
司空珏再次沉声吩咐,“让余七去查一查卖消息到幻阁那个人。”
余一恭敬地拱手,“是,主子是怀疑那个人提供的消息是假的?”
司空珏摇摇头,眼眸里都是寒光,犹如寒夜中的冰刃,让人不寒而栗,
“消息不假,那个伍仁,本王幼年曾在大皇兄府邸见过,虽然过去十多年,他的相貌有所改变,可本王能确定是他,
当年他随大皇兄出征后,前线传回他战死的消息,如今却有人把他活着的消息卖到了幻阁,或许大皇兄的死另有隐情。”
“只可惜还是让他跑了,那处废宅应该就是他的藏身之地。还让主子被伤了,都怪属下没有保护好主子。”余二在一旁也很自责。
“是本王见到他太过激动,一时不察,与你们无关。”
“是,以后主子万不可像今日这样,冲在最前面,主子千金之躯,不能做这样危险的事。”
今日真是吓坏了他们,要是王爷真出了什么事,他们万死也难谢罪。
次日,清虞仔细查看了母亲当年院中下人的发卖和遣散情况,竟发现一个人都没有留在京城中。
这么多年过去,那些人是死是活、身在何处都无从知晓,而且再次被卖后主家还会给他们改名字,要找他们简直是大海捞针。
清虞看完记录,对几个丫头吩咐:“今日巧梳跟我出府,你们三个都留在府中,语默负责守好院子。味锦你记一下这些名册,没事就到处转转,和府里的老人打听打听,看能不能知道一些有关他们的情况,慧心你看好那个刘婶和阿苕。”
“是,小姐。”
清虞交代完,就带着巧梳出府去了。
百里清迩和百里清珊依然每日跟着马嬷嬷学礼仪,去礼房的路上两人相遇,便结伴而行,正好看到往府门口走的清虞。
百里清珊口无遮拦地直接说道,“真不知道外面有谁等着她,天天往外面跑,抛头露面,也不嫌丢人,还真是乡下待久了,一点教养都没有。”
百里清迩眼眸一闪,转而温柔说道,“三妹别这样说,大姐不用学礼仪,在府里也没什么事,出去转转也是人之常情,正好她没在京城多年,也好熟悉熟悉。”
清珊轻哧一声,“二姐倒是善解人意,可人家都不和你来往,做什么好人?”
清虞出府后,带着巧梳直接去了清风楼,清风楼里雕梁画栋,茶香袅袅,丝竹悠悠,墨客雅士云集,或高谈阔论,或吟诗作对,二楼还有专人在唱曲儿,余音婉转。
清虞带着巧梳步入楼中,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但她没有多做停留,直奔柜台,朝柜台里面的小二问道,“小二,我想找你们掌柜的,麻烦帮我通禀一声。”
小二拱手致礼,“这位小姐请随我来。”
清虞二人随着小二上到三楼一处包间,“小姐请在这里稍候,小人这就去请掌柜的来。”
“有劳了,还请再为我家小姐上一壶茶水。”巧梳拿出一块碎银子递过去。
小二点头应好,就退下去了。
没多大一会儿,掌柜的就过来了,小二也把茶水送到了桌上,出去时顺手把门关上了。
掌柜打量了一下清虞,拱手行礼,“在下公良佑,不知姑娘找在下有何吩咐?”
清虞也打量了一下这位公良掌柜,看着比她父亲还年轻几岁,穿一身素色锦袍,看着很儒雅,像个读书人。
也不耽搁,直接拿出师父离开时给她的小木牌递过去:“公良掌柜,这是我师父沐轻云交给我的,告诉我需要帮忙可以来这里找人。”
公良佑接过木牌,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木牌上熟悉的纹路,心里一阵复杂。眼神中闪过一丝惆怅:“你是轻云的徒弟,那你和华阳侯府夏侯家有什么关系?”
清虞如实回答:“我母亲是华阳侯的妹妹夏侯婉,我父亲是清平侯百里正弘,我是百里清虞。”
公良佑微微诧异,“没想到她当年消失,竟然是去照顾你了?”
随后微微叹了口气,“她还好吗?她如今可在京中?”
清虞有些奇怪他的神情,可既然是师父信任的人,便也没有多想,“她不在京中,如今人在哪里我也不清楚。”
公良佑思量片刻,又叹了一口气,“她还能去哪里,无非就是为了那个夏侯卓,那你来是需要我帮什么忙?”
“我想请你帮我找几个人,不过听你提起大舅舅,你认识我大舅舅和母亲?”清虞更加好奇。
“轻云没有告诉你,我是谁?”
“没有。”清虞摇摇头。
公良佑一时无奈,“她还真是个没良心的,除了跟夏侯卓有关的,她谁都不放在心上。我是她的师兄,这个木牌还是我亲手刻的,其他的不用解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