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姨娘也跟着站起身,“妾多谢老夫人赏。”
老夫人笑呵呵地摆摆手,“好了,你们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和虞儿还要说说话。”
“是,妾告退。”
她们走后,清虞才对着老夫人问,“祖母,这两位姨娘平日不怎么来给您请安,今日怎么来了?”
老夫人笑着回答,“那个吕姨娘做了一身里衣,说是孝顺我的。何姨娘的院子在她隔壁,两个人就结伴来了。”
清虞点点头,随即又问,“吕姨娘经常给祖母做吗?”
一旁的孙妈妈接话道,“也不是经常做。她入府没两年就怀了孩子,可惜小产了,还大出血,差点就没命了。
是老夫人让老奴送了一根老参过去,又给她请了大夫,才救回一条命。
她把自己关在院里很长一段时间,从那以后,侯爷就不怎么去她那里了,她也不爱出院子,隔一段时间会做点东西,也是让她身边的丫鬟送来,她不怎么来。”
清虞听了孙妈妈的话,微微皱眉,不过没再过多言语。
老夫人转头问起昨日花园的事,“虞儿,昨日那位肃亲王可有为难你?”
清虞语气温和,“没有,祖母。
我和肃亲王刚转了一会儿,三妹五弟落水,被肃亲王看见,他就走了。”
提起那两人,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那史氏原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教出来的子女也跟她一样的德行,简直是丢人现眼,不过她们母子我并不关心,也还好虞儿你当时不在。
不过话说回来,能让两个侯府小姐闹成这样,这二皇子也不是个简单的。
虞儿你日后见了,离他远些。”
清虞听话地点点头,“好,虞儿记住了。”
祖孙俩又说了一会话,清虞才回了熙和院。
慧心就过来禀报,“小姐,刘婶说家里的小儿子这两日不舒服,想告几日假。她的活计阿苕帮她做。”
清虞有些疑惑,“她全家不都是侯府的家奴吗?她的儿子不在府里?”
“奴婢查过了,她原先是庄子上的,年初大夫人把她调回府里的,她的家人还在庄子上。”
清虞接着问,“哪个庄子?”
“就是时妈妈去的那个庄子。”
巧梳正在给清虞绣腰带,闻言开口问,“那这个刘婶岂不是大夫人派来的?她好几次都鬼鬼祟祟地朝小姐的屋子看,还好每日我们都轮流守着屋子,要不然她就进来了。”
清虞的眼眸微微转了转,轻声说道,“不一定,福禄正好在那里盯时妈妈,语默,传信给他,让他把刘婶一家也盯好了。”
“是,小姐。”
语默正要走,清虞又对她说,“你再去跟大夫人说,我院子里还要一个打杂跑腿的小厮,我们自己去人牙子那里买,然后去胭华阁,让柱子来府里。”
“是,小姐。”
味锦也好奇的问,“昨日落水的事,小姐怎么看?”
清虞垂眸了片刻,想起她刚进花园时看到的那一幕,
语气淡淡地道,“无非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互相争斗而已。没什么好在意的。”
而朝堂之上,金碧辉煌的宫殿庄严肃穆,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光洁的地面上,四周却是凝重的气息。
皇帝司空焱身穿龙袍,端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身侧的言公公低眉顺眼地躬身站着。
司空焱此刻正阴沉着脸,手里紧握着大理寺呈上的奏折,快速看完,
随后猛的怒摔在地,发出一声闷响,随即沉声道,“上官序,你好好看看,朕没记错的话,胡凯是你夫人的族弟,你好好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事?”
上官序心里咯噔一声,赶紧上前几步,捡起奏折,看完立马下跪叩头,“皇上,臣惶恐,此事臣一无所知,还请皇上明察。”
底下满堂的文武百官见此情景,个个低垂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多喘一声。
司空朗正疑惑,就听父皇点了他的名,“二皇子,你也好好看看。”
司空朗不敢违逆,走到舅舅旁边,接过奏折仔细一看,
也吓得立马跪下,“父皇,儿臣不知啊,这胡家父子,儿臣和他们压根不熟,请父皇明察。”
皇帝怒极反笑,“你们两个都说不知,都说冤枉。若不是借你们的势,那胡凯是哪里来的胆子敢贪污几十万两?
他的儿子又是哪里来的胆子敢强抢民女,让一个七口之家家破人亡,求告无门?难道是朕让他这么做的?”
上官序连忙磕头,“皇上息怒,胡凯虽是内子族弟,可臣与他来往的确不多,若是臣早知道他敢借着二皇子的名义作恶,犯了这么大的事,臣一定亲自把他押入大牢,不会让他做下恶事,
臣毕竟与他有亲,没有及时发现,臣甘愿领罚。只是二皇子无辜,还请皇上明察。”
一旁的三皇子司空羽也跟着上前跪下,语气坚定,“父皇,儿臣相信二皇兄,他一定不知情,还请父皇明察。”
司空朗的确不知,心中十分恼怒,这胡家简直胆大包天,可恶至极,居然敢打着他的名义做这种事?
可若是父皇不信,他怎么辩解都没用,所以此刻他也只是笔直的好好跪着。
皇帝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缓缓扫视了一圈朝堂,
对着上官序肃声道,“上官序,你是礼部尚书,熟知我朝律例,那你倒是来说说看,胡家的案子该怎么判?”
众官员一听纷纷一惊,皇上这是真动怒了,让上官序自己说,岂不是要陷入两难,若是公正判决,就要得罪胡家。
若是偏袒胡家,就是违背律法,皇上只会更加恼怒。
司空朗担忧的视线也落到舅舅身上,舅舅若是选择偏袒,可是会连累他和母妃的。
上官序岂会不知,得罪胡家他是不担心,可又该怎么面对家中夫人?
犹豫半晌,才缓缓开口,“回皇上,依我朝律例,胡凯罪犯贪污受贿,数额巨大;
又纵容其子强抢民女,残害百姓,父子俩都应判处死刑。
其余家眷除外嫁女外,全部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