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日不落,看故宫里所有游玩的旅客全都是土老帽,听不懂他们说话,眉眼倨傲的叽里呱啦,嘴里全都是对故宫里藏品的不屑。
“我们的伦敦博物馆收藏的文物,比这里精细美丽多了!”
“本来还想看看这里有什么好东西,没想到也就一般。”
同样在这个殿里的一个女人听到了这些话,皱着眉头看了那两个外国人一眼,正要走上去,有一个男人在她之前冲了上去。
程化昇听得冷笑,扭头看向那两个大放厥词的老英。
他站出来冲着那两个老英走去。
“你们大英博物馆是凭借哪里的文物才开起来的,需要我重新讲述一遍历史吗?从我们这抢走的东西,竟炫耀到我们国人面前,我倒是想问问这两位国际友人,你们哪里来的底气?”
这两个日不落也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听懂他们说的话,还以相当流畅的英文和他们交谈。
他们惊疑不定的上下扫程化昇,紧接着,冷哼一声,“你就算重新讲一遍历史,也改不了强者胜,败者弱的事实,我们伦敦博物馆的藏品是战利品,是我们胜利的荣耀!”
程化昇可不是会吵架的性格,整个人都给气的脸红脖子粗。
我国近代史太过沉重,他完全找不到该如何反驳这两个老英。
江瓷和周明礼相视一眼,周明礼笑了笑,推她。
“你是知青。”他无声的冲江瓷说,“高中毕业生。”
江瓷唇角抽抽,又止不住的想这高中毕业生的身份真他娘的好用。
可不用周明礼说,江瓷也会站出来。
“一八五四年,英法联军与俄军交战,在克里米亚战争中的巴拉克拉瓦战役里轻骑兵全军覆没。
一九四零年,德国攻占法国,联军被逼退到敦刻尔克,一九四二年,日本进攻你们国家在新加坡的基地,英军投降,八万士兵被俘,阿纳姆战役……”
“号称日不落帝国的你们,怎么也会失败这么多次?”
突然插入的女声,缓慢却明确的说着,说得那两个洋人面红耳赤。
“我们获胜了那么多次,你却只记得我们的失败!”其中一个睁大了眼睛,愤慨的说,“你这是在胡搅蛮缠!”
江瓷微微一笑,“是啊,你们获胜了很多次,但我需要记住你们的功勋吗?就像你们只记得当初我们的惨败,记得拿着那些所谓功勋的战利品洋洋得意,我为什么不能记住你们的失败?”
两个老外,被说得一愣一愣的。
这俩人很显然没有点亮吵架的技能,江瓷劈头盖脸的这么下来,说得他们都不知道怎么接口。
江瓷淡定得很,上下打量着这两个人,说,“我记得我国对待你们这些外国友人有优待,你们享受着我国的优待,却在这里诋毁我国的文物,请问这是你们做客的道理吗?”
那个女人听到江瓷异常冷静,条理分明的英文,愣了好半天。
“哎,他们在叽里咕噜说啥呢?同志,你给我们翻译翻译呗?”
一个人蹿到了周明礼的身边,想让他给翻译一下。
周明礼侧头看了对方一眼,就见不少人都在看他。
这两个外国人敢旁若无人的大放厥词,也是因为能听懂英文的旅客真是不多。
但这些旅客会看热闹啊。
国人最爱的就是凑热闹了,程化昇一人挡在那两个洋人面前,说话时眉眼间带着愤怒。
他们一看就觉得肯定是同胞和洋人吵起来。
不一会儿,还有个女同志又哗啦哗啦说了一大堆,什么英格丽旭也听不懂,他们现在就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周明礼淡定说,“我也听不懂。”
李爱莲拉了拉程化昇,让他帮忙翻译。
“这两个外国人诋毁我们地文物,说他们大英博物馆放的我国文物有多好,我气不过,上去与他们理论,他们倒是觉得战利品值得炫耀。”
“嘿我这个拳头硬了!”
“这群老外都不是啥好人!”
“同志你就是太软了!看我不上去揍他们!”
这会儿距离八国联军侵华的历史也才过去七十年,有一些老京市人,对那些耻辱感触颇深,孜孜不倦的对自己的儿孙,子女讲述那一段历史。
在场的老京市人有多少是听着这些历史长大的?又有多少人的亲戚,亲身经历过战争,死在了战场上。
对于这些强盗,在场的所有人情绪都保持一致——愤怒,愤恨。
倒有些冷静的,拉住蠢蠢欲动的人,说,“把他们交给公安!这儿可是故宫,万一把文物给打坏了就不好了。”
程化昇也不赞成动武,说,“他们没说过江同志!江同志就是帮我说的那个女同志!”
“江同志说得都是这两个外国外所属的国家在历史上都经历了多少的败仗。”
程化昇解释的清楚,还觉得江瓷最后说的那些话非常的漂亮。
专门逐字逐句地翻译给旅客们听。
听得旅客们又觉得非常痛快。
“看不起我们就赶紧滚啊!老外!我们还不招待你们呢!”
“就是也不看看你们现在在哪儿?还敢大放厥词的!”
旅客们冲着那两个外国人就是一通国粹。
老英说的话他们听不懂,他们的国粹,这两个老英也听不懂。
可只看这些人愤慨的模样,也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两个外国人被虎视眈眈的盯着,自然而然也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不适。
这就像是入了狼窝,被一群恶狼守着,只要他们做出任何不对的举动,就会被立即咬死!
“他们在说什么?”
“我怎么知道!”
两个人也听不懂,恼火无比。
江瓷非常好心的帮他们翻译,“他们说的好像是苏格兰一直都在闹独立哦,pill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