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在大伯外出期间怀孕,这件事完全瞒不住。
但另一方是被自己撬了女人的亲弟弟,三人坐下来协商,最终决定孩子生下来给他爹,但是两人需要断了往来。
只可惜后面并没断,还持续了很多年。
罗继生知道这些时已经十多岁了,自此对水性杨花的亲妈唾弃无比,但面上还要装出恭敬的样子来。
后来罗继生也不知怎么的就入了镇上高人的眼,课余时间都去跟着那人学习,一来二去还真让他学会了不少东西。
罗继生想到从小受到的讽刺挖苦,就用新学会的风水布阵,打算让两个堂兄弟生场病。
却没想到下手过重,直接要了堂弟的命,当时他的堂兄也险些丧命,还是罗继生师父出手救回来的。
之后大伯娘似乎察觉到是他做的,终于和他爹断干净了,并且搬家到了金市。
只可惜那女人走后没多久,他爹就自杀了,死之前曾要求过他,任何情况下不许伤了那人性命。
罗继生觉得很可笑,也不知道这女人有什么本事,能迷得两兄弟为了她做到这一步,更是因为分开选择不活了。
之后罗继生仍旧按照父亲希望的那样,和大伯一家保持联系。
但他总不希望大伯娘能活的太舒服,所以不时就要过去刷一下存在感,给那人添点死不了的堵。
可能因为从小缺失的母爱,宋辞发现罗继生对他那个师父总有种不一样的感情。
宋辞从天眼中看到,教罗继生风水术法的所谓师父,实际是个坤道。
坤道是女道士的一种称呼,也有的地方是叫道姑或女冠的。
罗继生可能潜意识里把他师父放在了母亲的角色上,对那人满心濡慕,帮对方做过不少事。
不论对错。
他这些年借用风水布局害过许多人,搞垮对家公司,借术法运财,害的公司破产,老板跳楼自杀、全家服毒的不胜凡几。
其实风水先生这个行当,因为有太多神秘莫测的能力,所以行事很有些不受约束。
他们做的事无法用律法去衡量定罪,但风水这一行有自己的行规,也坚信因果报应。
随便用风水术法害普通人的性命,这在风水一行是大忌!
阳光地产这些年之所以发展的如此顺利,罗继生没少帮着使用各种阴司手段。
尤其在阳光地产看中某一块地皮后,对待拆迁的住户下手更是毫不手软。
那些事跟宋辞没关系,她更关心的是罗继生为什么会对自家爸妈下手。
天眼中的画面快速掠过,和她猜测的一样,罗继生从他师父那领到的这个命令,根本不问原因。
除了宋辞已经发现的几处风水异常,他还想办法往宋家送了好几样做过法的尖锐物品。
但那些东西她都没找到,也可能是自家出事后就被人拿走了。
宋辞强忍着心中的愤怒继续往后看,她想获得更多有关于罗继生那位师父的信息。
然后就发现,对方在去年夏天忽然七窍流血的死在家里,等罗继生发现时,尸体都已经开始发臭了。
宋辞通过天眼看见坤道的死状,只一眼她就能断定,这人是死于斗法。
死于斗法?
宋辞在确定了时间段后,愣住了。
她仔细回想了一番,刚获得金手指时,曾有人在睡梦中意图换走她的命格。
难道是那时候?
宋辞越想越肯定,当时她是下意识反击的,用那忽然拥有的能力,毫不留手的反击。
而且她那时就很确定对方必定会死,只是一直没找到这个人是谁!
可现在找到了,疑惑仍没解开,还是有一团迷雾笼罩在自己面前。
比如那个坤道要把自己的命格换给谁,第二次和她斗法的又是谁,那些人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宋辞并不是个容易灰心丧气的人,她很快重新调整心态,这次也不是毫无收获的。
自打坤道死后,她家就被罗继生封起来了,宋辞已经在天眼中看到了位置,没准过去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至于罗继生这人——
宋辞掠过寒芒,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只是瘸腿怎么够?
她用天眼看到这人晚上的行程后,直接离开了咖啡馆。
服务员皱眉看着宋辞离开的方向,觉得这人实在奇怪,看了半天什么都不点也就算了,竟然还直接走了。
她也没太放在身上,反正在这上班,总能碰到奇葩的客人。
半小时后,罗珊珊气愤的从咖啡馆出来,正要给宋辞打电话就发现对方已经给自己发来了信息。
【我有点急事先走了,明天找你。】
罗珊珊无奈,只能先回家去了。
今天她被堂叔气个半死不说,还什么都没问出来!
当晚零点刚过,一道黑色的人影忽然出现在夜深人静的工地上。
那人径直顺着楼梯上了二楼露台,四处溜达了一圈后离开了。
大概二十分钟后,罗继生出现在黑影刚刚待过的地方。
他踏上露台时还没察觉出不对,直到把随身带着的箱子打开,才发现罗盘里的指针正疯狂旋转。
然而这时一切都晚了。
罗继生只觉得四周的天空骤然黑沉下来,原本在月光的照射下还能勉强看清周围,可现在漆黑一片。
他心头发紧,知道自己恐怕着了别人的道了。
可他这些年得罪过的人太多,根本不知道会是谁在报复。
宋辞站在不远处,眼神冷漠的看着那里,她静静站了一会儿后直接离开了。
第二天天刚亮,起来放水的工人还没清醒,刚走出工棚没多远,就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了下,险些摔倒。
他正要骂娘,视线里冷不丁出现了一个躺着的人,直吓得他原本要出口的话都被堵到了嗓子眼里。
那人四肢和颈部都呈现出不正常的弯折,面部朝上,像是从高处摔落下来的。
最醒目的还是他的胸前,一根钢筋穿胸而出,直愣愣延伸出了一米多。
工人见那人脸色青白,眼睛圆睁,明显已经没了气息。
他心里害怕,但又控制不住眼睛,一个劲儿往那人脸上瞟。
越看越觉得这人面熟。
“我的老天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