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闷响,陨石轰然落地,巨大的冲击力向四周扩散。周遭的花花草草哪能承受这般狂暴的冲击,刹那间,被这磅礴的力量碾压得枝残叶碎,一片狼藉。
柱间看得那叫一个瞠目欲裂,他脚下生风,急吼吼地冲上前来,冲着陈燚大声喊道:“你这是吃饱了撑的吧,带这玩意回来干嘛?千万别告诉我,你是为了耍帅!不然我就……我就……”
“咳咳,柱间啊!这个……你肯定想多了,我是那样的人吗?”陈燚哪里肯认,只见他嘴角微微抽搐,刻意拖长音调,缓缓开口。
他的脑子飞速运转,试图编造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短暂的拖延,效果显着。他猛的抬头,继续道:“你就没听说过,天外陨石都是绝佳的打造材料吗!”
“陨石是用来打造的?有这说法?”柱间眉头紧皱,努力在记忆中搜寻着相关的信息。
见柱间有所迟疑,陈燚顿时来了底气,强硬回怼:“怎么没有!所谓的天外陨石,它经过大气层时会与空气产生剧烈摩擦,导致其表面温度急剧升高,杂质会被熔化甚至气化,留下的铁……嗯……总之,你只要记住,那是打造绝世忍具的上上之选就对了。”
紧接着,又装模作样地委屈道:“上次那颗不小心打没了,这次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把这东西搞回来,你就这样对我?”
柱间完全不接茬,满脸狐疑:“真有这么神奇?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怎么没有!”陈燚突然变得兴致勃勃,“你看看我背上这把菜刀,刀名青霜!它就是用天外陨石打造!” 说着,陈燚将刀抽出,抱在怀里,“来,闺女,跟我对面的猥琐大叔打声招呼!”
柱间的眼里写满了错愕,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没心没肺的大笑:“哈哈哈哈,你居然管这玩意叫菜刀?我来给你科普下,这种样式的应该叫太刀!还让它跟我打招呼,啥时候刀具也能说话啦?还闺女?哈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要死了,要死了……”他笑得双手紧紧撑着膝盖,身体如风中残烛般不停摇摆,完全直不起腰来。
柱间话语中的嘲笑之意是那么明显,小刀灵自然能够感受到。青霜的刀身光芒骤起,疯狂闪烁起来。似在极力抗议柱间的轻视与诋毁。陈燚赶忙抬手轻抚刀身,柔声安慰:“闺女别气,咱别跟这种没见识的家伙一般见识。”
然而,生起气来的小姑娘,哪有那么好哄。只见青霜身上分离出一小截刀刃,对着柱间的前方地面狠狠劈下。刀芒闪过,激起一阵灰尘,沙尘飞扬,弄得柱间灰头土脸,咳嗽连连。
“咳咳!不就开个玩笑,咋还动起手了?瞧我这一身灰!你不知道洗澡很麻烦吗?”柱间忍不住埋怨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对我家闺女肆意嘲笑,把她惹生气了,让她出出气难道不应该?我还能拦着?”陈燚无辜的耸耸肩。
柱间轻轻摇头,语重心长道:“陈燚啊,我看起来像3岁的小孩子吗?比起扉间,我虽然不是太聪明,但我也绝对不傻好吗?以后咱找借口,能不能找个靠谱点的?唉,罢了罢了,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青霜的刀身光芒再次闪烁,似在对柱间的质疑而不满。
看着小刀灵准备再次发飙,陈燚道:“你也看到了,我家闺女脾气就是这么暴躁!你不赶紧道歉?等什么呢?”
“你还玩上瘾了是吧?想对我动手,又何必不用拐弯抹角?我陪你便是!但咱把话放在前头,你砍归砍可得注意着点分寸,好歹给我留条小命。当然了,之后得给我颗仙豆当报酬。”柱间一副豁出去的架势,若不是最后的话暴露了其本性,陈燚还真敬他是条汉子。
“你咋就不信呢?”陈燚一脸无奈双手一摊,“罢了罢了,懒得跟你多啰嗦,你好自为之吧。”
随着陈燚话音落下,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一片刀刃从刀体上缓缓剥离。刀刃剧烈颤动,带着嗡鸣之声悬停于陈燚跟前,一抹寒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刀刃蔓延开来。
“卧槽,你真想砍我啊!那我就当你答应之前条件了啊!”看着眼前这架势,柱间额头瞬间渗出豆大的冷汗。
在心里快速权衡了下利弊,“打是打不过的,陈燚若真想害自己,也没必要拖到现在。既然死不了,大概率还有仙豆拿,赌了!”打定主意,柱间心一横,闭上眼,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姿态。
可随着一声巨响传来,柱间下意识地在自己身上慌乱摸索,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他满心疑惑,抬眼望去,只见那诡异刀刃正追着陈燚胡劈乱砍,打得陈燚那叫一个抱头鼠窜。
陈燚一边夺命狂奔,一边对着怀里的青霜呼喊着:“闺女,闺女啊!你砍错人了,你砍我干嘛啊?你要砍的不应该是他吗?”
很快,陈燚脑海,便收到晨曦发来的消息:“小刀灵说了,‘人家哪里暴躁了?人家明明是淑女来着。父亲大人讨厌死了!啊啊啊!’说自家闺女暴躁,活该你被砍~”
陈燚闻言,脚步丝毫不敢停歇,赶忙大声道歉:“闺女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冰清玉洁、温婉贤淑,是这世间最知书达理的灵物。我定当痛改前非,绝不再犯!”
说话间,陈燚忙举起青霜,对着刀柄深情一吻。还别说,这一吻下去效果显着,那追砍他的刀刃瞬间在空中为之一滞。
紧接着,脑海里关于小刀灵的消息再次传来:
“哎呀,讨厌啦!父亲大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人家?”
“女王大人,这话不用发的……”
“羞死人啦,你们太坏了!不理你们了!”
作为资深翻译的晨曦深藏功与名。
陈燚缓缓停下脚步,抹了一把额头莫须有的冷汗,将刀刃归位后,长舒一口气:“总算是消停下来了!”
远处的柱间早已瞪大了眼,脸上满是错愕与茫然,喃喃自语道:“这刀?真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