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凤霞因为母亲的死,一直对父亲耿耿于怀,记恨在心,她知道这一定是父亲在搞鬼,但她始终没有去质问父亲,有关张木瓜在镇上学堂读书的事,还是她带着家丁和丫鬟们去街上买油盐酱醋时,偶尔听到学堂里有个小女孩才知道的。
因为一般人家,不会让女孩去上私塾,再说私塾收费高,一般人家根本负担不起那笔学费,还有,佟云钟个性古怪,对女人总是敬而远之,至今还是个鳏夫。
高凤霞回到家后,二话不说,提起琵琶就朝着学堂方向走去。到得学堂院子外面,她盘腿坐在一块青石板上,自顾弹起了优雅的琵琶曲子。
瞬间,学堂里众人被弦声惊呆了,他们可是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这么连贯的曲谱,佟云钟正在讲课,发现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听他的,气得他把戒尺不停地在讲台上敲打。
突然,张木瓜冒出一句话来“外面弹琵琶的那个人一定是我小姑,只有她才弹得出这种声音。”
众人啧啧称奇,气得佟云钟放下戒尺,大步朝着屋外走去。其他学童等佟云钟前脚出门,他们飞快走出教室,蹑手蹑脚地跟在他的后面。
张木瓜这些天被佟云钟打怕了,她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屋顶的木梁出神。
高凤霞只顾弹着琵琶,没有注意到佟云钟已经绕到了她的身后。
佟云钟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诗经》,他心里早就积满了怒火,这个女人竟然敢跟他抢学生的注意力,太丢他的脸了。
佟云钟不由分说,扬起那本书朝着高凤霞砸去,他以为这个女人全身心在弹琵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偷袭,心里感觉无比痛快。
哪知奇迹发生,高凤霞的身体就势一滚,佟云钟的书砸到青石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佟云钟大怒道“你这个疯婆娘,谁叫你到这里来弹琵琶的,这里是学堂,不是你们这些艺伎卖唱的地方,赶快滚开,我当作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要不是我跟你没完。”
高凤霞差点笑出声来,这么些年来,只有自己在高家坳飞扬跋扈的,哪个人敢在她面前说出要收拾她的话。今天这个迂腐老头说出这种大话来,她非得让他认错不可。
高凤霞说道“你这个老头好生奇怪,你有学童教,我没人陪玩,自己找个地方玩还不行吗,你看看,我进了你们学堂的院子没有,我也不是你口里说的艺伎,高家高员外的妹妹还没有穷到要去卖唱的地步。”
佟云钟大吃一惊,他快速把脑海翻了一遍,怎么也想不起高员外有个妹妹,胆子忽然壮了起来。
他怒斥道“这些年在大街上自称是某某家亲戚的事情简直太多了,我都懒得去理会那些,想来你也是那些杂碎中的一个,你刚才凭借巧力躲过我的那本书,现在我要单独跟你在这个空地上分出个输赢,你输了,跟我去高家承认冒充他家亲戚,你你要是赢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在这里当先生,我卷铺盖走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