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商盟转机曙光微
顾长渊脸色阴沉，沉声说道：“去查！一定要查清楚钱小商的死因！”孙管家应声退下，顾长渊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钱小商的死，在他预料之中，却也有些出乎意料的快。信中，他只字未提联盟之事，仅仅是约钱小商私下见面详谈，并暗示了赵大贾的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封信，本是抛出去的饵，试探联盟内部是否有内鬼。如今看来，鱼儿已经上钩了。
“钱小商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他低声自语道，走到书桌前，拿起的并非账册，而是一本薄薄的册子。这册子记录着他暗中观察府中下人近期的行为举止、开销变化。他的手指停留在“孙管家”那一页，眼神一凝。“果然……”他轻声道。册子上清晰地记载着，孙管家最近的开销突然变得阔绰起来，添置了新的衣物，甚至还购置了一处小宅院。一个管家，哪来这么多钱？答案呼之欲出。
“来人。”顾长渊唤来心腹侍卫，“暗中监视孙管家，看他最近和什么人接触，尤其注意他和赵大贾府上的人。”侍卫领命而去。
顾长渊揉了揉眉心，深感人心难测。他原本以为，孙管家跟了他多年，忠心耿耿，没想到竟是赵大贾安插在他身边的棋子。这让他对组建商业联盟一事更加谨慎。联盟初建，人心未稳，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此时，徐凛风走了进来，拱手道：“大人，有消息了。”
“说。”顾长渊放下手中的册子，看向徐凛风。
“属下通过关系，找到了一个中间人，此人曾多次往返于孙管家和赵大贾府上。”徐凛风语气沉稳，“虽然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孙管家与钱小商之死有关，但属下认为，他们之间必然有所联系。”
顾长渊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很好，继续查下去，务必找到确凿的证据。”
徐凛风领命，正要退下，顾长渊又叫住了他。“凛风，”他顿了顿，“你觉得，除了赵大贾，还有谁会想阻止商业联盟的成立？”
徐凛风略一沉吟，说道：“周会长一直对大人颇有微词，他忌惮大人掌控商业联盟后的势力，或许也会从中作梗。”
顾长渊沉思片刻，“周会长…他不足为虑。还有其他人…比如，那些看似摇摆不定的中小商人……”他的目光落在窗外，落日的余晖洒在庭院里，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暗流涌动。“让陈账房来见我。”
陈账房躬身进入书房，低眉顺眼地向顾长渊行礼。顾长渊示意他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钱小商的账目，你都看过了？”
陈账房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紧张地搓了搓手，“回大人，看…看过了。”
“说说你的看法。”顾长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账房深吸一口气，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地说道：“钱小商的生意，最近确实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他的货源被几家大商行截断，价格也被压得很低，几乎没有利润可言。小人…小人猜测，这可能与他没有加入商业联盟有关。”
顾长渊点点头，这与他预想的一致。赵大贾等人为了阻止商业联盟的成立，必然会对那些摇摆不定的中小商人施压，杀鸡儆猴。钱小商的死，以及他生意上的困境，都是赵大贾的警告。
“他还和你说过什么？”顾长渊追问道。
陈账房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还是说道：“钱掌柜…钱掌柜曾私下里向小人透露，他…他有些后悔没有早些加入联盟，说…说大人提出的条件，其实…其实很优厚……”
顾长渊听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钱小商的死固然可惜，但他的遭遇也给其他中小商人敲响了警钟。相信现在，会有更多的人意识到加入商业联盟的重要性。
与此同时，李谋士在自己的房间里来回踱步，焦躁不安。孙管家的事让他寝食难安。他知道，一旦孙管家被顾长渊抓住，自己也难逃干系。他必须想办法让孙管家离开，越快越好。
他找到孙管家，将顾长渊已经开始怀疑他的事情告诉了他，并劝他尽快离开。
“离开？去哪里？”孙管家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摩挲着一块温润的玉佩，这是他用最近得来的钱财购置的。
“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隐姓埋名地生活。”李谋士压低声音，语气急促。
“离开？我走了，这些钱财怎么办？我刚置办的宅院怎么办？”孙管家有些不舍，眼神贪婪地盯着手中的玉佩。
“命都没了，还要钱财做什么！顾长渊可不是好惹的，一旦被他抓住，你……”李谋士还想再劝，却被孙管家粗暴地打断了。
“够了！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顾长渊就算怀疑我，又能奈我何？他有什么证据？”孙管家语气强硬，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李谋士见状，心中暗骂一声蠢货，却也无可奈何。他深知，贪婪是原罪，而孙管家，已经被贪婪蒙蔽了双眼。
李谋士离开孙管家房间后，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没想到，孙管家竟然如此固执，不肯离开。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新的对策，否则，迟早会被孙管家拖下水。他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顾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他转身回到书桌前，铺开一张信纸，提笔蘸墨，开始写信。信封上，赫然写着“周会长亲启”几个字。
顾府书房内，昏黄的烛光映照在顾长渊略显疲惫的脸上。钱小商的死，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阵阵涟漪。虽然预料到赵大贾之流会采取行动，但如此迅速狠辣，还是让他感到一丝寒意。
“大人，钱小商的死，恐怕会让那些中小商人更加恐惧，不敢加入联盟。”徐凛风语气沉重，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顾长渊揉了揉眉心，“确实，但这也是一次机会。恐惧之后，便是求生的欲望。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看到希望。”
与此同时，周会长收到李谋士的密信，信中详细描述了顾长渊商业联盟的计划，以及一些所谓的“内幕”，将顾长渊描绘成一个阴险狡诈，意图垄断市场，剥削中小商人的奸商。周会长看完信，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他立刻召集手下，开始散播这些谣言，试图在商业界彻底抹黑顾长渊的名声。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谣言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在商界蔓延开来。原本一些有意向加入联盟的小商人，也开始犹豫不决，甚至有人公开指责顾长渊，说他是披着羊皮的狼。
顾长渊自然也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但他并没有慌乱。他知道，这必然是赵大贾和周会长等人搞的鬼。要想破局，必须找到突破口。
深夜，陈账房悄悄来到顾府，求见顾长渊。他神情紧张，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条。
“大人，小人…小人有重要的事情禀报。”陈账房的声音有些颤抖。
顾长渊示意他坐下，语气温和，“陈账房不必紧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陈账房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纸条递给顾长渊，“大人，这是…这是小人无意中发现的，可能…可能与孙管家有关。”
顾长渊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翠玉轩，亥时。
“翠玉轩？”顾长渊眉头微皱，这个地方他有些印象，是城中一家颇为隐蔽的茶楼。亥时，也就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孙管家在这个时间去翠玉轩做什么？
“你做得很好，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顾长渊将纸条收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陈账房如释重负地离开了顾府。他不知道这张纸条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
顾长渊看着手中的纸条，陷入了沉思。翠玉轩，亥时……难道孙管家在那里与什么人接头？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幕中闪烁的点点灯火，喃喃自语：“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他转身对徐凛风说道：“凛风，备马，我们去翠玉轩。”
亥时刚过，翠玉轩内人影稀疏，只有角落里一盏昏暗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顾长渊和徐凛风乔装打扮后，早已在此等候。茶楼的二楼雅间，透过虚掩的窗户，可以隐约看到孙管家与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对坐，那人背对着窗户，看不清面容。
“大人，那人身形魁梧，像是赵大贾的贴身护卫。”徐凛风低声说道。
顾长渊微微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他示意徐凛风继续观察，自己则悄悄走到雅间门口，屏住呼吸，仔细听着里面的谈话。
“事情办得如何？”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正是赵大贾的贴身护卫。
“钱小商已经…处理了。”孙管家语气有些颤抖，“只是…那些小商人现在更加谨慎，恐怕不好拉拢。”
“哼，一群胆小鬼！不用管他们，只要顾长渊的计划泄露出去，他们自然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靠山。”护卫冷哼一声，“这是老爷给你的赏银，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听到这里，顾长渊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果然是赵大贾在背后捣鬼！他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孙管家，好久不见啊。”顾长渊的声音在寂静的雅间内显得格外突兀。
孙管家和护卫猛地抬头，看到顾长渊，脸色顿时大变。护卫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腰间的佩刀，却被顾长渊身后的徐凛风迅速制住。
“顾…顾大人，您…您怎么在这里？”孙管家结结巴巴地问道，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顾长渊冷笑一声，“我来看看孙管家在忙些什么。没想到，你竟然背着我，和赵大贾勾结在一起，出卖联盟的机密。”
孙管家脸色惨白，他知道自己完了。他求饶道：“大人，小人一时糊涂，求您饶命啊！”
顾长渊没有理会他的求饶，而是看向护卫，“回去告诉赵大贾，他的手段我见识了，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说罢，顾长渊带着徐凛风离开了翠玉轩。回到顾府，顾长渊立刻召集了联盟内的几个核心成员，将孙管家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孙管家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令人心寒！”
“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顾长渊环视众人，沉声道：“孙管家的背叛，虽然让我们损失了一些，但也让我们看清了谁才是真正的敌人。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团结一致，对抗赵大贾和周会长等人的打压，让那些还在观望的小商人看到希望！”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凛风，你立刻安排人，将孙管家和赵大贾勾结的证据散布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徐凛风领命而去。顾长渊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绝不会放弃。
“大人，还有一件事……”一个心腹凑到顾长渊身边，低声说道，“我们发现，孙管家最近频繁出入一个地方……”他附在顾长渊耳边，轻轻吐出几个字。顾长渊眉头一皱，“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