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漫长的岁月流转中,三只古老而神秘的貔貅——天禄、辟邪与怅愆,静静地沉眠于地脉之下,见证了无数世代的更迭与自然的壮丽变迁。
山川因岁月而崩裂,河流改道,沧海桑田,连那曾经飘落的树叶也在这漫长的时光里,深深扎根于大地,化作了新的生命之树。
终于,当又一个轮回的春天悄然降临,万物复苏,生机盎然之时,一抹耀眼的蓝光穿透了厚重的土层,宣告着沉睡者的觉醒。
天禄,那只拥有深邃蓝色皮毛的貔貅,缓缓地从沉睡中挣脱而出,他伸展着身躯,发出了一声悠长而满足的叹息:“嘿咻,呼——”仿佛是在与久违的世界打招呼。
随后,饥饿的感觉迅速涌上心头,肚子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咕咕的响声,他转过头,用那充满温情的目光望向自己的伙伴,“辟邪,怅愆,别睡了!快起来了。”
辟邪也紧随其后,从泥土中奋力挣扎而出。天禄见状,顽皮地用嘴巴轻轻扯了扯辟邪的耳朵,引得辟邪一阵苦笑:“嗯,别闹了,天禄。”
辟邪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泥土,随即低下头,用前爪在周围的土壤中挖掘起来,不一会儿,便将仍在沉睡中的怅愆温柔地拽了出来。
怅愆,原本纯洁无瑕的白色毛发,但此刻,他的毛发中却夹杂着几缕鲜艳的红,如同晨曦中初露的朝霞,引人注目。
天禄好奇地凑上前去,用鼻尖轻轻触碰着怅愆那奇异的红色毛发,心中满是疑惑:“辟邪,你看,怅愆的毛发怎么变红了?是不是他梦见了什么美好的事物呢?”
然而,怅愆依旧沉睡不醒,对周围的一切浑然未觉。天禄见状,不禁笑道:“怅愆真是越来越贪睡了。”说完,他又转头看向辟邪,眼中闪过一丝渴望,“辟邪,我饿了,咱们去找点吃的吧。”说着,他还用爪子轻轻拍了拍自己那空空如也的肚子,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满与期待。
辟邪望了望四周,那是一片看似荒芜却又蕴含着未知生机的土地,他轻叹一声,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坚决:“这附近,好想什么也没有,更别说金球球了。”
天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帝江沉睡之处,那里,是他们共同守护的秘密之地,也是怅愆此刻沉眠的温床。
“可是,江江和怅愆怎么办呢?尤其是怅愆,他若是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醒来,见不到我们,该会有多着急、多害怕啊。”天禄的语气里充满了对伙伴的担忧与不舍,他轻轻地呼唤着帝江的名字,“江江……你会守护好怅愆,对吗?”
辟邪似乎早已料到天禄的顾虑,它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温暖,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
“放心吧,天禄,我自有办法。”说着,辟邪从不知何处神秘地掏出了一枚色彩斑斓、闪耀着奇异光芒的种子,那种子上,似乎蕴含着四种季节的力量,红如夏日烈焰,黄似秋日丰收,绿若春日生机,白如冬日初雪,美不胜收。
“只要我们将它种在帝江的身边,它便能成为我们归途的灯塔,我们就可以凭借这份力量找到回家的路,也就能找到江江和怅愆了。”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种莫名的感觉悄然在两只貔貅的心中蔓延开来,它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相视一眼,眼中皆是疑惑与不解。那是一种淡淡的失落感,仿佛它们的记忆中缺失了某些重要的片段,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经历,此刻却变得模糊而遥远。
“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天禄喃喃自语,眉头紧锁,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那些遗失的记忆碎片。
辟邪也沉默了,他闭上眼睛,试图用心灵去感知那些隐藏在灵魂深处的秘密。但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那些记忆就像是被厚重的迷雾笼罩,始终无法触及。
最终,他们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这份疑惑暂时搁置一旁。“或许,是我们沉睡得太久,记忆也需要时间去慢慢恢复吧。”辟邪轻声说道,语气中既有释然也有期待,“不管怎样,先找到食物,再想办法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吧。”
“好哇好哇,辟邪与怅愆,我们的探险之旅正式开始!”天禄的声音回荡在山间,清脆而充满活力,仿佛连空气都被他的热情点燃,跃动着勃勃生机。
他眼眸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渴望,身姿挺拔,犹如即将翱翔天际的雄鹰。
两只貔貅,一前一后,踏着轻快的步伐,穿梭于葱郁的山林之间,他们的身影在斑驳的阳光下忽隐忽现,留下一串串欢声笑语。
他们带着对金球球无尽的憧憬,仔细搜寻着每一寸土地,每一片草丛,但遗憾的是,整座山头似乎都遗忘了金球球的踪迹,只留下了密密麻麻、令人不悦的恶灵,他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伏着。
“天禄,看来我们得换个思路了。这座山头显然已不再是金球球的乐园,倒是成了恶灵的巢穴。”
辟邪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低头看着爪下挣扎的恶灵,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你我皆感饥饿,不妨让这恶灵暂时成为我们的能量补给,如何?”说着,它轻轻将恶灵推向天禄,试图缓解天禄的饥饿。
然而,天禄却像是遇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连连后退,双爪挥舞着,脸上写满了嫌恶和抗拒:“不吃不吃!那味道,简直是世间最恶心的存在,光是闻一下就让我浑身不舒服!”
他摇头晃脑,仿佛要将那股恶臭彻底驱散,\"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如我们试试用它来唤醒怅愆?记得上次梼杌就是这样被我们从沉睡中唤醒的!\"
辟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随即被对伙伴的关心所取代。他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小块恶灵的肉,用爪子小心翼翼地送入怅愆的口中,并轻轻辅助它的下巴进行咀嚼。那画面,既有几分滑稽,又充满了温情。
咽下那块难以言喻的“食物”后,怅愆的眉头瞬间紧锁,仿佛正经历着一场味觉与感官的剧烈冲突。
突然,他的眼睛猛地睁开,一抹惊讶与不解迅速闪过,紧接着是一阵强烈的反胃感袭来。
“唔……嗯!?”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恶灵的味道在口腔中久久不散,让人难以忍受。“呕……”怅愆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连呕吐的权利都没有,作为貔貅,他们拥有只进不出的特性,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呸呸呸!\"他拼命想要将那股恶心感排出体外,却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