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吗?那晚的星星比今晚的还要多,还要亮,我们也是这样并肩坐着。”骆轻尘扭头看着骆轻舟问。
男人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盯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眸子,身后的李飞扬却感觉这场景有些熟悉。
“那年我九岁,你十六岁,你给我讲了《小王子》的故事,你说你就是满天繁星中的一颗。”
“你说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不要怕,因为你会一直在天上对我笑,并守护着我……”
“所以那场大火后,我经常在御园的露台上坐着看星星……”
骆轻舟喉结轻滚,抿了抿唇,漆黑的眼眸中似有暗流在涌动,他们身后的李飞扬却已泪流满面。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幸福,被那么多人爱着,爸爸妈妈,外公外婆,还有哥哥……”
“哥,你觉得幸福吗?虽然爸妈走了,但是还有我,还有外公、奶奶、大伯、大妈、大哥他们……”
说到这里,骆轻尘又扭头看了骆轻舟一眼,像是要强迫这个劫难后性情大变,变得冷心冷情的男人幸福快乐似的。
又像想从他脸上看到幸福的影子似的,见他轻轻点头,她才继续说下去。
“你在国外那两年,我天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也不愿意去大伯他们家,就感觉所有爱我的人都离开了,心里好难过……”
“不过,现在除了奶奶大伯他们,我们的亲人又多了飞扬他们全家,哥,我真的好开心,你也一样开心吧?”
那晚,李飞扬悄悄退去后,骆轻舟又听妹妹聊了很多他们小时候的故事。
他打心底里羡慕这一家几口从前的日子,也打心底里羡慕这对兄妹的童年,有这么可爱的妹妹陪伴的少年,一定很幸福吧?
那晚,他也给骆轻尘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孤儿被人收养后的传奇故事,女孩听着听着便哭了。
她说那孩子太可怜了,如果能有机会遇到他,她想为他做点什么。
他安慰她,说那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而已,后来她靠着他睡着了。
他将她抱回了房间,一个人又返回露台看了好久的星星。
……
李飞扬四月二十五日便提前回了乌市,骆轻舟二十九日一早才带着妹妹和一众送亲队伍,浩浩荡荡从海城机场出发。
中午抵达乌市,李父李母亲自到机场接他们,却没见到李飞扬。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这边有风俗,结婚前几天,新人是不能见面的,但骆轻尘心中还是有些失落。
李父李母把他们安排在乌市一家五星级酒店里,等五一早上李飞扬来酒店迎亲时,他们俩才能见面。
李飞扬本想偷偷去酒店见未婚妻,却被母亲发现后阻止了。
没想到二十九号晚上十一点多,李飞扬突然给未婚妻发信息,说他太想她了,正在酒店附近的一家酒吧等她。
骆轻尘跟付景鱼说了一声,叫她不要告诉其他人,她怕哥哥和亲戚们笑话她。
付景鱼不放心她一个人半夜三更出去,要跟着,骆轻尘说不怕,酒吧就在楼下,让她在酒店安心陪孩子。
付景鱼母子这次也来了,因为方宙宇长得比较讨喜,所以李飞扬一早就邀请这小子做他们的花童。
付景鱼叫她到酒吧后给她发个信息报平安,还要她和李飞扬在一起的视频,这样她才能安心睡觉。
付景鱼躺在酒店的床上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收到骆轻尘发来的信息,打电话过去却没人接。
她寻思酒吧比较吵,可能她没听到电话响,又等了几分钟再打过去,还是没人接,李飞扬的电话也没人接。
她有些着急了,这才打电话给骆轻舟,骆轻舟也着急了,连忙穿好衣服朝电梯跑去,他边下楼边打电话给李父。
李父李母都以为儿子已经睡觉了,跑去李飞扬房间一看,才发现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溜出去了。
“酒店附近两家酒吧我都算熟悉,我现在马上过去和你一起找人。”李父说。
“不用,叔,您和阿姨早点休息,我们这边离得近,人也多,我多叫几个人一起去找就行。”骆轻舟说着挂了电话。
凭他的身手,一个顶十个没问题,关键时刻他又要想着保护他们,又怕在他们跟前暴露身份,反而会分心,所以还是一个人行动最好。
此刻,骆轻尘正跟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在酒吧喝酒,听她说话舌头已经有些打结了,旁边沙发上还躺着不省人事的李飞扬。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酒店。”年轻男人拉住她的胳膊说。
“你……我们一起送……送他回酒店,我自己能走,你看……”骆轻尘磕磕巴巴道。
说着她站起身来,踉踉跄跄走了两步,便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骆轻尘,你醒醒,我送你回酒店…小骆妹妹,你醒醒……”
年轻男人拍了拍骆轻尘的脸,见她没反应,他语气越发轻佻,想抱她离开酒吧。
“不要,我要在这里睡觉,我好困!”她甩开男人的咸猪手后就再无反应。
年轻男人邪魅一笑,在她脸上摸了一下,又伸手去抱她,不知怎的,女人娇小的身体却如此沉。
见未能挪动她半分,他便去脱她的衣服,想就地把她办了。
骆轻舟就是在这个时候跑进去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的。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骆轻舟蹲下去抓住那年轻男人的领口厉声道,说完又给了他一拳。
他身上的那股杀气就像一把直逼心口的利剑,吓得地上的男人全身哆嗦。
“别……别打我。”他用胳膊护住自己的脑袋,脸色惨白地哀求道。
“我……我是……是龙小腾,我姐夫是……是王家和,我们是亲戚,我……我逗她玩的。”龙小腾结结巴巴道。
“你就是那个伪造骆王集团公章诈骗马家两百万的小子?你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骆轻舟用鹰隼般的目光盯着他,冷冷道。
龙小腾一愣,这下完蛋了,原来骆轻舟不知道他被姐夫保释出来了?该不会又把他弄进去吧?
“我……我请假来……参加他们的婚礼。”他结结巴巴说。
“你在他们酒里放了什么?”骆轻舟问,寻思着是报警还是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