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的几日里,霍轻舟每隔两三天就回来一次,说是有些事要与摄政王商议,实际上…探讨的结果大多是霍轻舟走后,雅安手酸嘴疼…
雅安也觉出这也不是个长久之计,皇帝总到他府里请教,这算怎么回事呢…
于是他便在霍轻舟再进门的时候,提出他可以去早朝的,只要注意些就好了,霍轻舟自然是很满意这个提议的,毕竟人到了皇宫,他多留一会儿雅安到御书房,也是一样…
不过霍轻舟开心的结果,就是他终于想起来折腾雅安了,“总是辛苦皇叔,让朕舒爽,朕也于心不忍…”
雅安顿时就毛了,“倒也不必…”
话还没说完,霍轻舟绕到他身后,坐了下来,双臂从后环住了雅安的腰,下巴抵在雅安的肩头,在他耳边轻声说,“皇叔为什么总是对朕这么冷淡?”
不然呢?雅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该对你曲意逢迎么?又不是那些后宫中期待子凭母贵的妃子,他为什么要表现出热烈期待的样子?
而且雅安也发现一件事,上个世界里的自己虽说是人类的躯体,可到底是修仙的,有恢复术法的加持和自身灵力可以调度,身体上的损伤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再加上他是炉鼎体质,所以双修这事他并没多大反感,毕竟是既很享受,又能增长修为的事。
可这一世界里,他这个肉体凡胎可是有点儿吃不消了,即便按理说霍轻舟肯定没有虎妖强悍,但与虎妖双修几天他也没那么难受过,可那个下午真的是…
虽说雅安看不上小梦的岁数,觉得他什么都不懂,但反观自己,其实也懂得不多…虽说道理他都懂,不过他确实除了上一世的虎妖,真没跟谁有过那么亲密的行为…
而且和虎妖也都是正常的双修而已,且虎妖对他也是言听计从的,跟这个有些疯魔的霍轻舟可是大不一样…
要说哪里有些想象…就是…咳咳,那个不可描述的地方,真的,还挺像…
不过上一世界他没觉得有什么,这个世界里,他却觉出来了…简直是人间大杀器…
现在这样坐在他身后搂着他的姿势,真的是想假装觉察不到都不可能了…
才觉得今天他不用手酸嘴疼的时候,拥着他的霍轻舟就开始毛手毛脚的摩挲他的衣衫,雅安顿时就僵直了身体。
“让朕帮皇叔疏解一下可好?”霍轻舟在耳畔低声说着。
嘶…这是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线?!若是自己的兽形,那应该是浑身的鳞片都要立起来了!
“大人…”小梦只来得及哀嚎一声,就又眼前一黑,世界又安静了…
行吧,他得慢慢习惯…
世界再明亮的时候,雅安躺在床上,被子盖着头,小皇帝已经离开了,小梦想了想,他要不要慰问一下他家大人呢?
本着不懂就问的好学精神,小梦开了口,“大人,你还好吗?”
雅安依旧盖着头,没搭理他,小梦悄悄用术法透过被子看雅安的面色,唉?怎么这样红?他家大人这是又发热了?
再去感知暗中的宋玉,居然…嗯…脸也很红…这是被传上了同种发热的疾患?不会传染上在识海里的自己吧?
正琢磨着,雅安缓缓放下了盖在头上的被子,脸色恢复了些,就唤小厮进来,说是明天要去上早朝了,让人准备好马车及时接送他往返。
天呐…刚刚的也太刺激了吧…雅安都不敢回忆,要这么说来…虎妖还是不如霍轻舟会玩…
只是…这动静还是别在王府搞了,他可不见得每次都能把控住自己,不让旁人听到自己刚刚的声音…
虽说在皇宫也要掩人耳目吧,但那是霍轻舟的地盘,他肯定是能做到屏退左右,让不相干的人不敢上前。
而王府就不一样了,人多嘴杂,就算李公公在外面守着,也并不是万全之策。
赵兰芝听说雅安又要进宫上朝了,有些忧心,可她也知道,她并不能左右这个决定,因为雅安毕竟还是摄政王,他有身份和责任在那儿,是不可能一直躲避在家的。
于是雅安又开始了每日早起,动身去早朝,早朝后隔三差五的就会被霍轻舟请到御书房议事,然后再回王府。
渐渐的,寒冬到来,京都初雪就那么来了,雅安望着天上飘落的雪花,想着若是自己的兽形,应该早就冬眠了,从没这样仔细的看过天空飘雪的样子。
“有积雪了?”霍轻舟也凑过去,站在窗边看向外面,见雅安一直望向天空,就又询问,“雪天还是别回去了,路上湿滑,明早还有可能结冰。”
“嗯,”雅安望着窗外越加细密的雪,他早上出门时还不曾下雪,可早朝结束后,就开始下起了雪,霍轻舟就留他多待会儿,他也想着雪要是停了再走倒是也可以,谁曾想雪是越下越大了,“也只能这样了。”
虽说他是坐在马车里的,可赶路的话,马匹和随从们都得冒着雪走,想想还是算了吧。
“关上窗吧,别受凉了。”霍轻舟看他没有离开窗边的意思,就走过去准备给他关窗。
“我想再看会儿…”雅安看着窗子被关上,还是有些失落的。
“呵,皇叔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看下雪?跟个小孩子似的。”霍轻舟轻笑一声。
雅安却摇头,“你觉得很神奇么…都是水,都是从天而降,有时是绵绵细雨,有时是倾盆大雨,有时又是洁白的雪花…同种同源,却形态各异…”
霍轻舟看着雅安有些出神的模样,这些日子雅安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精神也好多了,各种药膳汤水的滋补着,摸着都能感觉出来确实比前一阵长了些肉。
雅安是习武长大的,虽然看着清瘦,身上却都是紧致的肌肉,只是手心都是舞刀握枪的茧子,这也让霍轻舟初次被他握上的时候,觉得一阵舒爽。
霍轻舟也说不清怎么就被霍雅安吸引住了全部的目光,让他再也看不上后宫里的那些女人,纵然他也知道霍雅安一点儿也不女气,甚至他一开始对自己都是抗拒的……可怎么就偏偏对他有那样的感觉呢?
“皇叔的问题有些飘渺啊……不过龙生九子都各不相同,更何况是天地间的自然之物呢?”霍轻舟在他身后,推着那二轮木椅就往内走。
“不能出去摸摸么?”雅安带着一些希冀的目光看向霍轻舟。
霍轻舟这个人肯定是见过雪的,可身为凶兽的自己是没怎么见过的……就不能让他出去瞧瞧么?
“啧,皇叔这是在求朕么?”霍轻舟挑起了眉梢。
哎哟……这小皇帝脑子里就不能有点儿别的事么?雅安觉得,好像无论他如今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往那方面带,真的是……
“臣幼年就没什么机会玩雪,后来从军也没什么机会,如今……好容易有了羽儿,本想着能一起玩雪了,又被陛下留在宫中……唉……”雅安见硬来,既不能得偿所愿,而且难免不会因此又被折腾一番,还是用个软化的口吻博他心软吧……
霍轻舟听他这一声叹息,觉得仿佛不答应他,就欠他良多似的,又有些不忍,“不是朕不让皇叔出去,只是雪冷,这不是怕皇叔腿再沾凉,日后容易落下病根么……”
“就一小会儿可好?”雅安仰头,看向站在他身后的霍轻舟,露出一丝示弱,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玩雪啊,可得好好抓住机会。
霍轻舟皱了眉,“那就一小会儿啊。”叹了口气,还是打开门,推他出去了。
雅安来到御书房外,伸出一只手,飘落的雪虽然触及掌心,但只消一刻,就化成了水,弯腰去抓了一把地上的积雪,莹白的一捧,也只停留了一小会儿,便成了一小摊水,从掌心留下去。
雅安握了握掌心,那水就流了下去,再摊开,掌心只有一些水渍,冰冷的让手指有些发木。
霍轻舟看着雅安的神情,突然觉得有点儿害怕,好像他也会如同他手中的雪,即便是用力去握,也会从中溜走。
那种无力的破碎感,让从来没体味过“害怕”这种感觉的霍轻舟,有些慌了,推着那木椅就回转进了室内,“好了,一会儿受寒了,难受的可是皇叔自己。”
雅安犹在愣神的时候,就被推了回去,一时没反应过来,刚刚雪在掌中融化的时候,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或者说是应该想起了什么……可只是一瞬的感觉而已,具体想起了什么,是有什么应该被想起,可又偏偏回忆不起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糟糕,雅安不知该如何去形容。
“皇叔,你怎么哭了?”霍轻舟忽然发现雅安的脸上突然落泪了。
“什么?”雅安伸手摸了一下脸颊,还真的湿润一片,“我没有啊……”
用衣袖擦了,雅安也不明白,只是搪塞了一句,“可能是日光照在积雪上,有些刺目吧。”
霍轻舟却知道,一定不是的,雅安刚刚是因为出神落泪的,他想起了什么?
他从没见过霍雅安落泪,即便是他逼得紧了,也只是红了眼眶,虽说有时也有点滴落泪,但那是情之所至。
可刚刚的并不是,那种落泪一定是想到了什么让人悲伤的事,只是雅安不愿说罢了……会是什么呢?
霍轻舟很想知道,可雅安的那种似乎随着泪珠滑落也会消失不见的感觉,让他不敢去问,也就这样先搁置了。
雪越下越大,地上的积雪也越发的厚了,怕雅安的小腿沾凉,霍轻舟让人备了轿撵,又给他盖了厚被,送到了已经打理妥当,且提前生好了炭火的小院。
“皇叔先去,一会儿朕陪皇叔一起用晚膳。”霍轻舟吩咐了太监们一定妥善安置雅安,才又看起御书房里堆砌的折子。
可送走了雅安,他又没心思看了,好像一颗心也跟着走了,于是索性让李公公把折子收拢了,也一起去小院里了。
雅安也是无奈,说好晚膳再来的皇帝,在他刚进屋的时候,就跟了来,说什么有雅安在才能安心。
雅安是彻底没话可说了,他就靠在床边看书,霍轻舟看折子,偶尔会因为一些折子上的事,讨论几句,大部分时间,还是安静的。
这让雅安有一种错觉,外面下着雪,此刻他们两人在室内安静相处,倒像是一对夫妻,只可惜……他们并不是。
一同在小院里用了晚膳,霍轻舟又让人搬了木桶进来,又让人往里添热水,雅安一下子脸就红了,这是……打算一起沐浴么?
雅安还是试探的说了一句,“咳,这是陛下给臣准备的?”
“是啊,”霍轻舟点点头,目光倒是还在折子上,“张太医说,皇叔多泡泡热浴也是好的,可以排除体内寒气,而且皇叔的腿骨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别太吃力的好。”
雅安应了一声,见热水准备好了,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雅安和霍轻舟两人,雅安就不自在起来,这是……让自己在他面前洗的意思?
虽说他俩也坦诚相见过的……可……还是过于暧昧了吧?
霍轻舟见他没有动静,还是坐在那儿没动,就将手里的折子放下,缓缓走了过来,“皇叔这是等着朕伺候您呐?”
雅安忙摆手,“不劳烦陛下了,臣可以让人……”
话还没说完,霍轻舟就凑了上来,“皇叔打算让谁?”
雅安顿时把话又咽了回去,“臣可以自己洗的。”
霍轻舟又直起身子,“还是朕亲自侍候皇叔沐浴吧。”
雅安只觉得木桶里的热气熏的他脸很热,想要拒绝的话,已经被霍轻舟用眼神堵住了,行吧,自己再拒绝,他又该发疯了……
也就半推半就的让霍轻舟给自己宽了衣,抱进了木桶里,他自己也脱了一件外袍,卷了衣袖,拿过一旁的方巾给自己搓洗起来。
只不过这个澡洗了很久,门外伺候的人在外面听着动静,已经很久没有水声了,可李公公也摇头表示,不用急于进去收拾,这个澡也不是只在木桶里洗一洗就能结束的,还是把摄政王和陛下的干净衣物准备好,等着传唤再进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