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监们的引导,文武百官依次步入大殿,分列两旁,静静等待着皇帝轩辕长宿的到来。
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众人的呼吸似乎都变得轻微起来,生怕打破了这庄重的氛围。
不多时,轩辕长宿在一群太监和侍卫的簇拥下缓缓步入大殿。
他身姿挺拔,龙袍加身,每一步都带着帝王的威严。
众人纷纷跪地,轩辕长宿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平身。
“众卿家有何事要奏?”
轩辕长宿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回荡在大殿之中。
众百官面面相觑,纷纷出列都开始说自己所在管辖无有祸患。
户部尚书出列,奏道:
“陛下,今年风调雨顺,各地粮仓充盈,赋税按时收缴,百姓安居乐业,实乃盛世之象。”
礼部尚书紧接着说道:
“陛下,各国来使皆对我朝礼仪文化赞不绝口,周边番邦纷纷请求与我朝开展更多文化交流,此乃彰显我朝威名之幸事。”
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言语之间尽是歌功颂德之词,报喜不报忧。
轩辕长宿只是静静地听着,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水。
待众人说完,轩辕长宿微微皱眉,再次开口:“没有哪里有天灾人祸发生?”
然而,大殿之中一片寂静,无人站出来说话。
片刻之后,轩辕长宿龙袍一挥,高声道:
“若是无事,那便退朝。”
话落,轩辕长宿刚准备移步向龙椅后的屏风走去,与此同时,丞相李觉真一路从乾清宫飞奔而来,气喘吁吁地闯进殿内,急忙说道:
“陛下,臣有本要奏。”
轩辕长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顺势又坐到龙椅上,目光如炬地看着李觉真。
李觉真拱手道:
“陛下,臣于昨夜紧急入宫,缘由乃是国运司南突发异动。
经钦天监详加观测,在我皇朝西部之地,有妖人妄图染指我皇朝国之气运。
臣特此前来,恳请陛下以自身所孕育之龙气,弥补被歹人窃取之国家气运。
此事关乎国家气运之兴衰以及百姓生计之安稳,万望陛下尽早做出决断。
倘若拖延时日过长,恐将引发难以预料之祸患!”
此言一出,大殿内一片哗然。
户部尚书脸色骤变,忙出列反驳:
“丞相大人,我神圣皇朝有神剑轩辕镇国,哪个妖人敢有胆量窃我皇朝气运?”
礼部尚书在一旁随声附和:
“丞相大人,户部尚书所言甚是。
神剑轩辕乃我朝之神器,自开国以来,一直凭借其威势庇佑我朝。
百余年来,从未有妖人胆敢觊觎我朝国之气运。
况且陛下身负龙气,此乃关乎社稷之根本,若轻易动用,万一有损龙体,岂不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
轩辕长宿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下面的众人,他只是动了动身子,原本还有些剑拔弩张的朝堂瞬间变得安静。
轩辕长宿眼神平静无波,对着李觉真言道:
“朕乃一国之君,亦是神剑轩辕之主人。
若这个国家的气运有变,朕岂会毫无感应?
仅仅只凭借国运司南的指示,便敢断言是气运异动。
怎么?你宁愿相信一个司南的指示,也不相信朕与皇朝气运之间的联系吗?”
李觉真心中一凛,但仍坚持道:
“陛下,气运之事,微妙难测。
臣惶恐,未敢怀疑陛下和皇朝气运联系,只是臣以为,司南既已示警,必有其因。
为以保国家稳定,百姓安宁,臣恳请陛下派人彻查此事后再下定论……”
不等李觉真将话说完,轩辕长宿便不耐烦地站起,袍袖一挥,明显有些不满。
他头也不回地朝着龙椅后的屏风走去,身后的太监和侍卫赶忙碎步跟上。
轩辕长宿离开了,全然没有在乎还跪伏于地的丞相李觉真。
那龙行虎步间,李觉真的谏言像是一阵耳旁风,吹过即散。
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而后又迅速恢复庄重,只是那眼中还是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
那神色仿佛在说“丞相此举,实乃自讨没趣。”
其他官员则神色各异,有的暗自庆幸,庆幸这场风波没有波及自身,能在这朝堂风云中独善其身;
有的则忧心忡忡,深知气运之事关乎重大,若真如丞相所言,而陛下却不予理会,恐怕轩辕皇朝将陷入混乱之中。
李觉真缓缓站直身子,身姿依旧挺拔,只是腰背间似有了几分沉重。
他望着轩辕长宿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心中涌起一种这位陛下好像变得有些陌生的异样感。
往昔陛下并非如此刚愎自用,怎如今对关乎国运之事竟如此轻慢?
“退朝——”
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大殿中突兀地响起,李觉真这才如梦初醒般,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起身。
“也该是时候卸任了。”
他在心中默默念道。
这一次,他真的有些累了。
多年来为朝堂殚精竭虑,却换来今日轩辕长宿的冷漠不屑。
那为国为民的拳拳之心,仿佛在这一刻受到了重创,如同在狂风暴雨中独自摇曳的孤烛,随时可能熄灭。
……
龙辇之上,轩辕长宿静静地坐着,双眸紧闭,似在养神,又似在沉思。
他对自身与轩辕皇朝气运之间那紧密而神秘的联系一直深信不疑。
在他的认知里,国之气运就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无论出现多么细微的异常,他都应能敏锐地感知到,就像飞鸟能感知天空的风云变幻,游鱼能察觉水流的细微波动。
然而,今日李觉真的言辞却如同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泛起了层层涟漪,他的内心终究还是产生了些许动摇。
这种动摇让他有些烦闷,沉默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对着身旁侍奉的老太监说道:
“不用回养心殿了,去皇家剑冢。”
太监微微躬身,应了一声“诺”。
随即,龙辇缓缓转向,很快便到了皇家剑冢。
这一次,轩辕长宿没有沐浴更衣,径直朝着皇家剑冢深处走去。
轩辕神剑依旧静静插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