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让她欠着我
周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待他的决定。
环顾四周，再低头看看涂磊，涂玉刚终于闭上眼。
“……我，我听你的。”
他猛地抬头，急切开口，“周祁，我，我能跟他一起吗？”
“……”
何冰瞠目，不是，这爹的保驾护航意识到现在还没解除？他就不能放手，让涂磊自己去吃点苦头？
“涂大叔，不是我说，你真为孩子好，就还是让他自己去承担他该承担的。”
鲁老大也哼哼点头，“男人嘛，肩上没点重量，容易飘。”
周祁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可以，不过你们不能在一起，一个月见一面，如何？”
“……好。”
既然达成共识，自然有人带涂家父子走，临走前，涂玉刚转头。
“周祁，我知道你的好意，我一定劝涂磊重新做人。”
“薇薇和你姑姑……就麻烦你照顾了。”
周祁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何冰啧啧，“为了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搞得妻离子散，家不像家。”
“就算是知道结果，他的选择一样不变。”
周祁语气淡然，他并不觉得涂玉刚是悔悟或知错，他只是因为无路可走，或许感叹的是家底不够丰厚，不能支撑涂磊挥霍。
事情解决，周祁何冰也该走人。
鲁老大朝周祁招手，“你说的那个从良计划，给我做好点。”
“……鲁老大，那是正经营生计划，不叫从良。”
好好的还扯上从良了。
“那不重要，你这个兄弟，哥哥认了。”
鲁老大用力拍拍他的肩头，“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吱一声。”
周祁笑笑，没有拒绝。
回去的路上，何冰好奇，“鲁老大怎么同意的？怎么感觉你知道他很多秘密？”
“是人就有秘密，”周祁一边开车，一边看他，“只不过鲁老大藏得很好。”
“你们刚才说的从良计划？也是其中一个秘密？”
“嗯，官方收紧，九号码头的买卖长久不了，鲁老大是聪明人，他早就有所察觉，所以这大半年都在布局转型。”
周祁嗯哼一声，“不过他想转，手底下的人未必，这件事一直半遮半掩。”
“鲁老大也一直在找适合的契机，还有就是能助力他的人。”
何冰咦一声，“所以，你是那个能助力他的人？”
他上下打量周祁，重新审视评估。
周祁白了他一眼，“我倒是想。”
“他想搭上线的人是木老爷子，正好我能联系上，至于后面的合作，就看他们能不能谈拢。”
木老爷子，江城五大家之一，有人脉关系，金钱方面也不缺，但现在木家年轻一辈独木难支，正好也需要外援。
如果把控得当，确实能和鲁老大实现双赢。
他敢当着鲁老大手下的面说，是因为鲁老大布局差不多，就剩下联系能合作的对象。
只要能联系上，达成共识，其他就不足为惧。
何冰恍然，笑嘻嘻又凑过来。
“那你跟他说悄悄话，又是什么秘密？”
正好是红绿灯，周祁顿了顿，“鲁老大家里还有老少，早年他担心连累家人，出来单打独斗声称自己是孤儿。”
“现在鲁老大年纪上来，过了惩凶斗勇的年纪，要不然怎么会想到要从良？”
何冰挑眉，“可是他在江城得罪的人不少吧？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他的家人……”
“这就是后面的事，相信他也有所防范，我要做的只是保守秘密，帮他联系上木老爷子。”
周祁情绪稳定，像是他说的只是普通的天气好坏。
何冰神秘兮兮凑过来，“话说回来，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你都能知道，为什么其他人查不出来？”
何冰实在好奇，毕竟像鲁老大这样的人物，估计哪条道上都有人想弄死他。
为钱为利，争女人抢地盘。
这样的事不新鲜，也不少见。
周祁嗯了一声，“他们不是不想查，是他没给机会。”
“我会知道，是因为他自己找上我。”
“嗯？”
“我还在盾皇的时候，为了增加收入，还另外做一些兼职，正好他偷摸找上我，只不过那个时候，我不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出于职业道德，要不是情况特殊我也不会以此威胁他。”
还好他抛出的条件很有诱惑性，还能给鲁老大助力，不然他知道那么多，鲁老大分分钟把他弄死。
何冰听了好一阵沉默，讪笑着，“还好，亏涂玉刚还说，为什么你不利用这些事情，抵消债务。”
周祁可不只是利用这些信息，还给鲁老大提出解决办法，涂玉刚什么都不知道，还想当然。
周祁不意外涂玉刚的反应，只是在他这里涂家父子的事已经算过去式，他们要再自寻死路，他也无可奈何。
他当前琢磨的，是怎么让周芳出去避一避，暂时不要回来。
*
“……就是这样，他们这几年都回不来，你要是想临走前再见见他们，我可以安排。”
周祁大略提了下涂玉刚父子的后续，涂薇薇没有说话，只是低头不语。
温念坐在一边，没有催促，静静等待。
过了好一会，涂薇薇才摇头，“周祁哥，谢谢你，见面……就不用了。”
她站起身，朝周祁温念微微躬身，“那我先去工作了。”
等她离开，温念才挑眉。
“你还真就自己解决了。”
“你不让我插手，除了想证明自己有能力保护我，是不是还有涂薇薇的原因？”
周祁嗯了一声，“你不是对她有想法？”
“是有想法，”温念点头，“不过你不觉得，让她欠着我，我更好拿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