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的陈婴论匆匆吃完早膳,拿起桌上的大饼扔给秋意,让她去安排两辆马车。
洛轻依淡淡地开口阻止。
“安排一辆便可,稍后我有些事问你。”
陈婴论甚是困惑,但也没问,让秋意顺其意安排。
“弟子吃好了,便先去车上!”
片刻之后,秋意回来搀扶他前往大门外坐马车,见状,洛轻依与辛筏道别,连忙跟上。
见洛轻依坐好,陈婴论让管车夫出发,随后便开口问道:
“你要问什么?”
洛轻依愣了一下,回想起来,认真地说道:
“我想知晓你昏迷之时做的梦!”
陈婴论饶有兴趣的望着她。
“为何?你方才也知晓我这梦拜你所赐,就不怕我杀意再起给你一刀吗?这个距离,我若是杀你便是瞬间的事!”
洛轻依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许是愧疚吧!你师父想知道那令你转变的梦,而我也想知道你的一些事!我知道你如今叫我师娘并非真心,可等你痊愈后,我便要成为你真正的师娘了!了解一下你,总没错的。”
陈婴论闻言翻了个白眼。
“我不需要你的愧疚!想知晓我的事?你去问师父便可,他想告诉你自然会告诉你!”
洛轻依叹了口气,无奈道:
“我若是能问他还会来问你吗?毕竟我伤过你两次,他如今对我有些戒备。”
“戒备?没有吧!”
洛轻依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失落。
“他很紧张你!收徒一事若非是你受伤,我估计至今仍蒙在鼓里。”
闻言,陈婴论让管车夫调头回辛府,洛轻依对此甚是困惑,陈婴论却让她按自己安排安静看戏。
由于刚出发不久,马车很快便回到辛府,陈婴论叫洛轻依隐藏气息躲在不远处,随后让下人速去通报,辛筏很快便来到大门。
陈婴论掀开窗帘看向辛筏,说道:
“师父,您对我这个未来师娘到底是何态度?他说想知晓我的全部事,包括身份!”
辛筏甚是困惑,他可不敢乱说,洛轻依仍在车上呢。
“何必问我,你若是信得过便说!”
陈婴论愣了一下,猜到辛筏顾虑些什么,笑道:
“事关弟子性命,那自然是信不过的!所以她如今并不在车上,弟子能相信的只有师父一人,所以听您的!”
言罢,他掀开车帘让辛筏看车内只有自己一人。
辛筏沉思许久,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相信她不会泄密!但有关你自身的安危,事关重大!所以仍是要看你自己的想法。”
洛轻依一脸困惑,她何时说过要知晓全部事了?身份?性命安危?她都要昏了,他们师徒二人的对话仿佛在打谜语。
陈婴论闻言淡然一笑。
“那师父陪弟子去一趟西城区如何?弟子有要紧事与您讲!”
辛筏思索片刻,说道:
“本打算前去书院,罢了,陪你去一趟!”
吩咐下人备多一辆马车,随后亲自驾车,原来车夫与秋意去另一辆车。
刚出发不到五息,陈婴论便让辛筏停下,辛筏不解,但仍是停下,冷着脸的洛轻依忽然出现。
辛筏愣了一下,随后冲陈婴论怒目而视,这小兔崽子居然给自己挖坑。
见状,陈婴论朝他微微一笑。
“弟子可没说错,她当时确实不在车上!师父莫慌,有些距离的,也许她没听见呢?”
闻言辛筏看向车内的洛轻依,刚准备开口之时,洛轻依说道:
“听见了,完完整整的!”
他不断思考陈婴论的身份是何意思?为何会说与性命有关!
陈婴论看着二人,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时候不早了师父,还不走?”
辛筏叹了口气,驾车而行。
陈婴论懒洋洋地靠在车上看向洛轻依,语气平静道:
“既然师父都选择相信你,那我身为弟子,自然也只能相信你这位师娘了!希望我接下来的话不会成为我死去的原因,也不会影响你与师父的感情!”
闻言,洛轻依开始紧张起来,目光紧盯着即将说出答案的陈婴论。
“我是...兔妖!”
言罢,陈婴论微微皱眉,静静地看着一脸平静的洛轻依,辛筏也通过神念不断观察车内二人的情绪。
只见洛轻依松口气,缓缓说道:
“我先前还紧张呢,不就是兔...妖嘛。”
她瞪大双眼,后知后觉地惊呼:
“兔妖!”
所幸辛筏在陈婴论刚开始说话便布下阵法封闭声音,否则此刻街上便该有妖族出现的传闻了。
洛轻依不断打量着陈婴论,眼神中充满不可置信。
陈婴论很满意洛轻依的表情,这才符合知晓自己真实身份的反应,他笑了笑,对辛筏说道:
“师父,我收回先前在仁医堂的话,她有点傻!居然至今都未朝妖族方向去想,先前是我误会她了!”
洛轻依反应过来,杀意四起,迅速出手抓向陈婴论,此刻城中可是出现妖兽!
见状,辛筏拉停马车,随手一挥布下阵法,抓住洛轻依此时掐住陈婴论脖子的手。
“轻依!你冷静点,他是我弟子!”
闻言洛轻依看了看这师徒二人,松开了手,坐回去让自己冷静一些。
陈婴论喘着粗气,呼吸新鲜空气。
“你是何时知晓他的身份?莫非是在收徒之前?”
辛筏点点头,见洛轻依冷静了许多,他重新抓起缰绳驾车。
“救他之时便发现了!”
“你是如何想的,为何收他为徒?他可是妖兽!”
洛轻依语气中充满不可置信。
“可还记得我与你讲过的灵算子?”
洛轻依点了点头,抱怨道:
“你的知己好友嘛!一讲到他,你总能说一大堆废话。”
辛筏闻言大笑起来。
“这小兔崽子跟随灵算子修行十年,算是他半个弟子,跟他一起修行是少有习本事的,多数日子是修心,我以前与他同游坚持两年便受不了辞他而去,而这小家伙可是在灵智全开后仍跟随他修行五年之久!”
“师父,一谈到道长,您的废话好多!弟子来说吧。”
陈婴论对辛筏讲了一大堆却没说到重点感到无奈。
“臭小子,尊师重道晓不晓得!”
陈婴论笑而不答,反而看向洛轻依,坐直身体。
“我修行十年,对人类没有敌意,而我的族人几乎被灭,所以对某些妖族族群恨之入骨,总而言之便是我对妖城没有威胁!”
车内安静了许久,洛轻依问道:
“然后呢?”
陈婴论微微皱眉,甚是不解。
“什么然后?真实身份与我的态度都也已告知你了!”
洛轻依闻言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她的本意是想知晓你的过往,而不是听你讲自己对人类的态度。”
陈婴论见洛轻依连连点头,一脸纳闷。
“你身为妖城西城区负责人,居然不关心我对妖城的态度,反而想知道我的过往?”
他懒洋洋地靠在车上,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
“太长了,不想讲!你问师父便好,他会从第一次见我开始耐心与你讲!”
“我不要他说!我好歹也是你未来的师娘,跟师娘讲点往事也不行?”
辛筏自然听出二人隐藏的意思,苦笑一声。
“哦?师娘啊!”
陈婴论睁开双眼,紧盯着洛轻依,目光冰冷。
“师娘可还记得方才要掐死我一事?”
洛轻依顿时语塞,愣在原地。
马车上瞬间安静,三人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