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每年都会收到温孤雾白准备的生辰礼,那些银票留在身上不方便,放在屋里怕丢,所以她便存在了钱庄里。
目前她手里的银票加起来已有两千多两,府里发放的二两月银她平时都用来买字帖一类的学习用品,或者是一些小零嘴。
‘啪’地一声,岁岁将锦盒合上,一提裙摆,跑出屋子。
花茔抱胸,慢悠悠地跟在身后。
花豚嘴里塞着半块没吃完的糕点:“岁岁姑娘这是终于要送了吗?”
两人跟在岁岁身后,却半点也没有着急跟上,而是到了前院便很识相地守在外间。
陪着她们一起守的,还有泱十跟尫九。
花茔活动着手指。
她最近手痒。
在空净院整日都没有锻炼身手的机会。
她想找个可以打架的搭子都找不到。
转眼来到空净院快两年了,她的身手再不练一练,感觉都要生锈了。
花茔看向泱十跟尫九,她知道这两家各有擅长的本事,其中暗卫功夫,还得看泱十。
泱十:“?”
花茔:“打一架?”
尫九在旁边鼓火:“打!”
未免吵到屋内的人,花茔跟泱十飞身去到外面的院落,尫九快步跟去,盘腿坐在一边,边剥花生米,边看好戏。
花豚看得几乎快要鼓掌。
她听说过花茔的名气。
在花家,花茔的身手是排在最前面的,以往花豚没有见识过花茔出手,还有点不大相信,这会儿见两道身影快速地交手并在树底下穿梭时,连着哇了几声。
-
屋内。
沐浴完的温孤雾白墨发半束。
少年身形颀长,穿着单薄的寝衣,听到岁岁的声音后,他随手拿过挂在屏风上的一件浅色外套,搭在外面,穿着木屐从里间走出。
岁岁候在外面,她两手背在身后,宽大的袖摆,挡住了她手里的锦盒,只在后面形成一个大致的形状。
正值深秋。
晚间有些凉意。
再过些时日,天气便会转冷。
温孤雾白这一世比前世注重身体,因而他这一世的身体素质要好上许多,平时在人前装作咳嗽苍白的模样,不过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还可以借此由头早些离开不喜欢的场合。
冬日依旧畏寒。
却不再比前世那般难熬。
只因他不再如前世一般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也不再强撑,而是在能偷懒的时候就偷懒,能休养生息的时候就绝不折腾自己。
岁岁身影纤细,少女的身姿在温暖的烛光下映出几分朦胧,她的脸庞也被镀上一层温暖的橘色莹光。
听到脚步声传来,她的心里有些激动,又面带笑意地看了过去。
这一看,便有些呆。
岁岁到底长大了些,加之还读了那么多的书,对各方面都有了一些了解,不再像先前那般不懂得男女大防。
她飞速地转过眼眸。
耳根微红。
世子刚刚沐浴完,她应该等等再进来的。
少年修长的脖颈间,还有几滴晶莹的水珠险险挂在他的肌肤上。
意识到岁岁的不自在后,他莞尔轻笑,秾丽的五官在转瞬间夺目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