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郡王府。
这日夜里,黑暗遮不住依旧亮着的灯光,还有那入目可见的一片缟素。
在果郡王灵前跪了许多日的孟静娴不出意料地病倒了。
想到撞棺而死的玉隐,只为给自己喜欢的人,一场真正的送葬。
给自己的长姐一个放声痛哭的机会。
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侧福晋,该喝药了。”,青夕端着一碗看上去就很苦涩的汤药,走了进来。
看着躺在床上,带着病容的女子。
小姐,青夕也是被逼无奈。看着侧福晋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那份愧疚却愈发地多了起来。
孟静娴抬眼望去,只来得及道一声不好!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旁的青夕接住静娴,轻轻将人放在了床上。
“皇上,事情已经办妥了,还请皇上放过我的家人。”,青夕跪在地上,朝着从门前进来的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此番行事只有这一次,若是日后,你敢背叛她,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说完,弘历越过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青夕,走到床前,亲自将人连带着被子,抱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出了果郡王府。
孟静娴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缓缓睁开眼,窗外的光透过窗纱,照在了坐在床边那个伟岸的身影上。
浓密的睫毛蝴蝶般上下飞舞着,回过神来的孟静娴,自然也看清了背着光,看不清的脸庞。
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副被吓到的感觉。
毕竟,任谁都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竟然看见了刚刚登基的皇上。
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
许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弘历:“那碗药,是皇上让人动手脚的!”
孟静娴可不觉得自己昨夜睡得这般快,是自己累了。
弘历看着因为气愤,脸上泛着红晕的静娴,与有荣焉地说道:“娴儿当真聪慧。”
“那皇上可知,妾身是果郡王的侧福晋!如此这般,皇上岂非让人不耻!”,自己虽说没有一生为一人的觉悟,但到底也绝不能这般。
“爱妃可是说果郡王侧福晋?可是果郡王侧福晋昨夜伤心欲绝,已经随果郡王而去了。
如今在我面前的,是朕的令贵妃,孟国公府嫡次女,孟娩容。”
世人皆知,沛国公府嫡女痴恋果郡王,非君不嫁。如今,果郡王身死,本就病弱的孟侧福晋追随而去,实属正常。
弘历说完,看着躺在床上,眼眶微红,颇有几分红眼兔子模样的静娴,心下微痛。
“娴儿就这般喜欢皇叔吗?那你可知,皇叔喜欢的,是当今太后,朕!名义上的生母!”
孟静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下了头。
“所以,就算你知道,果郡王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你依旧喜欢他?”,弘历痛心的看着静娴,单手紧握着孟静娴的柔荑。
“若是从前,或许我会一辈子爱着王爷。可是,人都会累得,妾身也会,到底是爱不动了。”
静娴试图将自己的手解放出来,却始终不得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