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弘晖病了?”,德妃说着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殿内只有陶瓷相互碰撞的声音,清脆的声音,只让宜修觉得德妃来势汹汹。
【宿主,康熙在来永寿宫的路上。】
“回德妃娘娘,是妾身照顾不周,到底疏忽了些。倒是没尽力诊治好弘晖。”宜修站起身来,屈膝回答道。
一旁坐着的纯元看着卑躬屈膝在那里的自家庶妹,不知为何,原本有些堵塞的心情也好上了不少。至于一旁的胤禛,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毕竟,诊治弘晖是府医的事,这样说,不是拐着弯说自己······
“弘晖到底是胤禛的长子,虽说是庶子,但也疏忽不得,你可认罚?”
茶杯和檀木桌子的撞击,那一声有些沉闷的声响,仿佛打在了宜修的心上。
“妾身···认罚。”说完,就跪在了地上。
忽视宜修聊天的几人,并没有发现宜修越来越惨白的脸。
“皇上驾到!”
刚进到殿内的康熙,还没开口说话,目光就突然放在了跪在地上,猛地倒下的宜修。
本就白皙的脸上,连丝毫的血色都没有了。惨白的唇瓣,连口脂都遮掩不住。
康熙自认不是那种刻薄的人。如今,进宫请安的侧福晋晕倒在宫里,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康熙只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疼。倒是忽视了自己心里那一丝丝的不同寻常。
宜修刚晕倒在地的时候,德妃就连忙抬头看了看康熙的表情。
到底是解语花,更是相处了这么多年,康熙生气的模样,德妃还是看得见的。“万岁爷,宜修可能是···这些日子太过辛苦了。”
“哦,辛苦着做什么?受婆婆磋磨吗?”
宜修跪在地上,让康熙瞧得真真切切。纵使德妃在巧言善辩,在如山铁证面前,也显得苍白无力到极点。
“就算她是你的儿媳,但你也不要忘了她是满军旗人,是乌拉那拉氏一族!”
如果说德妃此生最不愿提起的事,除了用自己的儿子换位分;剩下的就是自己那包衣奴才的身份了吧。
做到妃位的德妃,已经许久没听过包衣二字了。如今,从康熙的嘴里说出来,字字都让乌雅氏心如刀绞。
是啊,就算是自己的儿媳,也是尊贵的满洲上三旗!
“快将四侧福晋扶到偏殿,传太医来!”
康熙冷静的吩咐着宫人,心中对自己这个四儿子的感觉继喜怒无常后,又多了个冷血无情。
就算不喜欢,到底是为他生了个儿子,更何况,曾经要将这个侧福晋立为嫡福晋的言论,他也不是没听过。
如今可倒好,嫡福晋之位被夺,丈夫的宠爱再无分毫,当真是可怜。
想到探子传来的四贝勒府的消息,只觉得那娘俩就像小可怜一样。
良久,那瘦弱的皓腕,有些突出的骨头更加显得宜修娇小了许多。
堂堂侧福晋,莫不是在府上还吃不好,怎得这般瘦?
“皇上,四侧福晋刚刚大病初愈,而且忧思过度,悲喜交加,身体到底受不住了。而且,当初侧福晋坐月子的时候,也未曾养好,日后可能子嗣艰难。”
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太医只觉得连皇子后院都这般艰难,这侧福晋可还是满洲旗人。
当真是惨!
听着太医的一个又一个词,康熙也不是没听过。自家表妹从前不也是这般吗?
至于胤禛,听着太医的话,脸色也不见得好到哪里。
不过这可不是担心宜修。
后宅之事,如今丢人竟然丢到了自家皇阿玛面前,岂不是坏了在皇阿玛面前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