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时,阿布本德已经早早地起了床,并迅速而又有条不紊地收拾好了自己的行装。尽管他尽量放轻手脚,不想弄出太大的声响以免惊扰到其他人,但轻微的衣物摩挲声以及背包拉链被拉动的声音还是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最终将浅眠中的我从睡梦中唤醒。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缓缓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正欲出门的阿布本德,疑惑地问道:“这么早,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阿布本德听到我的问话后停下了动作,转过身来看着我,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语气沉稳地回答道:“我打算出去探查一番情况,眼下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你就安心留在这里等我的消息。”说罢,他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毫不犹豫地推开房门,迈着大步径直离去。
望着阿布本德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背影,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飞起来。正当我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之中时,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身后响起:“阿布本德先生向来都是这般性格,执拗又倔强,他坚信自己的命运必须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才行。”原来是梁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静静地站在了我的身后。话音落下之后,他也没有再多做停留,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这个略显沉闷的地方。
自阿布本德离开以后,时间仿佛过得异常缓慢。整整一个下午,我都提不起精神来,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而房间里的气氛更是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孙政一整天除了蒙头大睡之外似乎就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丁焕庆则默默地坐在靠近窗边的那个位置上,双目无神地发着呆;至于叶默,他和丁焕庆的状态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是,他那双眼睛始终紧紧地盯着窗外,仿佛想要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窥探到外界所发生的一切。
很快夜幕降临,简单吃过晚餐过后,整个屋子沉浸在寂静之中。然而,这份平静很快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枪声打破。那清脆而刺耳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剑划破夜空,瞬间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窗边。
我的心猛地一揪,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阿布本德的身影。一方面,我无比渴望这阵枪声来自于他,意味着他可能正遭遇某种危险但还能自保;另一方面,我又打心底里祈祷千万别是他,害怕他会因此受到伤害甚至失去生命。
窗外的枪声此起彼伏,时而密集如骤雨,时而稀疏似残星,断断续续地响个不停。每一声枪响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我的心房,让我愈发焦虑不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枪声似乎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梁平,只见他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缓缓开口道:“在你们来之前,这里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这还是头一次。”他的话语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我的心头,令我原本就忐忑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阿萨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我们的肩膀,用略显生硬的英语安慰道:“do not care. Sleep Now.(别担心,现在去睡觉吧)”尽管他的语气听起来很镇定,但从他微微颤抖的手可以看出,他内心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眼下确实无事可做,继续待在这里除了徒增担忧之外毫无益处。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听从阿萨德的建议,纷纷转身准备休息。然而,正当众人即将散去之时,丁焕庆突然站出来提议道:“以防万一,今晚咱们得留个人值守才行。”
她的话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响应,毕竟谁也无法预料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经过一番商量,最终决定由丁焕庆值第一班岗。
午夜 0 点,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深深的沉睡之中。而我,却不知为何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缓缓坐起身来,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窗边站着一个身影——那是丁焕庆。
我轻手轻脚地下床,走到她身旁,生怕惊扰到其他人。当我的手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上时,她微微一颤,转过头来看向我。我用眼神示意她去休息,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她转过身,朝着自己的床铺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那声音虽然不算大,但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却犹如惊雷一般,震得人心惊胆战。原本还处于迷糊状态的阿萨德、梁平、叶默和孙政,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唤醒,他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盯着门口。
\"开门,是我。\"门外传来阿布本德低沉而焦急的声音。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心中悬着的石头稍稍落了地,长舒了一口气。我快步走到门前,伸手打开门锁。
门刚一打开,阿布本德便迫不及待地冲了进来。还没等我开口询问,他便急切地说道:\"快撤,这里不安全了,阿德曼派已经知道我们现在在这里了!\"他的话音未落,整间屋子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大家纷纷从床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行李和重要物品。
就在我们即将收拾完毕的时候,一道强烈的汽车远光灯透过窗户照进屋内。紧接着,便是一阵杂乱而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片刻之后,一名戴着墨镜的武装人员率先闯进了房间。他身材高大魁梧,身穿黑色作战服,手中紧握着一把自动步枪。进入房间后,他迅速扫视了一圈,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似乎要将屋里的每一个人都看穿。
“Good night,I am in charge of security here now.my name is mombasa.(晚上好,我现在负责这里的治安,我的名字叫做蒙巴萨)”
这个人我想起来了,在格拉哥斯的阿德曼集会上,是那个倔强派的角色!
“Everyone follow me now.(所有人现在跟着我)”说完,他转身离开。迫于压力,我们只好跟着他走出了超市。走到大街上这才发现阿布本德已经换了一套更加破旧的衣服并且躲在人群最后面。看着他的装扮,我什么都没有说。
蒙巴萨一边打量着我们,一边往最后面走,果不其然,他发现了阿布本德。
蒙巴萨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灰头土脸的阿布本德,随后露出一个笑容后迅速掏出手枪,一枪结束了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