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微笑的回应,“原来如此,受教!
不过我们大平书院招与国子监倒是不同,大平书院收老师最重的不是才学而是德行!
我们院长曾有言,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人之德行远比才学更加重要,有德无才者虽可能终其一生碌碌无为,但他对内可齐家,对外不残人害命,国家有召必会相投以报国家!
而有才无德之人,若是占了高位...我虽没有证据说明一定有害,但之前李沐一案我想诸位应当了解的比在下多!
况且李沐一案只是我们所发现的案件,要知道连状元都能被戕害,那那些普通的读书人又有多少被戕害呢?”
此言一出国子监的几位博士和老学究齐齐黑了脸,李沐一案可是他们国子监自大乾开国至今最大的耻辱,也动摇了国子监在大乾文坛的地位,这是他们的一生之痛!
李儒见此继续乘胜追击,“在李儒看来国子监以才学定人的做法是否太过偏颇?
才学好的人德行不一定好,若是让有才无德之人占据了高位,那将来会给大乾带来...”
康老学究直接道,“够了,国子监的规矩自然有国子监的人修正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老夫且问你,你说你们太平书院重德行,那你可还记得学子入学求的是什么?
入学求得是学识,读书若是学不到东西那为何入学院读书?”
“老大人此问,还是担心太平书院用人不淑误人子弟,那李儒便用院长曾着写的一文来解答!”
说着李儒面色一肃身体站得笔直缓缓开口道,“师说,古之学者必有师。师着,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一开始众人还有些不屑,但听着听着便神入其中,整个太平书院门前只能听到李儒那震人深思的话语在萦绕...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以上便是我们院长所着写的师说,大平书院以德行为重,在我们看来为师者因先育人而后教书,也许大平书院里的老师学识不够渊博,但至少学生入学不会受别有用心之人影响!
何况,在我们太平学院看来,做人亦是一门与读书一般的学问,太平书院的学子未来或许不会出现在官场但一定不会出现在刑场!”
不少人闻言都在震撼中久久不能回神,师说一文将师这一次解析的明明白白,让他们感叹的同时心中不免也生出了一丝疑惑,能写出如此惊才绝艳的文章的人会是那位大儒!
没等众人发问,康老学究就替大家问了出来,“你们院长究竟是何人,为何不敢出门一见?”
“院长淡泊名利不喜虚名,不过我们书院有一名誉院长名为法慧大师,太平书院最开始也是靠着法慧大师提供的钱财得以创立!
若各位有意可拜访一下法慧大师,解忧排难!”
康老学究闻言眉头一皱,“藏头露尾,何以称之为君子作风?”
没人愿意去找一个和尚的麻烦,而且是还一个享有盛名被皇帝封赏过的和尚!
李儒淡然道,“老大人有所不知,大平书院初立时是在雪灾灾民窟之内,若不是机缘巧合,老大人恐怕还不知道太平书院之名!
院长曾立下院训,为天地立心,为生命立民,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太平书院之名也是因此而来,院长淡泊名利不喜为人追捧,一心只在做实事,创办太平书院让天下人都可以读书这是他的宏愿!”
活落现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饶是已经知晓过的李鸿再次听到这话,心中还是不免有热血上涌!
康老学究好几次深呼吸才将心中的悸动压下去,“李儒,你和你们院长都是才学卓众之人,你们可愿入国子监?
若你们愿意,老夫用乌纱帽担保为你们求来圣旨!
另外,李儒你也知晓老夫是你父亲的恩师,若你有意,老夫也可让你父亲收回成命让你重新回到李府!”
李儒摇摇头,“多谢老大人美意,但正如李儒之前所说,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院长与李儒皆不会入官场,我等所愿皆为院训所言!”
康老学究叹了一口气,“唉...罢了,李儒,你替老夫转告你们院长,国子监的大门永远向你们敞开!”
“多谢老大人厚爱!”
康老学究转身离去,人群渐渐让出一条通道,李鸿连忙跟了上去,其他人见状也是纷纷散去,独留吃瓜群众还留在原地...
李儒趁着众人还在于是连忙道,“诸位请慢些,李儒还有一事向诸位告知一二!”
说着李儒向着门内道,“周兄!”
周进闻言带着身着统一制服的学子鱼贯而出在门口排成了一个方阵让人摸不着头脑!
周进向着众人拱手道,“我们院长将会把太平书院开遍整个大乾,为此他写出了一文来共邀有志之士前来,只要德行过关学识达到要求便可在太平书院任职!
大平书院虽不收束修但定会保证老师们衣食无忧!”
说着周进躬身一礼,“请诸位将消息传遍大乾,再次多谢诸位了!”
说完之间周进朗声道,“马说”
众学子同时开口,“马说,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
呜呼!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
话落,众人又是一阵无言,周进上前拱手道,“太平书院愿为千里马提供一个展示一腔才学的机会...”
几日的震撼已经让吃瓜群众们久久难以消化,但可以预知的事,今日之事定然会在整个大乾掀起滔天的波澜!
......
一辆马车车厢里,康老学究正与李鸿对立而坐,
康老学究看向李鸿怒道,“看你教的好儿子!”
李鸿躬身道,“老师恕罪,他已经不是我的儿子了!”
康老学究叹息一声,“毕竟血浓于水,你还是去说说吧!”
李鸿苦笑一声道,“老师,若学生能说得动也不会闹得将他逐出家门!”
他语气中满是无奈,脸色尽显忧愁!
康老学究见此也是知道自己弟子的不易,毕竟是自己最出色得意的学生他没有在逼他,
“罢了,李儒那边就先放着吧!”
李鸿一脸无奈道,“多谢老师体谅!”
“嗯...那书院说到底不收束修,有出无进,即使的天象寺也不可能承担得起所有的支出,你从那书院的钱财之路入手,看能不能找到背后之人!”
“老师英明,学生这就去查!”
“嗯,去吧!”
“学生告退”
下了马车,李鸿躬身行礼恭送康老学究的车驾离去,然后才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入了马车关上门帘,独坐的李鸿那脸上的无奈忧愁之色才渐渐收敛,反而嘴角还微微扬起了一丝弧度。
他从袖口拿出一叠纸张,这是一种材质极为特殊,价格可谓是极为低廉的纸张。
在这种纸刚出来的时候,李鸿就已经注意到了,看着那纸张一角写着极其小的太平书院四字,李鸿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玩味之色,他口中喃喃出声,“太平书院...孙家...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