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奕希白了她一眼。
“瞎说什么呢?我姑妈去世后我表弟一直在京都工作,去年底结婚的时候邀请我参加,当时我们财政局忙得飞起,我天天熬夜加班根本没时间去参加,昨晚他打电话让我去住几天,顺便见见弟媳。”
陶奕希的姑姑对她有养育之恩,表弟也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两人相差三岁,感情还不错,只是她姑姑去世后,他们都忙于学习和工作,联系自然也少了,不过感情还是有的。
她因为飞机票比较慢订,所以没订到与程筱语她们同一班机。
温婉恍然,她差点忘了,陶奕希还有个小她三岁的弟弟。
“那你是几点的?我哥也要去机场,你们一起去?”温婉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已经开车出去的温和。
“哥,你出村了没?奕希也要去京都,你载她一下。”
温和听到妹妹的话立刻掉头,“让她出来,我现在掉头回去接她。”好在因为来往的人比较多,他车速不快,还没驶出陇上村的村门。
温婉一副幸好她反应快的表情,“我哥说现在掉头来接你,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陶奕希点头,“在门口。”她本来就是过来打个招呼,没想到还可以搭上温和的顺风车。
果然,刚走出温家,温和的车也快到了。
温和调转车头,打开后车厢。
陶奕希利落地把行李箱放上去,然后坐到后排,妥妥地把温和当司机。
温和嘴角微扯,也不和她计较。
他摇下车窗对妹妹道,“快去玩吧!有什么想买的就发个清单给我。”
“注意安全!”温婉喊道。
温和朝她比了个oK,然后就往村口方向驶出。
陶奕希也没说话,静静地看着窗外人流。
过年了窗外都是团圆相聚的身影,老人们坐在门口晒太阳,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孩子们则在一旁嬉笑玩耍,手中紧紧攥着刚收到的压岁钱,鞭炮声不时从远处传来,给这热闹的氛围又添了几分喜庆。
温和打开了车载音乐,舒缓的旋律在车厢内流淌,试图打破这份略显沉闷的安静。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陶奕希,轻声问道:“好久没去京都了吧,这次去打算几天?”
陶奕希回过神,微微点头,“初七和筱语她们一起回来,想好好和我表弟他们聚聚,也放松放松。”一提到表弟,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柔和,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一起玩耍的画面。
“表弟?”温和有点意外,他不知道陶奕希还有个表弟。
“嗯,我姑的儿子,平时很少联系,去年年底结婚,我刚好没时间去参加。”陶奕希把大概情况说了一下。
温和开车和他的性子一样,很稳很匀。
“我这几天也在京都,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估计也是初七回来。”温和默默算了一下自己的行程。
“好!”陶奕希道。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
温和暗叹一口气,早知道那天就不要问她要不要和自己谈对象,现在好了,见了面就这样尴尬。
……
李茹欣接到刘玉淑的电话时有些意外。
刘玉淑的丈夫原是华夏银行的行长,前几年才退任,但刘玉淑依旧活跃在京都的社交圈,经常有她举办的茶话会。
前两天李茹欣也去参加举办的茶话会,有交谈了两句。
没想到大过年的,竟然还会给她打电话。
“玉淑姐,新年好!”李茹欣接起电话,笑盈盈地拜年。
“你也新年好!”刘玉淑话里带笑,“前两天在茶话会都没有好好说话,想约你这两天出来喝喝茶。”
李茹欣一怔,大过年的邀请她喝茶?刘玉淑卖什么葫芦?
“这……”李茹欣有点不知如何回答,“我家闺女今天刚回来……”想说这两天想好好陪陪女儿。
谁知话还没讲完就被刘玉淑打断,“你闺女啊?是不是那个去宁县工作的女儿?”刘玉淑的声音扬了扬,“茹欣啊,我也不拐弯抹角,我就想问问你家闺女有对象了吗?要不要考虑我家柯宇?”
“啊?”李茹欣措手不及,怎么突然从请她喝茶变成要不要考虑她家柯宇了?
“对啊,就我那儿子。年龄是稍大点,但成熟稳重,也会疼人。”
李茹欣想起夏柯宇来了,那确实是个极为出色的男子,是程瑾瑜的朋友,筱语还得叫他叔叔来着。
这……这不会乱了辈分吗?
“可是……”李茹欣有些心动,夏柯宇年龄确实有点大,但温婉不也差程瑾瑜九岁吗?这些年,程瑾瑜如何疼温婉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们的恩爱再一次证明年龄大点的男人会疼人。
再来,夏柯宇年纪轻轻就成为华夏银行洛市的分行长,听说今年三月份回京都任总行副行长,可以说是年轻有为事业有成。
女儿如果嫁给他,也算门当户对。
“就这样,明天晚上,我们京都大酒店一起吃饭!”刘玉淑生怕李茹欣拒绝,难得她儿子走了合眼缘的姑娘,她作为亲妈,无论如何都得使把劲。
“啊!好!”李茹欣无法拒绝,只是她给女儿安排的相亲对象也是在明晚京都大酒店。
李欣茹挂了电话,走到楼上女儿的房间。
程筱语正在挑相册里的照片,准备发一下朋友圈。
李茹欣坐到她身旁,看她挑挑拣拣,“要做什么?”
“发个朋友圈,在想发九宫格还是一个格。”程筱语看了又看,最后确定发一张刚刚在机场上拍到的雪景,照片里不仅有雪,还有停下来的飞机。
她选好照片,然后附上文案:“起落平安,已在京都!”
李茹欣摸了摸女儿的长发,她的女儿从小就乖巧,唯一反抗他们的却是五年前执意要去宁县工作。
那时她与丈夫都十分担忧,怕她吃苦,怕她真的就在宁县不回来了,他们夫妻俩,千辛万苦才有这么个女儿,心尖尖放着的宝贝。
如今她即将退休,也担心自己与丈夫一旦退居二线,女儿失去了更多的选择。
人的价值往往呈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她着急,也是因为自己和丈夫的身份现在还能给女儿做更多的选择,一旦他们都退了,哪有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