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严重的交通事故,肇事司机很快被控制。
齐芝芳和其他几个受伤的路人也被紧急送往首都医院。
手术室外。
陆家所有人都来了。
陆肃和齐芝芳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平日里工作忙,对于妻子陪伴不够,原本他还想着年底空出休息时间带妻子外出游玩散散心,没想到出了这样的意外。
在军中接到电话时,吓得魂儿都飞了。
双眼紧盯着手术室大门,一向威严冷肃的人竟红了眼圈。
见状,陆听白上前,扶着父亲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声线发沉:“爸,别太紧张,这里是首都最顶尖的医院,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医护人员必定会全力救治我妈。”
“大哥说的对。”
陆立白也不甘落后的表孝心。
“给妈做手术的医生是外科最出色的主任,婉晴也在里面,妈一定会没事。”
陆肃点点头,一颗心紧揪着。
陆小斐早就哭成了泪人,刚才齐芝芳送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她吓坏了。
生怕齐芝芳有什么不好。
虽然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陆家的亲生女儿,但齐芝芳对自己真的是没话说,给了她母爱和温暖。
“呜呜,二嫂怎么还不出来,大家都很担心,她好歹告诉我们一下妈的情况啊。”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开了。
出来的人是木婉晴,她的表情异常凝重。
“二嫂,妈怎么样?”
陆小斐立即冲上来。
陆肃也站起来,同陆听白和陆立白一起紧张地盯着木婉晴,木婉晴摇摇头,“妈的情况不太好,失血过多,手术中途心脏出现过骤停的现象,万幸的是抢救过来了,但现在急需输血。”
一说完,陆家三个男人齐齐撸袖子。
“抽我的!”
三道声音,异口同声。
可齐芝芳是罕见的Rh阴性血,俗称熊猫血。
当然木婉晴说出这话时,陆小斐的脸就白了。
她知道,医院的血库中根本就没有Rh阴性血,就算紧急从别的医院调血也怕来不及,眼下只能抱着一丝希望,为大哥和二哥验血,万一他们的血型是Rh阴性血,那齐芝芳就有救了。
可惜。
陆听白和陆立白都不符合。
一时间,空气里弥漫出绝望。
其实陆小斐平时脑子并没有多灵光,但危急时刻,她开挂了。
“我想起来了,陆越就是Rh阴性血!”
她一把抓住木婉晴的手,语气急切。
“二嫂,你是陆越的主治医生,他是Rh阴性血,我没记错吧?”
“陆越确实是Rh阴性血。”
但陆越刚动过大手术,还没出院,这种时候让他输血,怕是很难同意,木婉晴说不出这种话,但齐芝芳的情况确实很危急,见状,陆小斐就道:“我去找陆越!”
就算是跪下求也要求得陆越同意。
这时,陆立白突然拉住陆小斐。
“小斐,你守在这边,二哥去找陆越。”
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很慌,下意识的不想让陆肃和陆听白与陆越碰面,而且,陆越和大哥陆听白简直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说相貌是巧合,那血型怎么解释?
他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我这就去。”
说完,匆匆转身就跑远了。
手术室在住院部五楼,陆越的病房在二楼,下了楼,陆立白并没有去找陆越,他一个人在水房待了几分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气喘吁吁地重新跑回五楼。
“陆越他、他不愿意献血。”
闻言,陆肃的心凉了半截。
作为一名军人,他做不出仗势欺人的事情。
陆听白也不能。
他自问冷血,但也无法逼迫一个病人强制为自己母亲输血,母亲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
“那就算了,赶紧想办法从别的地方调。”
“大哥,从其他医院调血来不及的。”
陆小斐眼里满是泪,她看着陆立白,忍不住质疑。
“二哥,你真的有和陆越好好说吗?他恢复的很好,再过两天就会出院,这种时候适量献血对他的身体虽然有损伤但也不至于致命,我知道这样做不好,可妈妈不能出事啊。”
“陆越他是军人啊。”
“他是军人也是病人。”
陆立白佯装无奈的叹息。
“人家伤的那么重,拒绝也情有可原。”
“可是,妈妈……”
“小斐,咱们没有权利去逼迫人家做不愿意的事情。”
听陆立白这样说,陆小斐有些绝望,但她不想放弃,于是便说自己亲自再去找陆越一趟。
陆立白一听,心慌慌。
他根本就没去找陆越,若是陆小斐找来陆越,那自己不就露馅了。
想到这,他下意识去拉陆小斐。
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陆听白目光暗了下,盯着陆立白,“你在害怕什么?”
“我……”
陆立白心跳飞快。
除了怕陆肃这个父亲,他最怕的就是陆听白这个大哥,此刻对上陆听白质疑的眼神,眼皮猛地跳了下,讪讪收回手,道:“大哥,我没有,我只是……”
“没有就让开。”
事态紧急,陆听白没功夫听陆立白解释,亲自同陆小斐去找陆越。
病房里,陆越刚吃过晚饭,正和沈菱说话。
“陆越,求你救救我妈!”
陆小斐突然推开病房门冲进来,眼睛红的不成样子,脸上布满泪痕。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沈菱和陆越十分疑惑。
要知道陆小斐之前可是拿鼻孔看人的,此时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傲气。
“沈菱,对不起,之前是我态度不好,希望你能原谅我。”
“就算是不原谅也行,以后我再好好向你道歉,可我的母亲她等不及了,她出了车祸,需要输血,医院的血库没有Rh阴性血,只有陆越和我母亲的血型相同。”
她一面哭一面说。
沈菱听明白了。
Rh阴性血俗称熊猫血,极为珍贵。
想来陆小斐的母亲确实危险,所以才让一个向来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不顾形象地求到了情敌这里,可陆越的伤还没好,他也是个病人。
本能的沈菱就想开口拒绝。
她自问不是圣母,只是做不到不顾丈夫安危无私奉献罢了。
陆越却答应了,没有犹豫。
“菱菱,我是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