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闻听此言,姬彩月发出十分悦耳的大笑声,娇躯不断颤抖,“小风啊,你知道的,神龙有一句古话,叫做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那封信,我用一片肺腑之言写就,怎么想,也能骗你一二吧?
毕竟,一个死人,再怎么想,也没必要骗人,不是吗?”
姬彩月那张少女般的脸颊上,有兴奋的神色溢出:“想想看,假若有一天,你真的找到了你的父亲,而后与他兵戎相见,甚至将他斩杀刀下,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情节?哈哈哈哈!”
脑海中的念奴娇,直接张大了嘴巴:“主人,您的继母真是好狠辣的心肠,不仅覆灭了你们顾家,还想让你们父子相残,可怕!”
是啊。
姬彩月实在是太过可怕!
非但机关算尽,灭了整个顾家,更是用自己一条命作为代价,来蛊惑引导顾风!
一方面,使顾风追查顾人城的下落,最终还可能父子相残。
另一方面,更是大大转移了顾风的注意力,使得她的本尊有更多的时间来继续筹谋未来的道路!
假若顾风有朝一日斩杀父亲,自以为大仇得报,便绝不可能想到,世上还活着一个姬彩月,更不会想到,姬彩月正在阴暗的角落里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并随时准备向他举起屠刀!
这个女人,实在是过于可怕!
想着这些,顾风轻轻扯了一下嘴角:“姬彩月啊,要我说,老秦王广终是看错了人,秦广怜再狠辣,也不及你万一,你才适合当这个一殿之主。”
“不错,奈何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姬彩月道,“老秦王广终究是老了,老到老眼昏花,明珠摆在他的眼前,他却非要以天赋来论长短,真是可笑。
天赋?资质?有何用啊?强如你父亲,一代神王,还不是败在我的算计之下?”
顾风道:“然而,按照你所说,你的本尊一直被封印在棺椁之中,你就不怕,本尊苏醒后,被秦广怜直接绞杀?”
姬彩月笑道:“知道老秦王广为什么没杀我本尊,而只是封印起来么?因为我啊,是『千娇百媚』体。”
纯阳之体对太阴之体大补,千娇百媚体自然也有。
只不过效果没纯阳之体那么强。
老秦王广留下姬彩月,正是为了日后,秦广怜的修炼之途做打算。
当然,就算秦广怜不用姬彩月的血作为修炼用,千娇百媚的精血,也可作为炼制诸多珍奇丹药的药材之一。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秦广怜不会杀我,而我也有信心,在她沉眠期间,收买人心,离开地府。”
这,是姬夫人的自信与魄力。
若没有这些,她就断然不敢向一代神王痛施辣手!
这时,一边的阴隼开口说话了:“顾风,你可知,你为什么能够闯入地府?
我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绞杀广五幺四,却还是让你从他的口中得到了不少的信息,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顾风道:“你既如此说了,想必也是你的算计。”
“不错,不错!哈哈哈!”阴隼大笑道,“姬夫人的替身亲眼看见了你腾飞于眉山之上,我又岂能不知,你能飞天?”
当姬彩月的本尊醒来以后,替身所有的记忆,便都飞回了她的本尊。
苏醒以后,她原本是打算直接离开地府的,但当得知顾风囚禁秦广怜以后,她就清楚,属于她的机会来了。
从那时候开始,她就遥控阴隼,以各种理由拖延着不去救秦广怜的替身。
就等着有一天,顾风打上门来!
阴隼笑道:“老实说,就算胡润生没被你们种下追踪器,我也会想办法引你们过来。
如果是江南王妃派大队人马过来,我可以让姬夫人趁乱离开这里。
没想到来的只有一个你,不过,引你打开地府大门,同样可以制造混乱,姬夫人同样可以趁乱逃离。”
顾风看着姬彩月:“看来,阴隼已成了你忠诚的信徒。”
“那是自然,小风啊,你要知道,为母还是颇有一些魅力的,也只有你这样铁石心肠的人,才会对我痛下杀手,唉。”姬彩月佯装叹气,“我收服阴隼后,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离开地府,但那样的话,很难不引起秦广怜的怀疑。”
相比于直接离开地府,姬彩月所图更大。
她要让阴隼继续留在地府第一殿,成为这里的一根钉。
假以时日,她自可里应外合,与阴隼一同夺下第一殿的控制权。
至于让阴隼直接去杀了秦广怜本尊,这不现实。
浮屠常年驻守在那里,战力极为恐怖,想要拿下他,都要大费一番周章。
而且就算拿下了他,巨大的打斗声,也必然惊动沉眠中的秦广怜本尊。
秦广怜本尊只是沉眠,并不是死了。
一旦她强行切断与替身的联系苏醒,再向地府众将发号施令,阴隼只能功败垂成!
姬彩月道:“原本,在你轰开大门,斩杀众多地府小鬼之时,我就可以离开了,但我在想,万一你没有死可怎么办?
阴隼总是说,你不可能在秦广怜手中活下来,但你可是我的儿子啊,为母对你啊,还是很有信心的。”
她娇笑着:“所以我留了下来,伺机而动。
知道吗,在偏殿的监控画面中,我看到了主殿之中的一切,为母一直都在看着你。
小风你真是没让为母失望,刚才那惊世一拳,连魔海血莲都能搅得粉碎,更是把秦广怜多年积累,打的功亏一篑!”
她话锋一转:“只不过,小风啊,那一拳也彻底掏空了你吧?
否则,你怎么会抓不住我这把剑?”
不错,当那把剑抵住顾风后背之时,顾风就已经探出大手抓住了这把剑的剑背。
但他没能抓住。
长剑割破了他手掌的皮肤,一路刺进脊背,足足没入进去了一半。
“小风,死在为母的剑下,你可满意?”姬彩月轻轻的笑。
笑声虽轻,却在空旷的地府中,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