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十二天的补给,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他们能早于这个时间找到办法。
还有一份恐惧是独属于我的,就是那一幕飞蛾化作了迷雾的一部分,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是不是说明它可以将其包裹的一切活物转化为它呢?
如此一来它或许会无限的扩大下去,直到将世界吞噬,我不敢再细想下去。
最后我们聊到了过去的日子,我们通过日复一日的钻研苦读,考进了世界各地的名校,但还没来得及真正走进其中,也没来得及享受那一纸文凭带来的一切,就碰上了这样的事。
如果事件真的无法解决的话,想来拥有一个更加快乐轻松的过去的他们反倒是幸运的,而我们就成了彻彻底底的小丑。
随着话题渐渐的枯竭,我们无话可说四目相对的时间越来越长,之后就只得休息去了。
我虽然烦躁而疲惫,但躺了半个小时却还是没有一丝困意,于是我走到桌边,打开台灯,准备看会儿书。
这本书是我去密斯卡托尼克大学考试的时候买到的,据说是校内图书馆里某本神秘学古籍的删节复印本。
它是由拉丁文写成的,而我的拉丁文可以说是一塌糊涂,所以只能边翻字典边看,里面甚至有的词汇专业甚至在字典上都查不到,面对如此晦涩难懂的书籍我看了两页之后便进入梦乡。
次日醒来,我不死心的打开手机,依旧一点信号都没有,即使是在郊外连续数日没有信号也绝对是不正常的,它能产生这方面影响成了确凿的事实。
此时他们三个由于昨晚睡得早,都先于我起了床,格里芬和珊德拉正一言不发的打着扑克,伊莎贝拉则在画画,画的正是那迷雾。
她把各色颜料在画板上涂抹开来,但有着超人色感的她却失手了,我显而易见的发现她画上的颜色与迷雾并不相同,甚至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伊莎贝拉也一边调着颜料一边摇头,显然她对自己的作品也不满意。
或许那色彩根本就不属于此间。我们在恐惧与绝望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每一天都与上一天毫无改变,夜里窗外的迷雾仍旧让我们看不见任何东西。
然后,那件早已预料的事发生了,第一次是在上午九点,我看到一个学生在同学的搀扶下走向医务室,他的身体隐隐约约闪烁着不详的光芒。
两个,三个,十个,二十个...
截止到夜幕降临我已懒得计数。
天空中满是闪烁着的昆虫不平衡的飞舞,如同寻觅腐尸也终将化为腐尸的秃鹫。
地面上满是爬行蠕动的变异虫类,那或许是蚯蚓,或者说曾经是,那东西长度将近一米。
它们挣扎着,冲撞着,扭曲着,直到化为一团爆散的迷雾。
此时的学校让我产生了身处纳粹毒气室的错觉。
在一轮轮的精神冲击下,我的大脑渐渐麻木,看着死亡与腐败一幕幕上演我甚至出神起来,迷离的幻影缓缓遮住视线,如同落下的幕布,世界沉入粘稠混沌的浓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