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一开始,剧痛就如汹涌的潮水般向江骁袭来,好似无数尖锐的钢针同时刺进他的腰际。他额头上瞬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脸颊不断滚落,浸湿了身下的枕头。可即便疼得这般厉害,他还是强扯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因痛苦而显得格外扭曲,声音也微微发颤:“糖糖,别担心,我没事,医生按完应该就没那么疼了。”
江骁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牵扯伤口的疼痛。他努力稳定着情绪,对医生说道:“医生,麻烦你再用点力,这样效果会更好一些。” 医生闻言,加重了力道,这一下,疼痛瞬间加倍,仿佛有一双巨手在狠狠拧绞着他的伤处。江骁再也忍不住,一声闷哼从他牙缝中挤出,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抓紧床单,指关节泛白,整个人因剧痛而微微颤抖,但他依旧死死咬着牙,顽强地坚持着,不愿在棠棠面前露出丝毫脆弱。
棠棠目睹江骁那被痛苦扭曲的面容,心疼如刀绞,眼眶瞬间泛起一层晶莹的泪花。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满是心疼与不忍:“老公,要是太疼了就别逞强了,我们慢慢来。”说着,她快步走到江骁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他。
江骁一直强忍着疼痛,可此刻,那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彻底将他淹没,忍耐终于到达了极限,一声痛苦的“啊!”脱口而出。他死死咬住牙关,腮帮子因用力而高高鼓起,握住棠棠的手力度陡然加重,仿佛那是他在剧痛中唯一的支撑。
过了好一会儿,疼痛稍有缓解,江骁才缓缓松开棠棠的手,带着深深歉意看向她,气还没喘匀,话语里满是自责:“糖糖,对不起,弄疼你了吧?”此时的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没有血色,近乎透明。他艰难地看向医生,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医生,麻烦你轻点吧,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了。” 医生听闻,停下手中的动作,抬手擦了擦额头因用力而冒出的汗珠。
棠棠连忙用力摇头,动作急切又慌乱,像是生怕江骁误会。她把江骁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上,触感微凉,她却浑然不觉,柔声道:“没有,不疼,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在忍了。”那声音带着鼻音,满是心疼与理解。
说罢,她迅速转头看向医生,眼神里写满了担忧,连声音都不自觉拔高:“医生,他的腰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再检查一下?”此刻,她满心都是对江骁的关切,恨不得能替他承受所有痛苦。
医生闻声,微微颔首,神色温和地解释:“问题不大,脊椎骨裂肯定疼的,先休息一下,明天再接着按摩。”言罢,便开始重新给江骁贴上膏药,动作轻柔且熟练,随后扶着江骁慢慢翻身,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再弄疼他。等绑好脊椎固定带后,医生才直起身子,收拾好器具,转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江骁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和棠棠轻柔的安慰声,在这略显空旷的空间里,爱意与担忧交织弥漫 。
“呼……”江骁大口喘着粗气,整个人仿佛刚从水中捞起,汗水浸透了病号服,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医生离开后,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虚弱地靠在枕头上,脸色苍白如纸,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强撑着冲棠棠扯出一个笑容,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糖糖,我没事了,别担心。”此时,他的嘴唇因缺水而干裂起皮,微微颤抖着,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去给我倒杯水吧。”
棠棠听到这话,脚步匆匆,迅速倒了一杯温水,又快步回到床边。她轻轻将吸管递到江骁嘴边,眼神里满是担忧与关切,温柔叮嘱道:“来,先喝一小口。含一会儿再咽,要不胃受不了。”她的声音轻柔,像是生怕惊扰到虚弱的江骁。
“嗯,”江骁微微仰头,轻轻咬住吸管,动作缓慢地抿了一小口水,那股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他依着棠棠的叮嘱,含了一会儿才缓缓咽下,原本干燥得仿佛要冒烟的喉咙,顿时被滋润,整个人都感觉舒服了些许。
他抬眸看向棠棠,眼中爱意翻涌,那目光像是能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其中,满含深情地说道:“糖糖,你真细心。”说着,他伸出手,那只手还带着些许因疼痛而产生的无力感,却依旧坚定地握住了棠棠的手,紧紧攥着,仿佛握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有你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安心。”
在这之后,他又接连喝了几口水,每一口都喝得极为小心,像是在细细品味这份来自棠棠的关怀。直到喉咙的干涩感彻底消失,他才缓缓松开吸管,可握着棠棠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仿佛要将她的温暖永远留在身边。
棠棠轻轻在床边坐下,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生怕惊扰到江骁。她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穿过江骁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缓缓将它们拨到脑后,动作里满是心疼与怜惜。她注视着江骁,目光中仿佛藏着一汪深情的湖水,满是心疼地喃喃道:“看你遭这么大罪,我心里也不好受。”
说罢,她伸手拿起一旁的毛巾,将毛巾在温水里浸湿后拧干,而后再次靠近江骁,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用毛巾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汗水,一下又一下,仿佛要将他所有的痛苦都一并拭去。
擦拭完脸,她顿了顿,轻声询问:“疼出了一身汗,睡觉肯定难受,我给你擦一下身子吧?”声音轻柔而温柔,如同春日里的呢喃,透着无尽的关怀。
江骁微微一怔,原本苍白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从耳根悄然蔓延至脸颊。他有些不好意思,嗫嚅着说道:“糖糖,这……这不太好吧。”说罢,他低头局促地看了看身上宽松的病号服,又抬眸看向棠棠,眼神中满是纠结与羞涩。“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一会儿吧。”说着,他便伸出手,想要从棠棠手中接过毛巾。
棠棠轻轻躲开江骁伸过来的手,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不行,你现在是病人,腰都不能动!自己怎么擦?万一扯到伤口怎么办?”她微微停顿,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亲昵的浅笑,“我连尿袋都给你换过了,你还害怕我看嘛~”话落,她转身去打水,脚步匆匆却又稳稳当当。很快,她端着水盆回到床边,将水盆轻轻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不会弄疼你的。”棠棠一边轻声安抚,一边拧干毛巾。随后,她轻柔地擦拭着江骁的手臂,动作舒缓而温柔,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接着,毛巾移至他的脖子,仔细地擦拭每一寸肌肤。当她伸手解开江骁的衣服时,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僵硬,肌肉紧绷。
“糖糖……”江骁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羞涩与紧张。那脸上的红晕愈发浓烈,恰似天边被夕阳染透的云霞。他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床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如受惊的蝶翼,微微颤动着。喉结也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滑动,心脏更是跳得仿佛要冲破胸膛,“还是我自己来吧……”尽管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此刻,难为情与一种别样的情愫交织在他心间,令他既想逃避,又有些不知所措。
棠棠看着江骁那副矜持又脸红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尽管笑意盈盈,她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停,一边擦拭一边调侃道:“怎么某些人洗完澡光着上身过来找我吹头发可以,擦身体就不行?”说着,她动作轻柔却又不容拒绝,将江骁的衣服轻轻褪下,精壮的上身瞬间展露出来。
她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身上的汗水,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专注与温柔。嘴里还不忘继续打趣:“没事的,我有结婚证属于合法上岗,再说了我可是沈家千金,还不够格给你擦吗~” 话语间,她的手指不经意间轻轻划过江骁的肌肤,如同羽毛轻触,江骁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电流击中,原本就紧张的神经愈发紧绷。
江骁缓缓睁开眼睛,眼眸中还残留着些许紧张与羞涩,在对上棠棠那满含笑意的双眸后,无奈地笑了笑,声音里带着几分纵容:“你呀,就知道拿我打趣。”随着她的指尖轻轻划过皮肤,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瞬间紧绷起来,肌肉下意识地收缩,每一根神经都被这轻微的触碰撩拨得敏感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