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逾把章晓兰的传单撒到倭军兵营和侨民区后，和妇好返回龙城。
在轿子上，妇好偎依着姬逾，笑着说道。
“无困，那个洋女人挺漂亮的。胸好大，看着又挺又结实。真羡慕啊。”
姬逾趁机摸了她一下，笑着回应。
“太大了也不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妇好坏笑着，戳了几下他的胸口，同时问道。
“有多喜欢啊？”
姬逾贼兮兮地笑着说，开始动手了。
“爱不释手的那种。”
妇好配合地拉起衣服。姬逾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搂入怀里。
“行了。天气冷，回酒店再说吧。”
她笑骂一句，轻轻给了姬逾个巴掌。
“坏蛋！都把人家撩起来了，自己又不干。”
姬逾很累了，默默无言，正打盹时。妇好突然来了句。
“无困，如果国联要求倭奴离开北境。倭奴会乖乖就范吗？”
“不知道。求助国联，那是无奈之举。整个北境，甚至大明都打不过倭国。别说区区一个辽北了。现在这种处境，什么方法都要试一下的。”
“你不是说过，整个北境都要沦陷的吗？那我们的努力还有意义吗？”
姬逾长叹一声，抱得更紧了。
“有些事情，是明知不可为，都必须为之的。人家都打进来，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了。明知打不过也得打啊。否则跟张少帅、隆真之流又有什么区别？何况，卜卦之事只是得到一个大概率的结果而已。没准真有奇迹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努力一把实在不甘心。”
妇好长叹一声。
几天后，林国光回来汇报工作，和姬逾他们一起吃晚饭。最开心的是李若薇。林国光简单讲述了这段时间的战况。他的卫队团以微小的伤亡打崩了张河蓬几千人。他把战斗当成笑话来讲。逗得两个女孩子连连大笑。
林国光说完笑话。轮到章晓兰开涮了。
“你们有没有看报纸？奉城那边抓了不少明奸文人！”
姬逾首先接话。
“是不是你的传单开花结果了？”
章晓兰还没说，自己就笑得合不来嘴。李若薇鄙视地看着她，说道。
“到底什么事啊？光顾着自己笑！”
章晓兰笑得眼泪珠都出来了，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解释道。
“那些拿外务省津贴的家伙，写小作文蛊惑人心，让人们不要参军。我把他们的文章一字不差地翻译成倭语。让，让姬先生撒到倭军军营去了！哈哈哈！鬼子，鬼子气得把这些人抓起来活埋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妇好轻笑一声。
“你这借刀杀人，堪比周瑜赚蒋干啊！”
林国光和李若薇听罢也乐了。
说着说着，林国光变得严肃起来。
“张河蓬只是个笑话。真正的挑战要来了。有情报说，倭军一支七百人的先锋部队正在逼近龙江渡。战争才刚刚开始。”
章晓兰不以为然地说道。
“七百人而已。姬先生一个人就能把他们收拾掉了！”
姬逾苦笑一声，没有说话。妇好白了她一眼，给姬逾夹了菜。林国光笑着扫了姬逾和章晓兰一眼。章晓兰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你们想一下，那个红甲人袭击马府的时候杀了六十多人。他还没尽全力呢。咱家姬先生肯定比他厉害了，全力以赴的话，能杀个六七百人吧？”
说完，章晓兰看着姬逾，像是在等着他的肯定。姬逾干咳几声，笑着说道。
“此言差矣。战场上的情况不能这样算的。战场上的人都是躲着的。战壕、散兵坑、藏兵洞、水泥工事等都能藏人，不好打。而且，还很分散。大约一百米的距离里，才有二三十个人。想要大规模杀伤，是很困难的。这样一算，那个赤鬼的攻击，在战场上最多能干掉十几二十人。耗尽体力地打，能干掉六七十人，就算厉害了。我比赤鬼厉害，撑死干掉一两百吧。”
章晓兰和李若薇呆住几秒，眼睛瞪得老大，嘴巴略微张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奉城出逃时，姬逾一击光球术打爆了倭军的运兵车队。那个爆炸场面，令她们终生难忘。她们觉得，只要姬逾飞过去开几个大招。七百倭兵连渣不剩了。可万万没想到，姬逾竟然这样说。
妇好埋头吃饭。林国光神色淡然。
姬逾神色略微沉重，继续说道。
“我的全力一击，威力跟一百五十毫米榴弹炮差不多。耗尽法力，最多可以打出五下。然后至少要休息三五天。而倭奴的一百五十毫米榴弹炮，一门一天可以打三百发。这种重炮，他们一个炮兵联队就有十二门。一天能打出四千发！”
李若薇和章晓兰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妇好继续一言不发地吃着，其间夹了一次菜给姬逾。当听到“一天四千发”时，她的筷子掉了。
林国光表情淡然地喝着茶。
姬逾苦笑一声，做了总结。
“战争比拼的是国力，个人的力量是很微弱的。即使是真仙级别的人物，也无法左右一场战争的结果。五百多年前，成祖皇帝勤王攻打南京城。当时的南京城有两个巅峰人物坐镇，最厉害的叫吴勉，另外一个叫归不归。十个红甲人捆一起都打不过他们。即便如此，他们也没能保住朱允炆。如果现在倭奴攻打南京城，他们两个还去的话，能不能活下来都成问题。这就是现代战争。”
命运的轮盘继续转动着。倭军终于开始进攻辽北。
倭军一个三千多人的机动步兵联队，外加四个团的附庸军，一共九千多人浩浩荡荡杀向龙江渡口。卫队团后撤，离开空旷的龙江渡，退入大兴防线。马巡抚决定亲临前线指挥。
龙江大酒店，妇好的套房里。
“大家都上前线了。我留在后方躲着，有点丢人啊。”
姬逾低着头站在门口。妇好冷冷地转身走向卧室。
“你们男人啊，又贪心、又自私。要名、要利，要女人、要面子，还讲理想、讲大道。”
她拿着一个丝绸小袋缓缓走出。到了姬逾面前，抓起他的手，用力地把小袋往他手上一砸，冷冷地说道。
“活着回来！”“嗯！”
姬逾想给她一个拥抱，不料她一闪身躲开了，快步走回卧室。看着她的背影，姬逾轻叹一声。
姬逾拿着行李箱往楼梯口走时，章晓兰迎了上来，二话不说抱住了他。
“晓兰，如果龙城守不住了。你跟着好夫人去海伦吧。”
“行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有好夫人在，你就别担心我了。”
姬逾走后。章晓兰经过妇好的房间，发现没有关门。她敲了敲门。
“好夫人，方便聊几句吗？”
“进来吧。把门关上。”
妇好的声音从卧室传出。章晓兰轻盈地走了进去，发现妇好好像在收拾东西。她靠着卧室门站着。
“好夫人，别生气了。现在的龙城，但凡有点志气的男人都想着上战场打鬼子。何况是饱读圣贤书，又本领高强的姬先生。”
妇好停下手，白了她一眼，又继续把衣服塞进一个帆布背包中，同时回话。
“小丫头，你用不着来安慰我。我认识你家姬先生两千六百多年了。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清楚多了！有什么话快说，我忙着呢。”
章晓兰心里暗暗吃惊。她已经听李若薇说过，他们两个是神仙眷侣，长生不老，活了很久很久了——可真没想到他们活过了这么多个年头！收敛了思绪，章晓兰继续说道。
“事变之前，我和同学贴反倭传单被巡捕抓了。姬先生来领人。学校领导臭骂了我们一顿。姬先生没有责备我们，反而鼓励我们。他说，大不了再捞一次。我想说的是。如果你一定要干什么危险的事情，姬先生会怎么样？换位思考后，或许你会有不同的想法的。”
章晓兰看见妇好停下了手，坐在床边，沉着脸看着她，住口了。几秒后，她躬身行礼，转身离开。
“我说完了。不打扰你了。”
妇好哼了一声，继续忙活。
“小丫头片子，竟然来对我说教！”
帆布背包中，塞着两套她在奉城时穿的深蓝色仿制军服。来到龙城后，妇好重新定制了好几套。新的制服在关节处作出了特殊裁剪，更方便高速运动。用料更加厚实，除了保暖，还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