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会笑啊……
祁诚在心里吐槽道。
不过曲诗怡笑起来确实很好看,有种昙花盛开的惊鸿感。
而在祁诚眼里,也算的上是铁树开花,终于少了些呆气了。多好的傻孩子啊,可惜是个漂亮学姐……
祁诚虽说是个贫胸控,但是他终究本质上是个妹控。
所以比起汐依,他对曲诗怡的抗性多了很多。
伤害打下去免疫一半这怎么玩?
……
……
“所以说,学姐叫我来干什么?”
“待在这,累了就坐着,无聊了就玩手机。”
“没了?”
“还有,陪在我身边,让我可以随时看见你。”
“然后呢?”
“没有了。”
“知道了,还有,把你脸上的树皮渣子擦一下。”
“嗯。”
最后曲诗怡终于擦掉了脸上的树皮渣子。
祁诚这下觉得顺眼多了。
两个人的对话很简短,因为曲诗怡是那种惜字如金的人,而祁诚在平常不戴面具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用更加精练的短句交流,毕竟很多时候都要求效率,吐槽的话只能在心里说。
两人一问一答的说完话之后,曲诗怡款步走到画板架前,仔细的布置着绘画前的工作。
至于祁诚,他只要不离开曲诗怡的可视范围内,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
“……”
祁诚:合着你一开始就是想拿一周十万包一个人形手办?
说实话,就今天早上那三辆车的保镖加上那把泰瑟枪,祁诚还以为曲诗怡要把自己打至跪地,然后关到任何人都发现不了的地下室里,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灵感”呢。
结果,就这?
害,就说嘛,自己身边不可能全是那种危险人物。
这样也好,胜得清闲,对于祁诚来说,这下空闲时间更多了。
找了一个坐的地方。
他打开手机,首先看见孙玖玖的消息。
这个外表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细腻的女孩子,总是很在意祁诚,而且对祁诚的异常很敏感。
“小九九”:感冒了吗?对不起,都是我任性犯的错。
这家伙,还在关心我啊,明明她自己……
祁诚叹了口气回复道:我的身体很健康,没有感冒,只是江大那边有些事,不用担心我,以后下午我可能都会早退去两个小时。
“小九九”:那你今天还来吗?
祁诚:下午返校。
为了消除少女的担心和愧疚,他和孙玖玖聊了一会儿。
等到孙玖玖没什么问题了,祁诚的眼睛离开屏幕。抬头正好看见曲诗怡秀眉微蹙,和看人体素材一样的眼神。
就刚刚和孙玖玖聊天的这几分钟,祁诚也是总能感受到来自于曲诗怡那边的目光。
额……
我该不会是她的素材吧?
这个家伙不会是在画我吧?
我知道我很帅,但是也不能拿我当人体模特啊!
祁诚离开座位,抱着几分怀疑过去看了眼曲诗怡的画。
不是自己,反而是和自己不沾边的东西。
哎?黑天鹅的轮廓?
还是两只?
这里也没有黑天鹅啊,也就是说她是在凭空创作。
无参考绘画?
不确定,再看一眼……
确实是两只相依的黑天鹅,没有任何背景,就是单纯的两只黑天鹅。
曲诗怡放下笔,不解的看着在自己旁边看画的祁诚。
“怎么了?”
“额……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因为我要画画啊?”
曲诗怡记得自己说过,祁诚就是自己的灵感,所以自己在画画的时候看他有什么问题吗?
她迷惑的看着祁诚迷惑的眼神。
祁诚不知道,曲诗怡一直是意识流画家,她只会画自己想象中的东西,她可以用小区内的高楼为参考画出巍峨的高山,也可以凭空绘出略有瑕疵的黑天鹅。
这种画家一直都是随心随性,因为意识流的画家创作时看到不是“物”的本身,而是“形”和“意”的联想。
是抽象的联想,而并非抽象派的画作。
画中的每一个脱离现实客观存在的元素都是有原型的。
也许画中的景色和它的原型八竿子打不着,但是在意识流的画家眼里,那就是它的原型。
而且就一个相同的景来说,可能每个意识流画家所参考的原型都不同,景色也各有各的特色,这就是要看那个画家对自己联想之物的理解了。
“你拿我画黑天鹅吗?”
祁诚指着画上的黑天鹅问道。
“嗯。自从见了你之后,我总能通过你和你身边之物联想到很多东西,尤其是黑天鹅。”
曲诗怡认真的回答他的疑问。
这下祁诚更有疑问了,而且还很好奇,他不明白曲诗怡是怎么通过自己,而联想出黑天鹅的。
“曲学姐,我很像你心目中的黑天鹅吗?”
“嗯,你很像它的一种额……感觉吧?黑天鹅很会伪装,别人看不透它羽毛下的东西,而且它的羽毛可以吸收外界所有的颜色,所以是黑色的。
它虽然是黑色的,可是水墨画只有白色和黑色,有些水墨画只有白色,没有黑色的话……只是无法独立存在的废纸罢了……还有我觉得黑天鹅很害怕被人看透黑色羽毛下的躯体,它总是很孤独……
所以,我又画了只黑天鹅陪着它。”
曲诗怡一边看着自己,一边断断续续的思考着。
“是这样啊。”
听完曲诗怡的解释,祁诚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说的话,这只黑天鹅真的像我……
而后,曲诗怡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灵感,不再看向祁诚,扭头继续自己的画作。
只留下祁诚在原地思考。
曲诗怡的俏丽的侧脸透露出专心于一件事的认真。
这家伙是巧合吗?还是她在装傻?
祁诚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心理学效应——巴纳姆效应。
【当人们用一些笼统的、广泛的、正面的形容词来描述一个人的性格特征时,人们往往很容易就接受这些描述,认为描述中所说的就是自己】
这个效应加上盲从效应,同时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有些人会认为星座很准。
然后祁诚剖析了一下自己的心理,发现确实是很笼统的概括了,但是还有一些细节她没有说明白。
那这样的话,也许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听完曲诗怡的解释之后,会觉得黑天鹅确实很像自己了。
总归还是自己的心理在作祟。
而且祁诚不认为有人只用短短几小时的接触,就能肤浅的看透祁诚的大体性格。
事实上,曲诗怡确实也没有看明白祁诚的内心,只是单纯凭借她的直觉才说出的话。
不过,画家的通过直觉的分析,向来都是一个由浅到深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