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被狗哥抢了怀里的电话,整个人也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不过,不知因为什么,竟然不顾身材上的差距,又拼命的向着狗哥扑来,抢夺手里的电话,喊道:“不行,谁也别想打扰我老叔,我说什么也要让他体面的走!绝对不会让你们把他用刀给割了的。”
狗哥也来了脾气,这家伙不管是不是凶手或者帮凶,起码这个横摆竖挡的不让报警的行为就八成有问题。
把电话放在办公桌上,用手直接抓住黄沙的右臂,用力一拧,直接将胳膊拧在了他的背后。接着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脚:“我去你的吧!小鸡崽子还敢跟我动手!”
这一脚下去,着实踹的不轻。
顿时整个办公室里乱做一团。
这时候的老太太刚刚转醒,刚睁开眼睛,就看到黄沙直奔自己而来。
黄沙被踹的直接趴在了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还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被吓了一跳,直接又晕了过去。
狗哥还想上去揍黄沙一顿。
却不想直接被人从后面拽住,狗哥一回头,发现拽住他的正是刘洋,不禁疑惑道:“我说老刘,你拽我干什么?明显这小子有问题,等我给他制服了,给丫送公安局去。”
“行了吧你。”刘洋把狗哥推到后面一些道:“这黄长德的死,应该和他没有关系。”
“你咋知道?”狗哥疑惑道。
刘洋伸出左手,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狗哥道:“喏,你看这个。”
狗哥这才看见,刘洋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捧着三张纸。
狗哥接过纸一看,顿时明白了。
这三张信纸上写着的乃是一封信,与其说是信,不如说是“遗书”更为确切。
因为这里面乃是黄长德临终所写。
狗哥粗略的大致看了一遍,知道了其中的意思。
总的概括来说就是,黄长德用了很多不正常的手段,拿到了村里的修路权。
侵吞了集体用地不说,而且,自己还因所修的道路破坏了村里的风水大势,造成男人们纷纷英年早逝。
如今自觉罪孽深重,一吊了之等等。
“额。。。”狗哥看完,有些尴尬的瞥了一眼地上的黄沙,低声对刘洋说道:“我说老刘,这。。这玩意能是真的么?会不会。。”
其实刘洋心里也有些疑惑,不过,方才就在狗哥出手的时候,刘洋悄悄的比对过了办公桌上其他的笔迹,确实出自一人之手。
“嗯。。。应该是真的,我比对过了的。”刘洋暗暗的指了指办公桌上的其他纸张道
“还是不对啊!”狗哥挠了挠头,垮着脸说道:“咱们昨天在后山,你不是告诉他了,这村里的风水没有坏,跟修路也不发生关系吗?这老头怎么还是自个把自个吊上去了?”
“我也不知道啊。”刘洋心里也犯着嘀咕道:“这事确实有点不对劲。”
“对与不对,这老头自挂东南枝了。”狗哥依然觉得不大对劲,反问道:“接下来咋办?咱还报警不?”
刘洋略微沉思了一下,短暂权衡了一下利弊,虽然报警可能会有阻碍,毕竟村里人还都比较传统,尸检必然会引起他们的反感,不过,眼下确实有不少的疑点,最重要的是,刘洋隐隐觉得,似乎昨天晚上被引来这里与黄长德的死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天下间哪有这样的巧合?
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虽然极有可能自己会被调查,陷入麻烦之中。
但是,毕竟这又是一条人命,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于是刘洋点了点头道:“报吧。”
“好嘞,”狗哥见其点头,把扯断的电话线重新插上,打电话就要报警。
原本还坐在地上直哼哼的黄沙,不知怎的,顿时来了精神,起身又向着狗哥扑了过去。
“我,我跟你拼了!”
狗哥的三个数字还没按出去,就再一次被黄沙把电话线撞断,一头撞在狗哥的胸前。
黄沙红着眼睛不断的喊道:“我和你拼了,谁也不许碰我四叔。”
红色的实木办公桌“呼啦”一声倒在地上,桌上的文件也散落在地。
本来就不大的办公室里,拉架声,哭喊声,叫骂声,再加上时不时发出的尖叫声,
顿时再次乱做一团。
吊在老式电扇上的黄长德,被人偶尔碰到,悠闲的荡来荡去。
电扇跟着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似乎随时都要掉下来一般。
昏过去的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了,见到眼前的情况,顿时又拍着大腿,放声大哭,不断的喊着“造孽啊,造孽啊。”
就在这乱哄哄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忽然大喊一声:“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被这一嗓子吸引,原本嘈杂无比的办公室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一个妇女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窗子外,身体则在不断的发抖,显然是十分害怕。
屋里的人都十分奇怪的看着她。
刘寡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了过来,大声问道:“康大嫂,你干什么。。。。”
刘寡妇的话只说了一半,往窗外看了一眼,顿时“噔噔噔”的连续退了好几步。
若不是身后的刘洋一把扶住了她,只怕就要摔倒在地了。
刘洋见到刘寡妇脸色煞白道:“二嫂,怎么了?”
“鬼。。。。鬼。。。”刘寡妇的胸口不断的起伏,浑身抖做一团,指着窗外大声喊道:“有鬼,鬼啊!”
嗯?别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就算是有大白天的又哪来的鬼?
刘洋稳住了刘寡妇,将她扶到一边。
急急的向着窗户快走了两步,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个嚣张的鬼,竟然敢在大白天的出来溜达?
狗哥本就不愿意多和黄沙纠缠,毕竟是在人家的村里,也不能下手太重,更不能毫无顾忌的下黑手不是?
趁着所有人愣神的功夫,摆脱了捂着裆部跪在地上的黄沙,把手上的一撮头发随手一扔,也跟着来到窗户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