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吉祥。那东厢客房里住着的静儿小姐此时正于门外候着,说要求见公主呢。”
一小丫鬟急步走进屋里,便向夏涵馨行了一礼,硬着头皮打扰了夏涵馨来。
她也知道郡主正在招待客人,不宜打断了去。不过那静儿姑娘也是做客于王府的贵客,由不得她怠慢了去。
她没了办法,只能匆忙进来寻夏涵馨拿个主意。
一听这静儿姑娘的名讳,慕思欢却是愣了一愣。
这静儿姑娘既然住在王府东厢客房,理该是王府贵客吧。怎的没听馨儿说起过呢?馨儿的友人里什么时候多了这号人物了?
说来也是赶巧了,两人方才还说及家里的小狗静儿呢,这会儿子便是冒出了个叫静儿的人来!着实叫人吃惊得很。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将人请进来啊。”
那丫鬟得令,立是出去将那位静儿姑娘请了进来。
这静儿姑娘看起来和慕思欢一般年岁,长得娇小可爱,讨人喜欢得紧。
她进得屋来,见慕思欢与夏涵馨坐在当前,顿是愣了一下。
慕思欢见静儿看着自己发愣,心头立觉疑惑得很。
这静儿难道认识于她?可观其模样,她概没有见过的印象啊。
莫不是认错人了?
兴许真是认错了吧。那静儿姑娘惊讶的神情一闪而逝,便是向夏涵馨请安了来。
“民女静儿,参见郡主。”
一听这话,慕思欢又是讶异了一番。
这静儿难道是个无姓的人?不然她怎敢当着郡主的面也不老实交代自己的名姓呢?
见她欲行大礼,夏涵馨忙是起身行了几步,将她的身子扶了起来。
“静儿姑娘无需多礼,你是我父亲请来做客于府的客人,哪需得着行如此大礼呢。快,过来坐下说话。”
不简单,不简单。
这静儿姑娘很是不一般啊,竟受到馨儿这么一番礼待了来。
夏涵馨本欲拉着静儿一旁坐下,静儿却是稳住脚步,又向夏涵馨行了一躬身小礼。
“郡主不必此般客气,民女只是来向郡主请辞的,就不多加叨扰郡主了。”
夏涵馨一听她的话,脸上的神情便是僵了一僵,拉着那静儿姑娘的手不肯放开。
“别呀。如今我皇祖母的病情才刚刚好转,未免旧疾反复,还请你们再多留一些时日吧。”
听夏涵馨这么一说,慕思欢顿是明了。
原来这静儿姑娘就是那老大夫的徒儿呀,怪不得馨儿对她礼貌有加了。
这女子为医游荡于世间,说来实在有些不甚妥当。不过慕思欢念及这份自在,却是有几分羡慕之情的。
那静儿姑娘并不吃夏涵馨这一套,直接简单了当的将夏涵馨拒绝了来。
“师傅说只要药对症了,太后的病情终会好转的。这病得慢慢养来,我们便不留在府里叨扰了。”
夏涵馨拉着静儿的手不肯罢手,忙是说着好话挽留于她。
“不叨扰,不叨扰。灵神医治好了我皇祖母的病,我们心下欢喜得很呢,哪里会嫌你们叨扰了去。”
灵神医?慕思欢虽没有介入两人的谈话,可她听到这灵神医之姓,却又是不由得惊讶了一番。
这世上还有灵姓人士吗?
这两师徒果然是两师徒,连名姓都是这般怪异得很。
夏涵馨一番热情挽留,静儿却根本不为所动。轻轻柔柔的一句话,便是道明了自己去意已决。
“多谢郡主的款待了,我与师傅另有要事得办,实在是不宜久留的。”
夏涵馨见她态度如此坚决,顿是有些慌了。她没了办法,只得使了无赖的法子来。
“父王特地交代于我,要我好生招待你们。你们现下突是走了,他定会以为我怠慢了你们,得将我好一顿罚的。可真是我招待不周怠慢了你们?那可真是对不住了。静儿姑娘有什么缺的尽管说,我立马叫人置办了去。”
静儿见夏涵馨故意转了话题,就是不肯松口放人。唇角的笑意立是隐去,脸色不善了来。
“你……”静儿怒气冲冲的吐出一字,便是急急停顿了来。
夏涵馨总归是个郡主,尽管她此般强留有些无理,静儿也是没胆子将她怒骂一番的。
罢了,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呢?谁让师傅趟入了这趟子浑水里呢。
慕思欢见静儿此般不悦,实是有些难以理解的。
馨儿此般热情想要款待他们一番,这静儿姑娘何以犯得着动怒呢?就算她不想要王府里的锦衣玉食,也没必要生这般大的火气吧?
不过馨儿今日也是怪异得很,与平日里的行径大有不同。她平常哪里有怕安阳王的时候,今个儿怎么明明知道人家发怒了也要强留于人呢?
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内情?
“郡主如此盛情,民女便不再推辞了。郡主的美意我会同师傅说的。郡主有客于此,我便是不做久留了。”
那静儿姑娘缓和了一下情绪,便是向夏涵馨告辞了去。
夏涵馨一听她绝了去意,立是高兴的吩咐着那小丫鬟送她离去。
待那静儿姑娘走得远了,慕思欢这才好奇的问起了夏涵馨缘由来。
“他们既然想走,馨儿何故将他们强留下来呢?”
“唉。”
夏涵馨先是叹了口气,再才坐回了座位来,同慕思欢解释了一番。
“也不是我想为难了他们,是皇祖母在为难我呢。皇祖母不许他们离开,我能怎么着呢?”
听夏涵馨这么一解释,慕思欢顿是明白那静儿为何会此般生气了。
他们虽然衣食不缺,却是形同于被人软禁在了这里。如此的不自在,能有好脾气也是怪了。
既然太后大病得治,又为何要将他们留下来呢?不过即是太后命令,她便是想帮他们也是有心无力了。
慕思欢心里有些疑惑,却是没再询问缘由了。她话锋一转,便是略过了这个话题。
“你说的这灵神医当真有这么神吗?宫中御医都全无法子的病,他不去太后身边望闻问切一番就能治?”
一听慕思欢这般疑惑,夏涵馨顿时来劲了。
她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水,便是徐徐打开了话头来。
“你还别不信,他当真神奇得很呢。开始我也以为他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运气使然。后来听我爹说道了一番,才知道他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