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未央宫主殿外一片寂静,只有一名太监守候在寝殿外,手中提着一盏微弱的灯笼。
殷鸣渊小心翼翼地隐匿起自己的身形,远远地站在树影后面,确保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否则该如何向人解释一个即将成年的皇子,为何会在深夜出现在妃嫔的寝殿外徘徊呢?
殷鸣渊看着屋内透出的淡淡烛光,神色愈来愈柔和,一想到他的娘娘如今离他如此之近,他的胸膛便像是被什么东西填的满满的。
他在外面站了许久,一颗燥热的心在夜风的吹拂下渐渐静了下来。
月亮渐渐蒙上了一层黑纱,殷鸣渊正准备转身回去。
忽然,他看见一道人影正朝主殿走近。
殷鸣渊皱起了眉头,心中警惕。
这么晚了,怎么会有外人靠近未央宫?还是娘娘就寝的寝宫?
那道身影越来越近,殷鸣渊终于看清了来人,他穿着一袭银色贴身软甲,在黑夜中散着格外凛冽的光芒,腰间的佩剑精致华贵,镶嵌着数颗硕大的宝石,举止投足间不掩其锐利贵气的锋芒。
那张脸,赫然就是御林统领凌霄!
这个人,在朝堂后宫的地位非同小可。
作为御林统领,掌握着宫中御林军的所有兵力调动,肩负着保卫皇宫安全的重任,由此可见陛下对其看中信任。
更何况,此人家世极高,簪缨世家的天之骄子,殷鸣玉极力想要拉拢的对象。
就算是宫中巡夜,御林军统领也不该巡到后宫娘娘居住的内殿。
殷鸣渊心中犹疑,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然而,亲眼见着他径直推开门入了寝殿,门口守夜的太监低着头仿佛什么也未看见。
凌霄进去后,绿朱很快便从寝宫里出来,掩上了门。
她与小太监点了点头,二人走远了些,守在殿外。
殷鸣渊脑中一片空白,他不明白为何深夜凌霄去了娘娘的寝殿中,观绿朱和那个太监的反应,似乎这并不是第一次。
他忽然想起许久以前,殷鸣鸾曾随口和自己说过,她曾在娘娘宫中见过凌霄统领。
殷鸣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看了眼远处的绿朱二人,脚尖轻点,接力跃上屋檐。
他藏身于屋顶之上,密切听着寝殿内的动静。
寻好位置,然后轻轻移开了一点瓦片,寝殿内的景象便从缝隙中跃然于眼底。
沈宝珠穿着单薄的里衣斜靠在榻上,青丝披落肩头,卸去了珠钗和妆容的白净面容多了分柔和,少了白日不可靠近凌人的锋芒。
“娘娘,臣来晚了。”
凌霄的语气含着歉意,捧起她的手半跪在榻边,轻轻于掌心落下一吻,眼睛中的虔诚仿佛参拜的信徒。
可他们行的,显然不是真的圣洁之事。
只见沈宝珠抽出手,勾起他的脸,有些不耐,“行了,清洗干净没有?”
“洗干净了,是净一公公帮臣洗的,还为臣熏了些欢宜香……”
净一,殷鸣渊记得他,当初自己进入未央宫就是他给自己沐浴,用刷子恨不得刷下一层皮。
花香与木质香交织的厚重香气在殿内飘荡,沈宝珠嗅着是有些好闻,她拍了拍凌霄的脸,语气缓和了些。
“好了,自己褪去衣服上来吧。”
凌霄点了点头,坚毅俊美的面容在微弱烛光的映衬下竟有些勾人。
就着沈宝珠的凝视,他的指尖一点点解开银色软甲,衣料被推在脚踏上,最后露出他无可挑剔的身体。
他从衣服堆中抬起脚,身材比画本子里修饰过的外形还要完美,既有武将健壮流畅的线条,又有世家公子的清贵优雅,仿若一幅生动的画卷。
沈宝珠静静的看着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淡淡欣赏。
凌霄垂下眼,麦色的肌肤渐渐泛上粉色,似乎无声诉说着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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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轻轻摇曳,直到烛心燃尽,夜色笼罩,榻间的响动才渐渐停了下来。
二人躺在榻上,沈宝珠的头压在凌霄的胸膛上,凌霄的手则揽着女子的腰肢,满脸的餍足和幸福。
“娘娘,臣明日可否来未央宫一趟?我为娘娘寻了座绿翡雕的佛像,举世无二,请无名大师傅开过光,想必摆进公主的祠堂里会有些灵气。”
他凑在沈宝珠的耳边轻语,带着讨好和祈求。
以前殷鸣鸾活着的时候,凌霄没少带着宫外的稀奇玩意借沈宝珠的手送给那位小公主,爱屋及乌讨好公主。
“没有本宫的传召,不得入未央宫,规矩都忘了吗?念在你心诚,明日可将东西交给绿朱,然后就回去当值,不得擅自自作主张。”
沈宝珠想也没想直接拒了,她清楚他的小心思,无非是想要寻机会与自己多待一会儿。
男人的心思,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以至于常常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算起来,凌霄在她身边待的已经足够的久,大概已有十年多了,从青涩的少年到如今,将所有的青春都给予了自己。
沈宝珠把玩着他的喉结,轻笑了一声,“你这么多年不成婚,你家里是如何忍下来的?”
在这个男子三妻四妾的时代,不成婚代表着无法开枝散叶,对大家族来说尤其不能容忍。
凌霄还是第一次听到沈宝珠问起他的家中私事,心里甜蜜万分。
在他心中,是早已将娘娘当作了自己的妻子的,虽然想必陛下是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因为我实话跟他们说,我爱慕当今皇贵妃娘娘,我这一生是注定要为娘娘守身的,要是逼我娶妻生子是祸害人家姑娘,这不是结亲,是结仇。”
“况且家里还有兄长为家族开枝散叶,生下了不少侄子侄女,我爹娘就不再逼我了,只是总害怕我在宫中惹了祸端连累全家,耳提面命让我藏好自己不能见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