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府的一处院落内。
只见那小小的罐子里,数只蛊虫正在激烈地打斗挣扎,它们的身躯相互纠缠在一起,用细小的触角猛烈地碰撞对方。
它们通体漆黑如墨,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姜九,它们真的能让人乖乖听我的话吗?”
沈宝珠的目光晶莹透亮,她蹲在地上,目光灼灼的看着残杀的黑色蛊虫,似乎在看什么宝贝。
“当然……如果这次可以成功的话。”
姜九从开始的斩钉截铁忽然底气不足起来,不敢看沈宝珠的眼睛。
她们研究了一年的西域蛊虫,却始终未有什么成果。
“废物!姜九,若是这次你再像前几次一样失败,就不必再向宫中传信邀我相见了!”沈宝珠冰冷厌弃的掐着姜九的脖子,眯着眼警告他。
这一年多的时间,已经快用完了沈宝珠所有的耐心。
“殿下,这次我一定会成功的,殿下不要不见我。”
姜九仰着脸,青色的脉搏在沈宝珠的手中跳动,狭长的蓝色眼睛中含着可怜的泪珠,他伸出手抓住沈宝珠的手腕,哀求的看向她,“见不到殿下,阿九会死的。”
沈宝珠的话让姜九陷入不安,他迫切的想要抓住什么。
他的双手渐渐环住了沈宝珠的脖颈,二人的鼻尖挨的很近很近。
“殿下,今日阿九跳舞给你看好不好?你许久未看阿九跳舞……”
自此沈宝珠迷恋上西域的蛊虫后,便日日催促着姜九做出些东西。
其实比起蛊虫,姜九最喜欢的,是殿下看他跳舞的模样,她会紧紧盯着他的腰肢,有时甚至会亲手抚摸上那发着响声的铜铃。
“殿下……”
姜九渐渐靠近,动作柔软的攀上她的双臂,扬起脸轻轻吻在她的唇瓣。
这些年,他等了许久,他一直为殿下准备着。
可是殿下从未开窍,始终孩子似的,他再也无法和从前一般克制自己……
姜淮阳自幼让他学习伺候人的手段,他学的很好,如今第一次在殿下身上实践……
沈宝珠没有推开他,她睁着眼睛看着姜九努力讨好侍奉自己,有一种奇怪陌生的感觉,不过她并不讨厌。
……1
“殿下,我们去房间休息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和蛊惑,好听的勾人心魄。
沈宝珠缓过神,目光盯着姜九那双红艳的唇,点了点头。
“我抱着殿下!”
……
府外,宫中来人接太女殿下回宫。
姜婉容皱着眉,找遍了姜九的院落,最后皱着眉敲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门被缓缓从里面打开。
姜九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衫,发丝略显凌乱,狭长的眼尾氤氲着桃红,更添几分风情。
唇上被咬了道口子,甚至连脖颈深处都有痕迹。
姜婉容看到他这般模样,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她冷脸推开姜九,脚步凌乱向内室走去。
沈宝珠衣衫齐整,此时躺在姜九的床榻上,微眯着眼。
若是忽视她唇上的红肿,定会让人以为她只是乖巧睡着了。
“殿下,该回宫了。”
姜婉容刻意压住胸口的酸涩,轻声喊着沈宝珠。
“嗯。”
沈宝珠睁开眼,由着姜婉容扶起她,整理她的发冠与衣襟,柔软的帕子从她的唇角划过。
*
沈宝珠走后,姜婉容少见的发了怒。
“姜九,你当真低贱如此,殿下不是你该碰的人!”
她命令姜九跪在厅堂,拿着戒尺狠狠打在他的背上,斥道:“殿下有侍奉的世家公子,轮不到你这般身份之人来伺候!”
“可殿下喜欢我伺候,比她宫中那些正君侧君还要喜欢,殿下从未碰过他们不是吗?”
姜九在沈宝珠面前身子柔软无比,然而此时鞭子打在身上,他却未曾弯过半点腰,脸上甚至带着笑意。
殿下的反应如此生涩,恐怕是第一次与人亲吻。
姜九觉得自己便是死在今日也无悔了,殿下在榻上很凶,却也莫名的乖,享受着旁人的照顾讨好。
“姐姐为什么如此生气?是身为臣子维护储君?还是为了自己不能宣之于口的爱意嫉妒于我?”
“我曾有一日亲眼所见,姐姐曾在殿下睡着时,吻过殿下的脸颊……这便是一个身为臣子该做之事吗?”
姜九咄咄逼人,毫不留情揭开一切,似笑非笑直视着姜婉容慌乱的神色。
戒尺掉落在地上,在寂静的屋子中,清脆的响声似砸在头顶般刺耳。
*
“妻主,您碰了姜侍读府上的那个人?”
东宫正君的寝殿内,崔玉章褪去沈宝珠的衣衫,脸色煞白。
他知道妻主喜欢同姜婉容府上的那个弟弟厮混,他虽不喜却无法阻止沈宝珠,好在二人只是玩闹,这让崔玉章稍稍能够安慰稳住自己。
可他未想到,殿下第一次开窍是在那人身上吗?
呵,陛下在宫中对他们千防万防,最后让宫外的那个低贱之人摘了果子,当真是可笑!
崔玉章扯着唇角,眼中泛着恨意,既有对姜九,更有对当今陛下!
若不是今日是十五,想必妻主不会来他殿中与他同眠。
“孤碰谁还要经你允许不成?崔玉章,你若是再不睡就滚去偏殿。”沈宝珠侧过身,懒得搭理他。
崔玉章的神色暗了暗,盯着沈宝珠的后颈吻了上去,他抱起她。
“妻主,我才是您的正君,我们早该行敦伦之礼了,让玉章伺候你好不好?玉章会做的和姜公子一样好……“
夜色中,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诱惑和渴望。
沈宝珠想到今日与姜九所做之事,那种陌生又奇怪的体验,默许了崔玉章的动作。
“殿下,驸马——”
听见床榻间的动静,守夜之人硬着头皮出声。
“滚出去!”崔玉章对此人恨极,他轻吻着沈宝珠,在她耳边哀求:“妻主,妻主~让他出去好不好?”
沈宝珠呼吸渐重,抓起榻边的东西随手摔了出去,怒声骂道:
“狗奴才,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