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毛不会感染了瘟疫吧?”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率先开了口。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一颗石子,瞬间在人群中激起了千层浪。
“有可能,我看他那个口罩就不好好戴着,老是拿下来呢。”秦婶子也跟着附和道,她一边说着,一边回忆起之前看到二毛的情形,那孩子总是嫌口罩戴着不舒服,时不时就把口罩扯下来透透气,全然不顾这口罩可是能在一定程度上隔绝疫病风险的。
“不会吧,那我们不是惨了?”一个小伙子听了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他的声音都因为害怕而微微发颤,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曾经听闻过的那些关于瘟疫肆虐、尸横遍野的可怕场景。
要是二毛真的染上了瘟疫,那这村子里的人可就危险了,毕竟瘟疫的传染性极强,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是下一个被感染的倒霉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震惊害怕的神情。
大家心里都清楚,此刻可不能再抱有任何侥幸心理了。
于是,也顾不上再多说什么,便纷纷赶紧转身,急匆匆地回到各自休息的地方。
不一会儿,众人总算找到了各自的口罩,然后手忙脚乱地将口罩戴了起来,还仔细地调整了一下位置,确保口罩能严严实实地贴合在口鼻之处。
此刻,大家都希望这小小的口罩能再次成为抵御疫病的一道屏障,保佑自己和家人能平安无事,可那心中的恐惧却依旧如同阴霾一般,怎么也驱散不去。
姚清霜听到苏二毛疑似染上瘟疫的消息,那一瞬间,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她转身快步走向家人所在的地方。
“都听好了,赶紧把口罩都带好,一刻也不许摘下来,知道吗?”
她一脸严肃地嘱咐着家里人,那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家人见她神情如此严肃,也都不敢怠慢,纷纷迅速地找出口罩,仔仔细细地戴好,还不忘互相检查一番,确保口罩戴得严实又规范。
安排好家人之后,姚清霜自己也迅速从屋里找出一个口罩,小心翼翼地戴在脸上,随后便匆匆朝着苏二毛的休息地赶去。
一路上,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关于瘟疫的可怕画面,脚步也越发急促起来。
等她赶到苏二毛的休息地时,只见白大夫正一脸严肃地坐在床边,全神贯注地给苏二毛看诊。
白大夫的眉头紧紧皱着,眼神中透着凝重与担忧,他的手轻轻地搭在苏二毛的手腕上,细细地感受着脉象的变化,时不时还凑近去查看苏二毛的面色、舌苔等情况。
姚清霜见状,知道此刻不能出声打扰白大夫,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旁站定,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白大夫的脸上,试图从他的神情变化中看出些端倪来。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眼睁睁地看着白大夫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不好,那原本就凝重的神色此刻更是如同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白大夫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极为不妙的情况。
姚清霜的心也随着白大夫的脸色变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沉到了谷底。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都深深地嵌进了掌心之中,却浑然不觉疼痛。
此刻,她满心都是担忧与恐惧,既为苏二毛的病情揪心,又为整个村子可能面临的危机而感到深深的不安。
王寡妇心急如焚地守在床边,双眼紧紧盯着白大夫,眼中满是急切与期待,她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白大夫,我家二毛应该是普通的发热吧?”
那目光仿佛是在紧紧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盼着白大夫能给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答案。
白大夫面色凝重,他缓缓地摇了摇头,眉头依旧紧紧皱着,眼神里透着深深的忧虑。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现在不好说,这瘟疫可不是能轻易判断的病症,它前期的症状往往就是发热,和普通发热的表象极为相似,很难一下子就区分开来。”
白大夫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查看仍在昏迷中的苏二毛,伸手再次摸了摸他那滚烫的额头,感受着那灼人的温度,心里越发担忧起来。
“如果明天早上他的高烧能够退下去,那就不是瘟疫。”白大夫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试图给王寡妇带去一丝希望,可他心里其实也没底,毕竟这病症的不确定性太大了。
“不然……”白大夫说到这儿,顿了顿,脸上的神情愈发严肃,那未说出口的话语仿佛有着千钧之重,悬在了半空。
他抬眼看向王寡妇,眼中满是不忍,却又不得不继续说道:“不然要是高烧不退,甚至还有其他诸如咳嗽、呕吐、身上起疹子等症状陆续出现的话,那可就极有可能是染上瘟疫了。
到时候,情况可就严重了,咱们整个村子都得万分小心,做好应对危机的准备才行。”
王寡妇听了白大夫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陷入到了巨大的恐惧与绝望之中。
她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那眼神仿佛在极力抗拒着白大夫所说的可能性。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起来:“我家二毛就是发热了,就是普通的发热而已,明早肯定会退烧的,肯定会的!不是瘟疫,不是瘟疫……”
她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握住儿子那滚烫的手,仿佛只要自己抓得够紧,就能将儿子从这可怕的病魔中拉回来,就能让儿子摆脱那可能是瘟疫的厄运。
周围的村民们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王寡妇这般模样,每个人的心里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甸甸的,感觉特别不好受。
大家都明白王寡妇此刻的心情,他们也希望二毛只是得了一场普通的小病,明天一早就能退烧,恢复往日的模样。
然而,一想到瘟疫这个令人闻之色变的可怕疾病,村民们的心头便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
面对瘟疫,又有谁能真正地心存侥幸呢?
谁又敢轻易地去相信这只是一场虚惊,而不是那即将席卷而来的灾难前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