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嘴角抽搐。
“谁问你活了多大岁数了？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还没死？”
这回轮到秦翰林无语了。
这孩子真不会说话，哪有张口闭口就问别人死不死的？
但经过短暂的接触，秦翰林也察觉出了秦风的不同寻常，所以也没有隐瞒，有些事情，迟早会接触到。
“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将性命寄托在了赤瞳皇朝，只要赤瞳皇朝不灭，那我便可永生。”
永生？
哪怕是已经逐渐接受这个世界设定的秦风，也是心神摇曳。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超凡武者的寿命只有五百。
从五百到永生？这个跨度是不是有些太大了一些？
秦翰林似乎也看出了秦风心中的疑惑，开口解释起原因。
“是不是感觉很不真实？”
“当初我也感觉很不真实，可它确确实实存在，只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秦风一愣，永生还不是好事？难道是活得太久，活腻了？
秦翰林站起身，脱下身上的黑衣，显露在秦风面前的是一身官袍。
“这身官袍，便是代价。”
说实话，秦风没看懂，或者说是不理解。
又能当官，又能永生，这不是一件好事么？
但很快又皱起眉头。
“你堂堂一位皇帝，竟然会去那什么赤瞳皇朝当官？就为了活得更久？”
秦翰林穿上黑衣。
“我这么做，是为了让大夏活的更久。”
“我爷爷，也就是大夏的开国皇帝，曾经空手打下这偌大的江山，我父亲，也曾为大夏开疆拓土，两人哪怕到死那天都教育我，让我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
“可事实上，我让他们失望了，我曾经打到过宁罗国皇宫，就在我即将占领宁罗国，让宁罗国归入大夏版图时，我失败了，失败的很彻底，甚至还丢了原本属于大夏的肥沃土地。”
“这件事情还要从我爷爷……”
秦风抬手打断秦翰林。
“你先停一下，这个可以不用说，如果真要想说的话，哪天你给我递个折子，我有时间会看。”
秦翰林脸上的表情凝固。
看着秦风好像在看一个魔鬼。
‘情绪都到这里了，你不让我说？那你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打断？’
秦风也没想那么多，如果故事短的话，也不是不能听，可听对方这语气，怕不是要从大夏怎么建国开始讲起。
大夏上千年历史，这要讲到猴年马月？
而且……
“你不是说你时间不多么？我怎么看你比我还有时间？”
秦翰林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对啊，自己时间不多……
可随后又一脸幽怨的看着秦风。
自己好歹也是秦家老祖宗，就不能给点面子？
“我……”
“废话直接省略，直接说永生为什么不好。”
秦翰林面无表情，如同一个复读机一样，声音中没有半点情绪。
“想要活得久，就要去赤瞳皇朝当官，当了官，就能永生，永生后，就要一直为赤瞳皇朝服务，哪怕是现在赤瞳皇朝想要让我杀你，我也没有反抗的余地，要么，杀了你，要么，魂飞魄散。”
秦风满意的点点头。
这不是能说明白么？非要扯那么远，怎么不从开天辟地开始讲？
“既然你知道这个结果，那为什么还要去赤瞳皇朝当官呢？”
秦翰林憋不住了，再次露出那种苦大仇深的表情，看的秦风眼皮直跳。
这老祖是有什么毛病么？说事就说事，你感情那么丰富干嘛？搞的他会产生共鸣一样。
但很快他就不再纠结对方的表情，而是认真听对方的话。
“宁罗国不过是赤瞳皇朝下，数十王朝之一，平时都想不来的那种。”
“但就是这样一个王朝，因为年年进贡给赤瞳皇朝，得到了些许庇护。”
“那时我才知晓，原来国与国之间的差距竟然可以如此之大。”
“我曾想过反抗，可也只是徒劳，五十万大军，被对方一支千人队伍打的溃不成军。”
“也是从那时开始，我认清了现实，于是，便有了现在的我，以及哪怕衰败至此，依旧存在的大夏。”
秦风没说话，只是看向秦翰林的目光中，多少带着点同情的意思。
从万万人之上，到被人随意使唤，活的跟条狗一样。
这种心理上的落差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
一个皇帝能做到如此地步，其中的心路历程必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道尽。
也难怪这位老祖宗会如此苦大仇深。
“那你在赤瞳皇朝的地位应该很高吧？这么多年来，大夏可是从未向赤瞳皇朝进贡。”
秦翰林表情一滞，声音陡然拔高。
“你说什么？”
秦风有些不明所以。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秦翰林一副便秘的表情，咬牙切齿的说道：“难怪最近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原来问题出在你这里？”
“什么就问题出在我这里？我可警告你，给我逼急了，祖宗也照砍不误。”
只是秦风在心中偷偷说了一句：就算是有问题，那也是原主的问题。
秦翰林叹了口气，拍了拍秦风肩膀。
“不用恼羞成怒，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苦点就苦点吧。”
秦翰林那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样子，看的秦风差点再次拔刀。
“所以说，你到底是什么官？”
秦翰林一挺胸。
“我，秦翰林，赤瞳皇朝捉钱卫！”
秦风眨了眨眼，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你是什么？”
“捉钱卫！”
秦风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感觉这个祖宗脑子确实不大好。
捉钱卫……捉钱……还是卫……
这怎么都跟官员挂不上边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你这个捉钱卫放在大夏，应该是几品？”
秦翰林神情微动，眼珠子转了两圈，然后再次挺起胸膛。
“那必然是一品！”
秦风以手扶额。
确定了，这祖宗绝逼有点大病。
捉钱卫这个名字听起来像一品么？这听上去就像是某个部门里最下层最下层，负责跑腿的那种。
但他也清楚，这个老祖宗怕是不会说真话，秦风也决定给对方留点面子。
于是又问了一个问题。
“赤瞳皇朝跟元阴宫相比，哪个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