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如世界的第一天,她要怎么度过呢?
下等人是没有休息的时间的,尤其是大如世界里被主角团80的下等人。
从三个宫送完花回来,魏嬿婉刚在椅子上小憩了一会儿,还没过多久,一个带着怒气的咒骂就在她的耳边响起:“小贱人,怎么还不去干活,偷懒吧你,我掐死你,个小贱人,滚去干活!”
凭借着第六感以及矫健的身姿,嬿婉一个起身像游水的泥鳅般蹿起来,躲过了一道带着雷霆之力的耳光,咒骂她的嬷嬷一个没刹住,扑在刚才嬿婉坐过的椅子上。
周嬷嬷,就是昨天晚上,不,今天凌晨把她从床上薅下来一阵拳打脚踢的狗东西,现在挣扎着蠕动着她那矮小又臃肿的身躯呼着又一个耳光打过来。
魏嬿婉迅速拔下头上唯一的小珠花簪子,对准那黝黑的似猪儿虫一般的手猛地扎上去。
正中掌心。
杀猪般的惨叫嗷的一声从周嬷嬷猩红的大嘴里蹦出,惊得魏嬿婉一下子抽出了扎进她掌心的簪,捂住了双耳,又马上一把薅起周嬷嬷的帕子粗暴的塞进她的嘴里。
魏嬿婉凑上前,忍着周嬷嬷身上传来的隐隐的臭味,把她按在椅子上,威胁道:“你要是再敢打我一下,我就用这个簪子…”边说着边把右手上还带着血的簪子插到她的嘴里,用堵着嘴的帕子擦干净。
簪子绞着帕子在嘴里进得更深,周嬷嬷忍着手上的痛和干呕的不适瞪眼回去,就对上了一双恶狠狠的眼睛,耳边也传来阴恻恻的声音:“把它…串进你的喉咙里!做成烤猪串儿,拿去喂狗。”
说完,魏嬿婉收回还带着血迹的簪子,在周嬷嬷颈边衣裳上摩挲着擦干净,一会才放开她,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
周嬷嬷恶狠狠的看着魏嬿婉离开的背影,心里盘算着什么。
嬿婉按部就班的走到自己的岗位上,侍弄花草,她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饲养好植物,在家里除了最平常的绿萝其他的基本养啥死啥。她半蹲在一株硕大的姚黄牡丹旁,时不时动一下,装模作样的在侍弄牡丹,实则是在神游于大如世界的剧情。
她看到这盆姚黄牡丹就想到了天衣无缝姚黄牡丹冲撞中宫局,之后婉婉就因错帮大如说话进了启祥宫开始了五年的被霸凌时间。
魏嬿婉想着自己必须把这个事件改过来,别说被霸凌五年了,周嬷嬷打了她一次,第二次她就想造反了,被欺负被霸凌她一天都忍不了,骂她打她的话,鲨了鲨了,全他爹的豆沙了。
按照现在的时间发展,小琵琶失去了孩子,也去打了大如一顿,仪嫔的孩子没了,她自己也没了;阿箬是贵人了…等等,贵人,四年五月是慎贵人,那现在就是四年五月之后,按现在的天气来看就是还没有到夏天最热的时候,那么那个恋爱脑才女就还没有进宫,就是不知道如爹死没死,没死就是四年五六月或者五年四五月,死了就是五年六月。
没办法,不是嬿婉不想问人,今天她找了好多花房的人想要问问情况打听些事情,可是她才刚一凑上去,其他人都鄙夷的看向她,神情不屑的嘀咕一两句就散开了,话都不说,也不想听她讲话。她就这样被冷暴力了一个上午,只能选了一盆花自己佝在一处干自己的事。
这肯定也是海狗的手笔,她在扫地机那里造她的黄谣,又到处说她不安分要勾引强奸犯,也吩咐人在花房欺负她,不让她好过,现在花房的这些人一个个的冷眼看着她,仿佛她是脱光了衣服发骚的荡妇,一个个的眼神里都是不屑和鄙夷,觉得她是不要脸的脏东西一样。
这样的眼神看得魏嬿婉的戾气噌噌的涨,想鲨人的心跳的越来越快,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继续梳理着大如世界的时间线。
看来自己要找时间去一下冷宫了。
大如大如,这次进了冷宫,你就别想体体面面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花房的工作就是这样,管事的应该是得了有的人的授意,每晚都会给魏嬿婉安排送花的事务,白天又让她早早的起床,或许是伤了周嬷嬷一次,白天并没有给她什么事干,花房的同僚还是每天都对她不理不睬的在忽视她。
嬿婉就这样每天晚上起床送花,熬夜,然后早起,白日里全天摸鱼。周嬷嬷对她看的挺紧,白日里从不让她离开花房,只让她大半夜去各个宫送花。
反正都是熬夜,摸鱼,和从前在公司上班的生活一模一样,她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四处找着活路。
每晚送花,永和宫、启祥宫、咸福宫、长春宫和养心殿的花要是有,她都会主动抢着去送,要是有同僚和她争执,嬿婉也会和他们友好的‘切磋’一番。反正都看不起她欺负她了,她可不做人人可欺的小可怜,现在谁要是还敢80她,她就能搞出个满宫红。
一条人命她有,虽然她不知道原来的婉婉去哪里了,她也在尽力为婉婉保命,但要有人真想欺压她弄死她,那就要命一条,今日雌鹰一声啸,宫瓦红透血长流。反正罗家村就这点本事,她和上等人一命换好几命,也值,不过也就是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只要有人硬碰硬,那她就小刀一拿,小人一冲,我特么,反了!
她每天就这样干活,除了晚上要送的花,嬿婉还悄悄的把自己白天修剪下来的花枝存起来,晚上送花的间隙在花房里收集其他同僚修剪下的花枝,细细的把它们整理的干干净净放好。今天是第四天,前三天每晚她都会去永和宫一趟。
今天永和宫没有花要送,但是,她有花要送。
白蕊姬还奇怪,她现在也不受宠,花房按理也不会连着好几天都派人来送花。连着三天,每天夜里魏嬿婉都会抱着一盆花送到她的寝殿里,在靠窗的矮柜上放成一排。白日的时候沐浴着暖阳,夜里享受着月华。
从第一次嬿婉半夜来了后,白蕊姬每天都会在晚膳时把少油的膳食留下来放置在那张圆桌上,而每晚嬿婉也会非常准时的在她寝殿里发出饿肚子的声响。
第二次第三次,她都等着魏嬿婉来,看着她拿着吃的到门外的台阶上,像个小狗一样大口大口的吃掉她特意留着的饭食。
今天是第四天,花房应该不会再给她送花了吧,前几天每晚都有一盆花送到她这里,白蕊姬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嬿婉自己偷偷拿的花房的花送过来的。她有点遗憾,魏嬿婉今天还会不会来呢。白蕊姬怔怔的看向桌上的饭菜,她已经吩咐过了,要是有人半夜来送花,直接让她进寝殿就是。
但是…到这个时候了,还没有来。
她有些失落。
外面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虽然放缓,但在安静的夜里,在她的耳里却是那么清晰。
她来了。
白蕊姬望去,是她。
嬿婉双手捧着一束不大不小的花,不是一盆花房精心养育修剪的名种。那束花有好几个颜色,几株大小不同颜色各异的花,还带着细嫩的枝叶,用藤条团了捆在一起,花瓣上还有晶莹的水珠,和她第一天抱来的花上的水珠一样,在皎洁的月下绽放着动人的光华。
白蕊姬看着嬿婉,她还是和第一天来的时候一样,穿着浅蓝的有点皱的衣裳。花和初见时一样,人也是。
嬿婉看到她,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白蕊姬愣神,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笑容了,她自己的,身边人的,都没有这样笑过了。
她看到嬿婉朝她走来,捧着那束花迎向她,笑意盈盈:“娘娘,这个花放哪儿?”
她几乎是神使鬼差的从榻上起来,在柜子里拿出一个玫瑰紫釉的海棠式花盆:“放这吧。”
“那还是放在这边吗?这样它们每天都会晒到太阳。”嬿婉应道,将花束放入花盆里,轻轻拍拍。又还是和之前一样抱到窗边的矮柜上。
“嗯。”白蕊姬看着窗边一排的花,浅浅地笑着。
四盆花都不是很大,挨个整齐的列在一起,第四盆和前面的不同,那不是一盆花,是花束,但和精心修剪的名花一样,一样美丽,一样令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