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你怎么来了。”沈珏眉头一挑,从椅子上站起,握住她的手臂。
叶央气呼呼的大力甩开他的手。
晏青玉见状赶紧退了出去。
“沈珏,我是不是怀孕了!”叶央寒声质问。
沈珏他眉眼寂寂,看着无端有些落寞,凝声道:“是。”
叶央不可置信双手覆着小腹,她竟然有孕了,看来之前那副中药起了作用。
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欣喜也有不安,小心翼翼在肚子上摸了摸。
沈珏见她如此珍视,他用力地攥了攥手,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带着几分苦涩的开口说,“晏大夫说一个月多。”
叶央抬眸,眯起眼警惕的看向他,“所以说,你明知我有身孕情况下依然强迫我做那等事,你想要我流掉这个孩子?”
“沈珏,你好狠心!”
沈珏将她猛的拉入怀中,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桎梏住她,这才开始解释,“我一开始的确有这想法,可我做不到,就像做不到放你离开。”
“你肚子是他的孩子,若你想留下,我与你一起养,若你觉得歉疚,我替你送给他,以后我与你也会有......”
“有什么,别胡说!”叶央打断他的话,他说的越来越没边,“即使我怀了他的孩子,你还是不愿意让我走是吗?”
沈珏大掌握住她轻软的脖颈,迫着她靠近自己,眉眼上染上一层淡淡阴翳和执拗,“是,我不会。”
“好,我知道了。”叶央不再挣扎,她知晓说什么都没用,两个男人都是一样,“我不会再问你,帮我弄些衣料来,我要替我孩子做衣服。”
唯一的机会只能等卫年来这个庄子。
“想通了?”沈珏挑眉问道。
叶央看向他,平静的说,“不然呢,你会放我走?”
沈珏叹了一声,用鼻尖蹭了蹭她耳朵,喷薄气息撒入她的四周。
叶央不适宜的颤了颤。
“一年后,我便娶你,我会保护好你和孩子。”
叶央闷闷嗯了下。
沈珏陪了她几日后,回了京城,可卫年没有过来,她每日见到最多的便是晏青玉,她想问关于卫年的消息,却又怕打草惊蛇。
便绕个弯问京城内的消息。
“青玉姐姐,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不再想原来的事,可那人毕竟是我夫君,我只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晏青玉其实知晓的不多,都是从何褚口中听说,是最近京城一些事闹得人心惶惶,比如临安公主失踪,又比如宋大人手腕狠毒,抓进去的犯人无论否查清,免不了一顿刑罚。
此事让圣上头疼,偏偏宋大人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于是圣上只能给将军施压,将军现在与宋大人似乎快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宋大人这还不知晓自己夫人在将军庄子上。
若是知晓,恐怕......
她不敢对夫人说这些,只能挑点好的说,“据闻宋大人近来公务繁忙,人似乎消瘦了一些,倒没有其他变化。”
叶央垂下眼睫,面上淡淡,心中却泛着细碎的酸楚,她没有办法分开给两个人。
“临安公主又如何失踪?”她问。
晏青玉眉头微皱,“这事十分蹊跷,陛下让宋大人彻查,至今未有消息。”
“哦。”叶央还未忘记猎场那日,临安威胁她的话语,也不知那些黑衣人是她还是太后的手笔。
接着,她眼波微转,漫不经心问道,“沈珏去京城,不怕被太后发现两个沈将军吗?”
晏青玉只当他担心将军,笑了笑,“卫年不过在晚上才会出现,前一阵是太后去护国寺,他必须躲在庄子消失一阵。”
叶央继续缝着小孩的衣服,暗叹着也不知太后哪日又会去护国寺。
日子很快到了七月,仲夏时节的夜晚短暂闷热,叶央打开窗户以纳取一丝微凉。
她抚着还未成形起的孕肚,已经两个月了,除了偶尔对油腻的食物反胃,其他的皆能吃能喝。
人好像也丰腴了些。
她怀孕后更加怕热,好在这庄子背阴,沈珏又替她准备了许多冰,她慢慢相信沈珏不会动她腹中的孩子。
沈珏的庄子,周围又都是他的人,要动早动了,不过她很好奇,沈珏真的能容忍她怀着宋南的孩子吗?
男人靠近,从身后抱住她。
“热。”叶央手肘杵了杵他。
“就抱一会,你晚上不准我碰,白日也不准我碰,央央,我快成和尚了。”
叶央脸一红,浅斥道:“晚上你还碰的少吗,你再这样,我真的不理你了。”
沈珏想到晚上难熬,便艰难的松开双手,“好,我应你。”
叶央转过身,抬眸看向他,眼眸澄澈,隐隐带了些期许,“沈珏,你真能接受这个孩子吗?”
沈珏笑容微敛,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蜷了蜷手指,旋即他又恢复了笑意,替她捻开颊边碎发,说,“如何不能接受,为了你我愿爱屋及乌。”
叶央不想强迫他,若她真的出不去这个庄子,生下孩子后,只要沈珏不针对这个孩子,她便满足了。
“央央,以后也给我生个孩子,属于我们两人的。”
沈珏握住她的肩膀,目光慢慢灼热起来,像两颗跳动燃烧的火星。
叶央触及她的目光,睫羽轻颤,眸光闪了闪,模棱两可的回答,“等这个生下来再说。”
沈珏也不再追问,只当她应了。
......
宋府内,暮色已经模糊起来了,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没了色彩。
宋南眉头渐渐蹙起,盯着桌上的案卷,许久没有翻页。
他最近多了个毛病,入夜后,胃偶尔难受的厉害。
他用手紧紧按住腹部,似乎这样能缓解一些。
“主子,主子,有消息了!”
门外修竹飞快的跑了进来,在看见宋南难受的表情,马上放缓了脚步,赶紧倒了杯水,将小几上的瓷瓶里倒出几颗药丸放在桌案上。
“主子,您胃不舒服,叫他们帮你倒水,何必自己忍着,这些药您也要按时吃,大夫说能调理好。”
宋南接过水杯,将药丸吞服,“她肯说了?”
修竹眼里染上欣喜,“不是公主,是探子回报,沈珏身旁的副将似乎每过一阵就会雇一辆马车送一批物资出城,而且每次都是在不同的地方雇车,物资并不多,不像是给军营补足。”
宋南放下茶杯,眼底情绪渐渐变浓,直至湮灭,“继续查这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