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声:“我现在过去。”
白露很欢喜:“谢谢经纶哥,那我发你位置。”
电话挂断,男人拨通内线:“让司机在恒盛外面等我。你去一趟环岛路餐厅,协调负责人拷贝一份昨天中午十二点到一点半的监控录像。”
“是,盛总。”
“让秦秘书接电话。”
“……是。”
没多久,秦意恭敬又疏离的声音传过来:“盛总,您找我。”
盛经纶主动交代:“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下班回家等我,嗯?”
“可能有事。”
“那我在家等你。”
她没接话。
电话直接被挂了。
盛经纶抬眸看向总裁办外那抹冷淡身影,将外套搭在手臂上朝办公室门口走。
经过总裁办时,他盯着秦意看了眼。
她在浏览财经新闻,那认真专注的模样,恍然间让他想到很多年前,她托腮坐在学校操场上,认真思考日记内容的模样。
时过境迁,从前的小姑娘长大了。
也变倔了。
男人嘴角微动:“秦秘书。”
他叫得婉转暧昧,总裁办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同一时间看了过来。
秦意脑中警铃大作,硬着头皮问:“盛总有工作要安排?”
后者反问:“心情不好?”
总裁办员工脸色更精彩了。
她心思烦死了这个男人,面上却还是温和冷静:“没有。”
“你今天工作状态不佳。”
“我会尽快调整。”
盛经纶装模作样地“嗯”了声,又用一副上司的口吻提醒她:“私人感情不要带到工作中,专业点。”
“是。”
“笑一个。”
秦意瞪他。
男人重复:“不笑一个,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调整了,还是在撒谎?”
看着他,她实在笑不出来。
女人的视线扫过总裁办的同事,在对上徐特助紧张兮兮又暗含期待的眼神时候,嘴角牵出了一抹笑,转而看向盛经纶:“可以了吗?”
“嗯,很漂亮。”
“……”
秦意瞬间更怒了。
明知她不想让同事知道两人的关系,明知她不会在公司暴露出隐藏在内心的不悦和埋怨,还这么肆无忌惮地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不是故意的,还能是什么?
她收了视线,重新投入没什么要紧的工作当中。
盛经纶也适可而止。
出总裁办之后,扫了眼徐特助:“交代你的事情还不去办?”
突然被cue的徐特助:“马上。”
说完,一溜烟地出了总裁办,比盛经纶走得还靠前些。
他们前脚离开,张心怡后脚就夸张地感慨:“秦秘书,盛总夸你漂亮哎,我天,从没见过他对谁那么温柔过。”
说着,她瞪大眼睛看着秦意:“他该不会真的喜欢你吧?”
后者挽唇,为了磨平怀疑,自恋了一句:“我本来就漂亮,他夸不夸都一样。”
张心怡摇头:“NoNoNo,抛开上司下属的身份不谈,哪有男人会平白无故地夸一个女人漂亮?”
“脸皮厚的,应该会吧?”
“你还内涵上盛总了,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汤米莉横插进来一句:“不要脸。”
秦意是不愿与人为敌的。
可她好说话,并不代表要一次又一次的接受汤米莉的挑衅。
女人冷眼看过去:“汤秘书要吗?我给你?”
“你有什么好神气的?平时不都装死吗?今天盛总夸你一句尾巴就摇起来了?”
“我比你漂亮比你有礼貌有教养,更比你嘴巴干净,当然可以神气。”
汤米莉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贱人!”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贱人,不安分!”
秦意淡淡地笑。
本以为忍一时可以风平浪静。
结果换来的是对方变本加厉。
既然退一步换不来想要的结果,她还有什么惯着的必要?!
秦意当着汤米莉的面拨了个电话:“你好,请问是董事办孙秘书吗?”
“你是?”
“孙秘书你好,我是总裁办秦意,麻烦你请示盛董,总裁办汤米莉再三造谣生事,扰乱大家办公环境,是不是要及时处理?”
孙秘书一听是她,语气都变得关心起来:“啊?你被汤秘书欺负了?”
秦意面不改色地答:“算是,而且不止一次。“
“我马上跟盛董说。”
“多谢孙秘书。”
孙秘书:“客气了客气了,有空请我吃饭啊。”
“一定。”
电话挂断,她看向眼底已经出现慌乱神色的汤米莉:“现在知道怕了?可惜,来不及了。”
“你跟孙秘书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秦意,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可以不欺人太甚,但欺狗,就不一定了。”
汤米莉还要说什么,她的手机响了。
她低头查看来电,颤着手滑动接听:“你好,哪位?”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总裁办的人自然是听不到的,只不过她精彩绝伦的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就算没有盛经纶这层关系,盛继东也是她的姑父。
卖他一个面子充当一下姑父的慈爱,不止可以避免盛经纶牵涉太多,还可以解决汤米莉这个影响心情的麻烦。
秦意因为手绳被盛经纶毁坏的不畅,在汤米莉离开总裁办之后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只是其他同事免不了上来八卦一番。
她随便编了个理由,应对完之后,拿手机给梁若珊发微信约了个晚饭。
梁若珊爽快应下 ,还说刚好有事要找她。
六点过半,两人在一家火锅店坐下。
等上菜的过程中,秦意先开了口:“我和盛经纶吵架了。”
“完蛋!”
“什么?”
梁若珊笑笑:“没什么,怎么就吵架了?”
她舒了口气,说话时眼底仍有遗憾可惜:“他弄坏了我外婆送我的手绳,我刚从陈司然手里拿回来就被他扯坏了,他是故意的。”
“这……确实该吵架。不过他会不会是误会了什么?”
“我本来要解释的,他没听我把话说完就把手绳扯坏了,我骂了他几句,他还又从中间扯断了一次。”
梁若珊欲言又止,到最后只能说一句:“……造孽。”
秦意苦笑:“那手绳对我而言意义不同,最重要的是,我还没有跳出失而复得的庆幸感,喜悦就被他掐断了,你懂那种感觉吗?可惜遗憾又难过,我甚至开始怨我自己为什么要戴上手上,如果我先收起来放好,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被他弄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