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摇头叹气,“只可惜经此祸事,冀州怕是数年难以恢复元气。”
可悲啊,号称带甲百万的强州,如今成了这副样子。
如果能像徐州一样兵不血刃的拿下就好了。
刘辩倒是看的很开,冀州底子还在,没什么好可惜的。
他问起另一个问题,“诸卿觉得,张合此将如何?”
曹操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不足为虑,只会抱头鼠窜逃命尔。”
“朕不这么认为。”刘辩摇摇头,当所有人目光望向他时,他说出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时之良将,五子当先。”
曹操起了好奇心,“不知陛下是哪五子?”
其他人也都竖起耳朵。
他们都挺想知道,在天子的眼中,哪些将领能被给予这么高的地位。
大家纷纷有所猜测。
孙坚、皇甫嵩、朱儁、刘备等人不在其中,因为都是统帅。
除他们以外,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张辽。
张辽官至卫尉丞,南军的老二,将来有极大可能封个重号将军。
其次是关羽,千里驰援,义释徐晃,平定兖州居首功。
还有孙策,更加疯狂的一个人,打完胡人打兖州,打完兖州打青州,就是职位比较低,年纪比较小。
还有张飞……
刘辩没卖关子,笑道:“朕以为,五子良将之首,当为张辽。”
众人暗自点头,符合他们的心理预期。
“之后的人选嘛,等过年时再说,先说正事,奉孝替朕拟旨。”
一句话,场中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抱拳等着旨意。
刘辩起身负手道:“着皇甫嵩即日率各军奔赴北方,限期两月内使冀、幽州再无匪寇、黄巾作乱。”
“下诏兖、青、冀、幽四州官吏,务必全力配合。”
“对入冀各路大军进行整顿,青州方面起大军五万,以孙策为都督、臧霸为副都督、太史慈、于夫罗为先锋,调徐晃为徐州司马。”
“兖州起大军十五万,曹仁为都督、曹操为副都督、于禁夏侯渊为先锋先行入冀,调乐进为兖州副先锋。”
“此外,另行拟旨,刘备平定豫州有功,封为左将军,总督徐、豫二州军事,调黄忠、魏延到徐州,协助夏侯惇,朝廷另择豫州牧人选!”
刘辩一口气将自己的所有布置下达。
他亲自封的第一名重号将军出现。
刘备仅仅干了几个月豫州牧,因功往上爬了一大截。
豫徐两州都在其麾下,风光无限。
相比之下,曹操还是个副都督,真连上桌的资格都没了。
而他之所以这么布置,是因为袁术。
徐州加豫州,等于是一道屏障,管他南方发生了啥,朝廷都能睡的安稳。
待北方平定,就可以往下动刀。
在场众人尽数抱拳:“臣等遵旨。”
桌上其实还放着许多封奏疏,但刘辩已经顾不上查看了。
最后开场家宴,他该带着大包小包,返回洛阳去了,这次出来朝廷连续多了三州,加紧印钱是重中之重。
光卖地的租金,就能给他带来十亿的收入。
再加上徐州的粮食,司隶小麦的收获,屯田军造的房子等等。
如今这么大的市场,还需要大量的钱来交易。
填满市场的同时,把口袋装满,然后刘辩的计划是,在寒冬来临之前,结束各场战事,将军队给重新整编。
冀州、幽州留一支边防军,设一名总督,专门总督两州的都督。
荆州方向,要再加码,和平的方式迫使荆州彻底归心,荆州豪强说实话,比徐州豪强还畜生不如,实在不行明年就打。
此外,调集不少于二十万的大军,屯驻于京师三辅地区,他要派人联系袁绍了。
春暖花开季,二十万人马随时杀入凉州。
并州方向,看孙坚打的如何,刘辩打算将南军撤回来,进一步整编,吕布的飞熊军可独当一面,设立一支庞大的边防军,先缓一缓攻势。
说实话,拿着步兵去草原跟人家硬碰硬不划算
并州还好,城池不少,胡人总不能不守城。
离开了并州呢?并州之外茫茫草原,需要一支强大的骑兵才能纵情驰骋。
养马场要抓紧。
这就是刘辩的规划,他起身,挥袖参加家宴去了。
……
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
尚书台内,荀彧神色难掩疲倦,却依旧不辞辛苦的埋头批复着一份又一份奏疏。
有时候实在累了,他会停下来盯着墙上的天子剑发呆,然后勾唇一笑,继续干着。
司隶在他的执掌下欣欣向荣,到了粮食收获的时候,各地都给出极为惊人的预测数字。
估计这次的收成,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不过有几件事值得他忧愁。
其一,大司农卢植染病多日,他曾去劝对方先停下来休息休息,可以将事务交给其他人办。
但卢植再三以秋收为借口婉拒,拖着病体到处跑,最后晕在路上,被紧急送回洛阳救治,不见什么效果。
然后就是北军中候朱儁,他原本身体还算健硕,可自从看望卢植,不知道卢植说了什么,两个老家伙又哭又笑的痛饮,第二天朱儁也病倒了,北军多日来的运转,由祖茂负责。
太师王允倒是面色红润,天天和士人们宴会来宴会去。
传闻他被气死了,实则第二日就见到他红光满面的跑到太尉府串门,也是一件奇事。
荀彧忧愁间,荀攸寻了过来。
“文若,外面出丧事了。”
丧事?荀彧停下笔,皱眉问道:“谁家的丧事?”
“申屠家,申屠蟠!有名的大儒都去吊丧,蔡邕、王允也去了,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早在几个月前,外面就在传言,申屠家办后事就在年前,没想到是真的。
“文若,你说要不要往宫里报,天子不在,让太后或者皇后派个女官去看看?”
荀攸说着话,荀彧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他的心思飘到了九霄云外。
回过神来时,他皱眉看着荀攸,说道:
“我寻的郎中今日去了卢植府上,传回来的消息说卢植大限要到了,若是他再任性下去,后事最多半年。”
“啊?”荀攸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仔细想想就释然了,朝中一大堆老臣,有几个能熬过今年?申屠蟠又有何特殊的。
卢植这样的才值得关注和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