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谁让我是皇后呢?
陈阿娇默默地转身离开。
刘彻抬眼,透过门缝看到她离去的身影,随着那扇门缓缓闭上。
刘彻的心中泛起了疑惑:陈阿娇没有像往常一样嘲讽我。
刘彻心中是清楚陈阿娇的性格的,她虽然骄纵了些,但心底善良,是决然不会害人性命的。
陈阿娇缓缓走到窦漪房的身边坐了下来,小嘴微微张开,正要开口说话。
窦漪房却像没看见似的,直接站起身来离开,朝着鸟儿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阿娇不必为谁求情。现在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都成了刘彘的猪婆了。”
那话语里虽带着几分嫌弃,却也有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陈阿娇听了这话,顿时觉得委屈极了,低着头就开始哭了起来,边哭边嘟囔着:“娇娇才不是猪婆。外祖母太过分了。”
窦漪房继续给鸟儿喂着食,看都不看陈阿娇一眼,嘴里不紧不慢地说着:“哭也是没有用的,你说到底还是为了刘彻。”
就在这时,椒房殿的殿门开了,雪鸢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柔软的垫子,朝着刘彻走去,轻声说道:“陛下,用这个软垫吧,可别伤了腿。”
刘彻听到陈阿娇传来的哭声,忍不住对着雪鸢喊了一声:“姑姑,阿娇……”
雪鸢见状,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陛下,您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处境吧。
殿下她只是闹一闹,没什么大事的。”
刘彻听了雪鸢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雪鸢没有再多说什么,静静地转身回到了椒房殿,去哄正在哭泣的陈阿娇了。
陈阿娇见雪鸢来,小跑到雪鸢身边。
陈阿娇紧紧地抱着雪鸢,小脸上惊慌以及笑,声音带着哭腔,“姑姑,外祖母……她……她……”
窦漪房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威严,对着雪鸢说道:“雪鸢不要哄她,这般无法无天了。
兰美人是一条人命,若是就这么轻易放过,与秦又有何不同?”
雪鸢轻轻拍着陈阿娇的后背,温柔地看着窦漪房,“娘娘,殿下还小呢,很多事情她还不懂。”
她紧紧地搂着怀中的陈阿娇,像是在保护稀世珍宝。
窦漪房看着雪鸢如此宠溺陈阿娇的份上,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轻轻叹了口气。
她缓缓放下身段,“不小了。雪鸢,你要知道,本宫才是你最应该在意的人。”
她的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醋意,毕竟雪鸢一直以来都是她身边最为亲近之人。
雪鸢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赶忙哄着窦漪房,“娘娘,您就放心吧。
雪鸢会一直在您身边的,不管什么时候,雪鸢心里始终有娘娘的位置。”
被晾在一旁的陈阿娇,见两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也慢慢停止了哭泣。
她心里清楚,自己犯下的错就这样被两位有心人轻轻放下,虽然有些侥幸,但是后面是更多后怕。
陈阿娇顺势躺了下来,眼睛望着天空,思绪却飘远了。
她的小脸上满是疑惑与思念,心中暗自思忖着,母亲去哪里了呢?母亲怎么不在自己身边呢?
母亲有几天没有入宫,找自己了。
刘彻在远处听到椒房殿里传出窦漪房的责骂声,心中不由得一紧。
他深知陈阿娇那直来直去的性格,很担心她会顶撞窦漪房,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阿娇。
事后,窦漪房静静地坐在湖边,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转头看向雪鸢,轻声问道:“雪鸢,你说刘彻会真心对待阿娇吗?”
雪鸢陪着窦漪房坐在湖边,目光有些深邃,“娘娘,这奴婢可就不知道了。只是当下看来,陛下对殿下确实是真心的。
但是陛下心思善变,而殿下又是那般纯真无邪,不懂这世间的复杂人心。”
刘彻喜爱美人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而陈阿娇心中却只希望一双人。
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就像两条轨道上的马车,迟早会有一天分道扬镳,必然会闹翻的。
窦漪房微微抬起头,看着天边的云彩,缓缓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这些长辈能做的,也只是尽自己所能罢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窦漪房还是放心不下陈阿娇。
她回到宫殿后,还是慎重地写下了一道圣旨,将它妥善保管起来,以防万一以后阿娇会遇到什么不测。
陈阿娇呢?
陈阿娇被窦漪房罚写《老子》,端坐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