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庭院之中。
陈阿娇坐在秋千上,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她轻轻晃动着秋千,问身边的椒儿:“还有多少?”
椒儿恭敬地回答:“殿下,陛下还是喜欢留在京夫人那。”
陈阿娇听闻,无奈地撇了撇嘴,嘟囔着:“真的是,喜欢新鲜感。”
说罢,她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走向立政殿。
刘彻正在殿中处理政务,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是陈阿娇,不禁问道:“你怎么来了?”
陈阿娇盈盈一笑,说道:“陛下,去看看卫子夫吧。人家又美又飒。”
刘彻听闻,顿时觉得头顶仿佛出现了黑线,一脸无奈地说:“你来劝朕去别人那留宿。”
陈阿娇却坦然地点了点头。
刘彻微微点头,他伸手拉住陈阿娇的手,目光中满是温柔,“阿娇,你真是……”
陈阿娇却不太喜欢刘彻这般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眼神,心里下意识地生出一种想要逃避的感觉。
她微微偏过头,轻声问道:“陛下,如何。”
刘彻见陈阿娇偏着头,避开自己的目光,便小声嘀咕了一句:“太贤惠。”
可声音太过轻微,陈阿娇并未听见。她只按礼仪向刘彻行了礼,便转身离开。
刘彻静静地坐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陈阿娇离开的背影,那目光中仿佛有着无尽的情思,却只能望着虚空暗自流淌。
春陀未见陈阿娇胡闹,见状,轻声提醒道:“陛下,殿下长大了。”
刘彻听了这话,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转头将自己埋进了那一堆竹简之中,处理起政务。
刘彻心中一直觉得卫子夫是平阳公主献上来的,这其中或许有什么问题,所以他对待卫子夫总是带着一种审视的态度,冷冷地观察着她的一言一行,想要分辨出真假。
自从刘彻宠幸了卫子夫之后,他便十分喜欢待在卫子夫那里。
陈阿娇听到这个消息后,便不让卫子夫到自己这边来,随后开开心心地开始整理竹简。
自从卫子夫入宫之后,陈阿娇就专心地研究起书籍来,还会和身边的侍女后睛讲起“近亲生育”之类的话题。
椒儿不明白陈阿娇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改变,不过在她看来,现在殿下有事情做,每天开开心心的,这便是好事。
陈阿娇伸手示意椒儿靠近自己,眼睛还盯着竹简,嘴里问道:“椒儿,亲上加亲的话,孩子有没有不正常的呢?”
说罢,陈阿娇开始在竹简中翻找起来,可是找了半天,那竹简上面只有关于生育的记录,却没有孩子正常与否的相关记载。
椒儿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回答道:“奴婢不知,奴婢从小就在公主府,从未听闻过此事。不过,奴婢这就去查查看。”
陈阿娇听了,轻轻地点了点头,又转身继续看起竹简来。
椒房殿内,树叶纷纷飘落,萧瑟的秋风轻轻吹起,然而那暖阳却高悬于天空之上,洒下一片温暖的光辉。
馆陶公主安然坐在那里品着茶,雪鸢在一旁悉心煮茶,动作轻柔而熟练。
窦漪房则站在一旁,手里拿着鱼食,正在喂鱼。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缓缓握紧了手中的茶杯,轻声说道:“窦婴与田蚡之间的争斗越发明显了,这朝堂之上的局势,愈发让人难以捉摸。”
刘彻在当中装好人,左右听之任之。
馆陶公主抬眼看了看窦漪房那有些直不起的腰,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田蚡有刘陵在背后相助,母亲,咱们要不要帮一帮窦婴呢?”
馆陶公主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留意着窦漪房的眼神。
她接着又轻声劝说道:“窦婴说到底也是咱们窦氏的族人啊。”
窦漪房的心中其实对窦婴有着一股怨气,当初建元新政的时候,自己窦氏一族死了不少人。
而田蚡那边的刘陵又时常进宫陪伴,这让她的心里更加复杂。
窦漪房的眼神本就不太好,如今只能模糊地看清周围的事物,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阿娇,她近日都在做些什么呢?”
馆陶公主心里明白窦漪房这话中的意思,忙回答道:“她啊,在看书呢。”
窦漪房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们母女俩的事情,我这个老太婆不想多管。
但是阿娇可是你的唯一的女儿,也是我唯一的亲外孙女啊。”
馆陶公主想到自己之前处理陈蟜的事情,之后又让人制造意外使得陈须死去,她的眼神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她伸手弹了弹空中飘着的飞絮,轻声应道:“诺,只是她现在都不愿意见我呢。”
窦漪房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悠远:“阿娇变了,也许当初让她进宫就是一个错误啊。”
馆陶公主听了这话,微微低下头,眼睛看向了茶杯边缘的水垢。
雪鸢在一旁将这一幕默默记了下来,她知道这其中的深意,却也明白这是宫廷之中复杂关系。
舞阳殿内,刘彻静静地扶着卫子夫的纤纤细腰,他的眉间微蹙,似有无限的苦恼。
卫子夫感受到了刘彻的情绪,她那温柔的眼眸中满是关切,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刘彻的手上,轻声询问。
刘彻缓缓开口,诉说着朝堂之上的纷争与困扰,卫子夫则认真地倾听着,不时用轻柔的话语安慰着他,宛如一阵清风,慢慢解开刘彻心头的愁结。
刘彻凝视着眼前的卫子夫,目光中多了几分温柔与欣赏,在这一刻,他觉得卫子夫真的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女子。
甘泉宫之中,雪鸢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寝殿。
映入眼帘的是躺在桌角竹简,屏开摆在地图,然而却不见陈阿娇的身影。“殿下。”
雪鸢轻声呼唤着。
这时,椒儿从地图后面缓缓走来,她的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轻声说道:“雪鸢姑姑,殿下在休息呢。”
雪鸢拉着椒儿的手,轻轻走出寝殿,脸上带着疑惑,轻声问道:“殿下在做什么呢?这殿内怎么如此凌乱?”
椒儿乖巧地回答道:“殿下在研究书籍的真假呢。”
雪鸢微微歪着头,好奇地问:“书籍怎么还有真假之分呀?”
椒儿耐心地解释道:“《西域记》中对于一种植物的注解是错误的呢。那里面写的地域就是错的,西域多是沙地,土壤很少,根本不应该有蕉树生长。
因为蕉树是喜水的植物,而且西域到处都是风沙,雾气很少的。”
雪鸢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时,只听寝殿内传来细微的动静,椒儿笑着说:“嗯,殿下很开心呢,昨夜闹到半夜才歇息。”
雪鸢心中暗自思忖,只觉得陈阿娇似乎已经对刘彻没有了男女之情。
她从衣袖中拿出精心准备的珍珠米糕,放在桌上,然后便悄然离开了。
窦漪房听闻了这些事情之后,回想起过往对待陈阿娇的种种,心中满是愧疚,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陈阿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