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庄皇太后刚刚看了这么一场闹剧,只觉得头晕目眩。
她揉了揉太阳穴,看向福临问道:“皇帝,你说说,这事儿该如何处理才妥当呢?”
福临闻声,从容地起身,顺势拉起身旁的孟古青。
他神色平静地说道:“儿臣以为,此次王妃清誉受损,理应得到补偿。赏黄金百两,再赏玉如意以表抚慰。
而那些参与此事议论、传播是非的宫女太监,必须严惩,应当处死。”
孝庄皇太后听着福临的话,听到他要将那些宫女太监全部处死。
孝庄皇太后心中只觉得有些好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问道:“皇帝,这旨意是你自己就这么拟出来的?”
孝庄皇太后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看向孟古青。
只见孟古青身形娇小,此时正柔弱地靠在福临的身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孟古青吸了吸鼻子,带着一丝娇弱的鼻音说道:“皇额娘,儿臣觉得累了。”
应太妃这边,又伸手拉了拉董鄂婉,满脸不屑地呵斥道:“没有用的东西。那博果尔已经到了可以入议政厅议事的年纪了。”
福临一听,赶忙靠近孟古青,像是要保护她一般,然后说道:“不可。博果尔还年幼,心思尚不成熟,不可参与议政厅之事。”
孝庄皇太后听着众人的话语,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摆了摆手说道:“事情既已如此,那你们都退下吧。”
应太妃紧紧拽住董鄂婉,满脸嫌恶地骂道:“没有用的东西。”董鄂婉低垂着头,身子微微颤抖,不敢言语。
福临见状,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太妃娘娘,任何人都是有用的。世间万物皆有其存在的价值,莫要如此轻贱他人。”
孟古青见福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别处,心中甚是不悦,伸手便打了福临一下,娇嗔道:“皇上,看臣妾。”
福临这才缓缓转过头来,看向孟古青。
孟古青确实生得极美,那眉眼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娇艳,只是这脾气也如同那带刺的玫瑰,娇纵得很。
待众人都退下后,孝庄皇太后缓缓从高处走下来。
她的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伸手揪住福临的耳朵,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看清楚了,明白了吗?我的皇帝。
这后宫之中,诸事繁杂,你身为皇上,一言一行都关乎着宫廷的安稳,莫要被儿女情长迷了眼。”
福临感受着耳朵传来的轻微疼痛,赶忙伸手轻轻抚摸着孝庄皇太后那干枯的手,恭敬地回答道:“儿臣明白,母后。儿臣定不会辜负母后的期望,会谨慎处理后宫之事的。”
孝庄皇后自然满意福临变化,只怕时间短,不见成效。
孟古青假装摔倒,福临一个箭步火速靠近孟古青,急忙说道:“快,快扶起皇后。”
孝庄皇太后看着孟古青,忆起今日殿中所作所为,欣慰微微点头,说道:“皇后如今也长大了。”
孟古青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呢,皇额娘,只怕应太妃从一开始就是想得太多了。”
福临站在一旁,心中满是失落,他感觉自己失去了知己,一片真心被人利用了。
自己的皇后总是嫌弃自己单纯,低头玩手。
孟古青看向孝庄皇太后,犹豫了一下说道:“皇额娘,如果董鄂婉从一开始就是太妃娘娘设计的话,那么……”
孝庄皇太后看着福临那要死要活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真心被辜负了,等他长大以后就好了。”
然后朝着福临喊道:“福临,过来!”
福临乖乖地走到孝庄皇太后身边,轻声唤道:“皇额娘。”
孝庄皇太后拍了拍福临的手,说道:“要好好对待古青,乖乖听她话,不懂就问。”
孝庄皇太后担心福临仁慈会害了自己,现在不怕了。孟古青不会换皇帝没有这个能力。
科尔沁与爱新觉罗政治一体。
孟古青饶有玩味地看着福临,在她眼里,福临显得有些软弱胆小,处理政务的能力也一般,而且还像个孩子似的怕哭。
福临敏锐地读出了孟古青眼神中透露出来的轻视,心中不禁有些不服气。
福临忍不住拉着孝庄皇太后的衣袖,小声说道:“皇额娘,皇后她……”
孟古青见状,故意装出很凶的样子看向福临,福临一下子就不敢说话了。
孟古青轻轻拉过福临的手,那是一只练字练出茧子的手,中指处的茧子尤为明显。而孟古青的手指中间,有着因骑马勒缰绳而留下的厚厚的茧子。
福临清晰地感受到那厚茧触碰自己的手,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心里痒痒的。
孟古青迈着大步向前走,她脚下的花盆底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可福临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却觉得无比安心。
经过了这件事,福临心里明白,孟古青虽然嘴上不饶人,可心地却是善良的。
想到这,他不禁觉得多尔衮做了一件好事,让这样的女子成为自己的皇后。
但也不妨碍他日后鞭多尔衮的尸。
孝庄皇太后笑着对苏麻喇姑说:“苏麻喇姑,你看他们两个人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苏麻喇姑恭敬地回答:“娘娘,的确如此。只是太妃那边……”
孝庄皇太后眼神一凛,说道:“怕她作甚?静郡王若是有什么异动,让鳌拜提前做好准备。”
苏麻喇姑心中一凛,她明白孝庄皇太后的意思,是要把可能出现的麻烦处理得干干净净。
在慈宁宫宫口,两人分开,各自回宫去了。
福临回宫后对吴良铺吩咐道:“吴良铺,你去挑些好东西送到皇后宫里去。”
吴良铺眼珠一转,笑着说:“皇上,那和硕襄亲王那边。”
福临摸手,“不如多给他送些鸟虫之类的玩意儿让他玩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