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楼好似闲庭信步,缓步走进院内。
无数的箭矢、暗器密集射来。
周身真气环绕。
所有射来的兵器全部被气流吸附住。
随后,“嘭”的一声响。
全部反射回去。
周围立刻倒下一大片士兵。
青铜面具人大喝道:
“盾牌手挡在前面,弓弩手消耗他的真气。”
“就算他是武道大圆满高手也不用怕,他才二十一岁,体内真气的存量并不多。”
“只要耗尽他的真气,他就是待宰的羔羊!!”
众人听罢,脸上的恐惧顿时消散不少。
盾牌手纷纷上前组成阵形,弓弩手躲在后面连续射击。
花小楼的真气将箭矢反射回去,立刻就被盾牌挡住,士兵的伤亡数量大减。
众人见这个方法有效,立刻开始了更加密集的射击。
花小楼嘴角微翘,眼神一变。
双掌浮动,互相交叠。
十根气针仿佛凭空出现,带着炙热和寒冷的气息,瞬间射入盾牌的缝隙。
下一秒,队伍里便传来惨烈的嚎叫声。
有人手持长枪,顺着盾牌缝隙狠狠刺了出来。
花小楼一把夺枪在手,顺势一记前刺,竟连人带盾全部捅穿。
随后快速拔枪,灌注真气,又猛然向盾阵中横扫而去。
轰隆!!
一声炸响。
二十几面钢制盾牌断成两半。
躲在盾牌后的士兵全部拦腰斩断,当场惨死到底。
鲜血、器官喷涌而出,洒的满地都是。
士兵们纷纷避让,面露惊惧之色。
青铜面具人见此情形,已经吓得肝胆俱裂了。
他一边下令别人上,自己却连连后退。
慌乱之中。
他随手抓起一个倒霉的盾牌手,用力扔向花小楼。
花小楼冷哼一声,手掌凌空一拍。
嘭!!
那位盾牌手的身体就像脆弱的瓷器,瞬间被被拍成碎尸。
尸体炸出漫天血雾,像是一朵血腥的烟花。
内脏、碎骨飞溅。
周围人被淋了一身,吓得尖叫连连。
花小楼顺手接住落下的圆形盾牌,在手中旋转一圈,然后猛的掷出去。
盾牌带着巨大的力量飞旋而去,速度奇快无比。
所过之处,人群仿佛是被收割的麦子,咔咔咔全部断成两截,内脏、鲜血喷洒而出。
一瞬间的功夫,混乱的王家府邸便被清理出一条铺满碎尸的血色长廊。
那块盾牌如同死神镰刀,眼看就要撞到青铜面具人。
千钧一发之际。
苦缘和尚从天而降挡在了前面,手中禅杖“砰”的一声插入地面。
飞来的盾牌撞在禅杖上,火星四溅,不断旋转。
巨大的冲击力推着禅杖向后退。
地面被拉出一条深沟。
苦缘和尚面色大惊,赶忙双脚踏地,运转全身内力。
仿佛是要燃烧生命一般,大吼一声。
禅杖横向一甩,磕飞了盾牌。
那面盾牌带着残余的力量,撞向一栋房子的屋顶,直接将房梁劈成两半。
随后,轰隆一声响,整栋房子轰然倒塌。
苦缘和尚双手合十,额头大汗淋漓,强装镇定的道了一句佛号。
“阿弥陀佛!”
随后,目光无比震惊的看向花小楼,叹息道:
“想不到,几日不见,花大人的神功精进如此神速!”
花小楼眼神一怔,也有些意外。
没想到苦缘和尚还没走。
脸上顿时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仿佛是老友重逢,轻声说道:
“呵呵,神僧原来还没走啊!”
“上次你阻拦咱家斩杀云谷双侠,这次你竟然还敢阻拦咱家追捕重犯独孤烈。”
“你真以为有王锦保护你,咱家就杀不得你吗?!”
苦缘和尚双手合十,庄严的又道了声佛号。
“阿弥陀佛!”
沧桑而悠长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苦口婆心:
“贫僧从未想阻止花大人。”
“只是王首辅家中,绝不可能藏匿有罪犯。”
“花大人此番前来,大开杀戒,是准备和大家彻底撕破脸吗?”
“若是王大人有何闪失,你以为天下就太平了?”
这话绵里藏针。
看似是慈悲的劝说,实则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
他目光灼灼,意在提醒花小楼行事太张狂,已经快越过雷池了。
花小楼怎会听不出弦外之音。
嘴角勾起一抹不以为意的轻笑,反驳道:
“呵呵,一个金光寺的和尚,现在都开始插手朝廷的事情了。”
“江湖都说你们中立,中立个屁啊!”
“上次饶了你一条狗命,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
“这次竟敢变本加厉,不仅包庇罪犯,还敢污蔑本官谋害王首辅。”
“你其心可诛,其言可杀!”
说到此处,花小楼语气一顿,神色转变,朝着远处拱了拱手。
语气忽而变得谦卑有礼了:
“本官素来敬仰王大人,为官处事,一向以王大人为楷模。”
“本官此番前来,抓捕罪犯是次要,主要还是心忧王大人的安危。”
“本官亲眼见到罪犯逃入王家府邸。”
“这个罪犯武功高强,还是一个天罡境高手,他很可能就藏在王府内某个地方。”
“他甚至还有可能装扮成这里的某一个人,暗中偷偷刺杀王大人。”
这时候,一旁的青铜面具男再也听不下去了。
冲着花小楼破口大骂:
“花小楼,你他妈净放狗屁!”
“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没有人看到,你凭什么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擅闯王府,肆意杀戮,就应当把你凌迟处死!!”
他愤怒的咆哮着,喷的到处都是唾沫星子。
足见对花小楼内心的恨和恐惧。
花小楼眸光如隼,猛然转过头,死死盯着他,像是锁定了猎物的猛禽。
紧接着,他抬起骨节分明、如白玉雕琢的手。
食指指向青铜面具男。
“本官现在怀疑…….你就是那个暗藏王府的罪犯!”
“你他妈放........”
“屁”字还未出口,花小楼已然掐住了他的脖子。
硬生生让他把“屁”字又咽了回去。
速度之快,连苦缘神僧都来不及反应,只能愣在原地发呆。
青铜面下,那双眼睛瞬间睁大,涌动着浓浓的恐惧之色。
他声音颤抖,带着绝望的哀求:
“花小……花大人,我不是,我可以摘面具给你看.......”
刚抬起手,正准备去摘脸上的面具自证清白。
花小楼猛然惊叫一声:
“大胆,你竟敢意图行刺本官,该杀!!”
话音未落。
咔嚓!
清脆的声音传遍全场,令人毛骨悚然。
青铜面具人的脖子直接被掐断,颈骨碎成了粉末。
瞬间,他双眼外凸,遍布血丝。
鲜血从眼睛、鼻子和嘴里疯狂涌出,喷洒在空中。
四肢自然垂落,再也没有了任何挣扎的力气。
“呵,还好本官反应快。”
花小楼像模像样的长吁一口气,伸手摘下面具。
看着那张满脸麻子的脸,故作惊讶。
然后摇头叹息一声:
“实在不好意思,原来是一场误会,那个罪犯不是他!”
嘴上说的是道歉,可眼里却没有半分歉意。
众人见状,脸色各异。
有恐惧,有愤怒,亦有敢怒不敢言的憋屈。
众人心中明了。
这分明就是花小楼蓄意为之,可就是无人敢戳破这层窗户纸。
王府内一共六个戴青铜面具的供奉。
他们都是天罡境高手。
平日里跺跺脚都能让江湖震动,可如今却连花小楼一招都扛不住。
这般强大的威慑,如同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每个人心头,谁还敢有半点不服呢?
苦缘神僧只能闭上眼,默念佛咒。
内心暗自叹息不已。
不是他不想救,实在是花小楼鬼魅般的速度与狠辣的手段,让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无力感,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死去很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