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两声巨响从一处院子里传来。
只见两名士兵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胸前的盔甲已然凹陷变形。
他们痛苦地呻吟着,显然受了重伤。
紧接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带着一个面容饱满的年轻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低声喃喃道:
“这盔甲倒是坚硬,老夫用了三成力,竟未能击穿。”
旁边的年轻男子张怀志眼神阴狠,抽出腰间的佩刀,冷冷道:
“这群朝廷走狗,偷袭我军,全都该杀!”
他说完,举刀便要斩杀那两名倒地的士兵。
“咻!咻!”
就在此时,两道破空声骤然响起,两支箭矢如同闪电般射向两人。
张怀志与老者神色一凛,连忙挥动兵器格挡。
“铛!铛!”
箭矢与兵器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两人本以为能轻松挡下,却没想到箭矢上蕴含的力量极大,硬生生将他们逼得连退四五步,脚下积雪被踩得四溅。
待他们稳住身形,抬头望去。
只见漫天风雪中,上千骑兵如铁壁般环绕在一个身穿黑色重型连环锁子甲的男人身旁。
那人浑身冒着滚滚热气,浓重的血腥味即便隔着百米也能闻到。
他手中的弓缓缓放下,目光如刀,冷冷地盯着他们。
“没有人能当着我的面,随意斩杀我的士兵。”
李存孝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张怀志被那目光盯得浑身发毛,强作镇定,厉声喝道:
“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本座是谁吗?”
“本座可是布衣神教的圣子!你别以为自己偷袭了我军,就自以为了不起!等我苍天大军来袭,尔等势必化为灰烬!”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带着几分诱惑道:
“你若听我一言,皈依苍天之神,我愿意为你引入神教,做个护法天王。”
“将来若是大业成功,我便推举你做天下四神柱之一,如何?”
李存孝闻言,眉毛一挑,随即大笑出声,笑声中满是讥讽与不屑。
他摇了摇头,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张怀志脸色瞬间涨红,羞怒交加,指着他骂道:
“好你个背天之徒!本座愿意度你,你却不识抬举,早晚要遭天罚!”
李存孝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他如同一台沉默的杀戮机器,缓缓启动。
胯下的战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猛然狂嚎一声,朝着两人疾驰而来。
“给我死!!”
李存孝飞身而起,手中的禹王槊高高抡起,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猛然朝两人劈落。
槊刃划破风雪,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
“圣子小心,这里交给老夫,你快逃!”
老者见状,连忙举刀迎了上去。
他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显然意识到眼前的敌人非同小可。
“铛!!”
禹王槊与老者的刀相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老者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直流。
眼中闪过半秒的惊骇,低声道:“大意了,是武道圆满……”
然而,话还未说完,李存孝的槊刃已然压下。
“咔嚓!”
老者的刀应声而断,禹王槊顺势而下,将他连人带刀劈成两半。
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周围的雪地。
张怀志被溅了一脸血,整个人呆若木鸡,双腿如同灌了铅般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看着老者惨死,心中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李存孝却未给他喘息的机会,槊刃横扫而出,直接斩断了张怀志的双腿。
鲜血喷涌而出,张怀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痛苦挣扎。
李存孝冷冷看了他一眼,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抓起来,止血!让那两个锦衣卫过来,给他们一炷香的时间,问出布衣神教的主力军。”
两名士兵迅速上前,将重伤的张怀志拖了下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数百骑兵冲出城门,朝着东部的方向疾驰而去。
路过已成废墟的军营时,李存孝的目光落在被拴在木桩上的女子身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奇怪这里为何还有活口。
他骑马上前,一刀斩断绳索。
那女子眼中含泪,颤声道:“多谢将军相救,小女子……”
“我没兴趣知道你是谁。”
李存孝不耐烦地打断她,冷冷问道,“这里的人都死了,你一个人怎么活?”
女子摇了摇头,可怜兮兮地道:“我、我也不知道。”
李存孝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既然你不知道怎么活,那就没必要活着受罪了。”
“啊?”
女子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李存孝手中的槊刃已然挥出。
“砰!”
一声闷响,女子的头颅被击碎,身体软软倒下。
李存孝眼中闪过一抹惋惜,却未多言。
随军的两名锦衣卫走上前,皱眉问道:“大人既已救她,为何又杀她?”
李存孝目光深邃,淡淡道:
“天这么冷,又死了这么多人,四周全是财宝和粮草。”
“这些东西很快会招来贪财之人。”
“她一个弱女子,平日养尊处优,恐怕连饭都不会做,长得又漂亮,万一被歹人发现,难免再遭侮辱。”
“况且,我军有大任在身,更不可能将她带在身边。”
“与其妇人之仁,不如送她下去陪伴家人。”
两名锦衣卫闻言,脸色怪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挑不出毛病。
李存孝不再多言,挥手下令:
“布衣神教的主力在兴阳城,随我杀过去!”
“杀!!”
五千骑兵齐声怒吼,马蹄声震天动地,朝着兴阳城狂奔而去。
风雪中,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
只留下一地的尸体、残破的城墙和破败的昌乐县。
漫天飞雪落下,渐渐掩盖了一张张冰冷的面孔,仿佛要将这一切血腥与杀戮埋葬在白色的寂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