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的二层小楼里,张弈抱着从书架上拿下来的书本,默默读着诸多在混血种世界里堪称秘辛的东西。
诸如某些对龙类的研究,例如龙类内部存在深严的阶级。
自龙皇尼格霍德之下,有个略微平级的白王,再往下是四大君主,然后就是次代种,三代种,以此类推,排到八代种为止。
其中,能独自屠灭二代种的,在整个秘党历史之上,也是百年都少有的豪杰了。
放华国的混血种世界,那就是“县志记载,族谱单开,光宗耀祖,青史留名。”
若能击杀四大君主级别的龙王,比如某东汉气运之子。
青铜与火之王诺顿曾化名李雄,辅佐公孙述称帝,并建立了白帝城。
在公孙述称帝二十年后,刘秀联合当时华国内的诸多屠龙势力,推翻了以公孙述为首的短暂王朝,并将康斯坦丁,青铜与火之王的双生子之一,吊死在白帝城上。
而后诺顿出于愤怒,也出于报复,以己身释放了言灵·烛龙,致使白帝城消失在华国版图之上。
瞟着秘党对诸多龙类事件的记录以及注解,张弈默默将它们同自己在监管局看见的资料进行对比。
毕竟资料的记录会受到记录者的主观影响,他也不清楚当时记录这些事件的混血种们,是否称得上是正直的史官。
就混血种诞生的缘由,让人类女性同龙类,还不用在乎龙类的生理性别,就能进行交配。
出于这些因素,他对于这些小龙人们是否那么重视人伦底线,存在那么一点点的怀疑。
但所谓屁股决定态度,你坐在什么位置上,你就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
至少他张某人眼下还是人类,也算是小龙人们的一员,天然与龙类处在对立的立场之上。
对于这些屠龙方面的记载,他觉得,监管局与秘党共同记载的那些部分,是十分具备可信度的,至少出于人类的立场。
而某些有所出入的地方,大概可以信个七八十。
谁家华国在那场灾难里丢了一大堆典籍呢,没被焚毁的还好,监管局可以和善地以交易方式,一家一户地找上门去,购买回来。
“他们不愿意也得愿意,那是咱的东西!最多给那群混蛋留点拓印本!”
被焚毁的那些,就实在没办法了,他们只能软弱可欺地抱着膝盖蹲在地上难过,一旁还摆着某些不知名的家伙的灵位。
前些年,蛇岐八家那边的叛逃者还试图进入华国疆域,以此摆脱蛇岐八家的追杀。
还没进海境线呢,就被人细细地剁成了臊子,并拿着那盘臊子,严正警告蛇岐八家不要试图挑战监管局的底线,纵容危险份子进入华国疆域行凶。
给当时负责此事的蛇岐八家大家长喷得一脸唾沫,完了人家还得低声下气地认错。
某些好战分子为了维护大家长的威严,试图对着当时的使节拔刀威胁。
但那位大家长制止得有些晚了,关东支部的那几个倒霉蛋一瞬间就被切成了小块。
一时间,监管局同蛇岐八家间的关系十分紧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最终还是昂热从中斡旋,凭借自己在日本分部中的威望,以及那位大家长,二者达成某种默契,压制住了试图火并的蛇岐八家。
昂热再当了一回老好人,给监管局说了几句软话,并代替蛇岐八家承诺,交出当初入侵华国的,那些混血种以及罪魁祸首们的牌位。
哪怕是拿到了那些牌位,监管局的使者仍旧一副气不过的模样,将那些牌位放在地上轮流踩了几轮,试图再捣鼓些事出来。
但很可惜,蛇岐八家时任大家长可能是属缩头乌龟的,哪怕是这么挑衅,都强压住了一众下属。
至于他张某人怎么知道的这事?
某个王姓的混蛋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堆,并且堂而皇之地把它贴在了资料库的门牌上,恨不得每个进出资料库的人都能看见。
对此,一众监管局的成员牙花子都咬出了血,但上级不发话,也不鼓励。
哪怕有人把那东西揭了下来,贴回王洋的工作位上。
下一刻,那张纸会像磁铁那样,飞回资料库的大门,稳稳当当地贴在那上面。
这时,监管局的一众成员才发现,那混蛋玩意专门给纸上附了一只微弱的活灵,并将终点设置在了资料库的门牌上。
至于把纸撕了?谁敢把它撕了,谁就得被一众监管局成员活撕了。
【哔的——】这混蛋太气人了。运气好,给那群王八羔子上了脸色不说,还天天把战绩炫耀出来。
md谁会羡慕啊,至于吗,天天给监管局的同事们看。
看着那样洋洋洒洒的纸,张弈甚至能透过纸瞧见那个混蛋扭曲的笑脸。
似乎还屁股对着一众同事,不时地扭动起来,端是一副嚣张模样。
那家伙气人归气人,但他们也只能怨自己速度太慢,实力太弱,没先抢到那个机会。
“*的,不看了。想起来就气。”张弈把书一合,放回书架上,整个人凌乱地躺在沙发上。
书桌对面的昂热瞟了眼张弈,从抽屉里拿出诸多物件,有名种茶叶,有高档红酒,也有喝一份少一份的咖啡豆。
也让张弈有些好奇,罐装的茶叶和咖啡豆也就算了,左右罐子的高度没超过抽屉高度,
但快小臂高的酒瓶,就那么水灵灵地从抽屉里拿了出来?昂热校长,您是否清醒?
总不能是炼金术在作祟吧,他也没见谁用炼金术整出了类似空间口袋的物件啊。
张弈疑惑,张弈思考。
“茶叶?红酒?还是咖啡?”温和的询问声打断了张弈纷飞的思绪,昂热指了指自己压箱底的好货色。
“emmm,作为一个华国人,我觉得还是喝茶比较适合我。”
张弈瞟了眼那大红色的茶罐,上边还贴着某些具备特殊含义的封条。
当然,也有山猪吃不了细糠的因素在内,红酒没喝过,哪知道好坏和怎么品味。
要是你这糟老头子问我怎么看这红酒,我不就露馅了吗。
至于咖啡,他张某人晚上还打算睡觉呢,还是大早上有时间的时候,来霍霍校长的咖啡豆更合适些。
心底腹诽着,张弈直勾勾地盯着那大红色的茶罐,好像有什么神奇的魔力在吸引他一样。
“好吧好吧,年轻人喝茶也是极好的。”
昂热有些遗憾地将红酒塞进抽屉里,连带着那几罐咖啡豆。
他揭开金色的封条,让那茶叶的清香散发在这小小的空间里,鼻尖轻动,眼底带着惬意。
“黄山毛峰。产于安徽黄山,外形微卷,状似雀舌,绿中泛黄,银毫显露,带有独特的兰花香。”
“1945年的时候,当时我代表秘党,跟在外交部队里出使华国,
这是当时还没组建监管局的李先生送给我的,也算是代表着当时华国的几大屠龙世家同秘党签订盟约的见证物。”
“我从那时候一直藏到现在,哪怕是庞贝那家伙,都不敢揭开它。”
“今天算是便宜了你,咱俩好好尝尝这沉淀了几十年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