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这么不给这些老头子还有校董会的人面子啊。”
吹着泡泡糖,诺诺酒红色的发丝垂落在身侧,百无聊赖地左顾右盼着,对张弈和夏弥两人所处位置以及干出的事,表达出了自己的真情羡慕。
瞧瞧,那个刚一进场,还打算端着架子,展现自己风度以及身份地位所具备威仪的安德鲁,在这么一番打岔之下,心底积攒着那口气,
平白就被张弈的一番操作,消减了不少。
作为校内被称为“知晓人心”的巫女,诺诺虽然并不具备言灵,但在某些方面上,她所具备的才能,是远超一般优秀混血种的,
某种名为“侧写”的能力,哪怕是世俗社会之中的普通人类亦能掌握的技巧,通过观察遗留痕迹来反推所发生事物的能力,
但诺诺所具备的“侧写”,则更为的强大,异于常人的精神力量能大幅度强化她的观察能力,让能更轻易地发泄遗留在现场之上的痕迹,
甚至,在收集到相关人物的大致性格特征之后,足以在自己心底建立起该人物的性格形象,达成真正意义上的情景再现。
这位安德鲁先生眼下的情绪,或者说心情,可算不得多么的美好......
被戏耍的羞愤,无能为力的屈辱感,原先沉稳有序的脚步也变得十分散乱,
真可惜啊,要不是那个秘书打扮的金发男人把安德鲁拉住了,不然现在就有好戏看了。
唯恐天下不乱的诺诺在心底想着,她还是很期待有人把这场听证会搅黄了的,学生里具备这个能力,又行事无需顾忌的那个,
正缩在学生席位的角落上,不时地给安德鲁捣乱,还一直在咬耳朵交谈,虽然他们并没有掩盖自己交谈声音的想法,
但还是姑且将其称为咬耳朵吧,毕竟那俩家伙靠的距离有些近,就差完全贴合到一处去了,
诺诺倒没看出,那个家伙还是个具备所谓热恋期的,还以为那家伙就这么打算直接守身守到进入坟墓呢。
“喂,”诺诺用手肘戳了戳身旁的凯撒,嘴里带着一些挑拨的跃跃欲试,“那可是你家的人,你就这么看着人家丢脸,不打算上场解决一下他所面临的困难处境?”
若是能给此刻的诺诺戴上尖叫,恶魔的小翅膀和尾巴,拿上一杆恶魔们标志性的叉子,再算她面上的神情,活生生一个被捣蛋恶魔短暂窃据身躯的人。
凯撒摊了摊手,一脸认真,但语气里带着很多无奈,“虽然我是很想出手,挽救一下安德鲁所剩无几的尊严,但谁叫我先前就和张弈达成了一些约定呢?
他可能也遇见了今天会发生的事情,因为我那个叔叔强烈的掌控欲实在太好懂了。”
话末,凯撒的语气里带着一些冷笑,这也是他一直在反抗整个加图索家族的原因之一。
他的母亲,对整个家族最大的贡献,就是生下了一个名为凯撒·加图索的孩子,而后哪怕是死亡,都未能得到整个家族成员的侧视,
而他自己,则一直处在加图索的掌握之中,只是由于他们对自己存在许多方面的纵容,才显得自己并未被他们所掌控。
至于安德鲁?一个试图投身泥潭,攫取名利的人,就应该做好被反噬,用华国话来说,就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甚至还要倒贴进一个竹篮子的准备,
作为领导者,自己确实应该在适当的时候,出面缓解一下下属所面对的一些难堪处境,
但安德鲁,又不算是他的下属,这是个忠诚于加图索,或者说,忠诚于他的叔叔,弗罗斯特·加图索的人,
更别提一众学生同仇敌忾,默契地对安德鲁进行压迫,旗帜鲜明地展现了自己的立场。
哪怕没有同张弈的相互约定,凯撒也只会装看不见,任由事态发展,
抽在加图索脸上的巴掌,应该更加响亮些许才是。
“为了我的言出必行,那只能委屈一个安德鲁了,反正我和他也没多大关系。”
面上带着些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凯撒眼下就像是被云层遮挡住的太阳,虽然还有那耀眼的光芒,但终究黯淡了些许。
“啧啧,”诺诺感叹了一声,“大家族的勾心斗角还真是难懂啊。”眼下的她,装起了纯净无瑕的小白花,
明明自己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在陈家那种养蛊的环境里能成为继承人的,能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更别提她所具备的“侧写”能力,只要她想,大部分的事情所遗留的痕迹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辩护的席位上,芬格尔和一副西部牛仔打扮的守夜人正在摩拳擦掌,随时准备把场内一众人的智商狠狠按在地上摩擦。
他们看着一众被学生们吓得腿有些发抖的调查团成员,心底不屑。
就这啊,这才哪到哪啊,就这么个精神承受能力,可抵挡不住接下来会发生的乐趣。
新闻部连续数日的洗煤球,在听证会开始之后,一定会给全场的人员带去十分震撼的体验,
换句话说,就是在侮辱场内所有人的智商,但谁让负责裁决的一干教授主任们,都是和时代脱节了的老东西,
校董会打着糊弄他们的主意,那自己也能糊弄他们嘛,无非是手底下见真章。
两人略过对调查团的打量,转而开始在场内四处打量,把生命浪费在一群形象不堪的老男人身上,可不值当,这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
还不如为整个卡塞尔学院审核一下今年入学的女新生整体素质如何,拳拳之心,可昭日月。
“脸蛋很漂亮,就像是天使下凡那样。”
“同意,我以法式军礼同意。”
“准确来说,是完美,可惜身材差了些许,为她减了不少的分数。”
“是极是极。”
一老一少两个流氓的念叨声从辩护席的方向响起,引得场内众人都以奇怪的视线看向他们,
这...就是所谓的,辩护律师?靠谱吗?怎么感觉是在什么纯男子军营里待了好几年,哪怕雌性生物都没瞧见半个的,饥渴的猥亵犯啊...